【786】 又报了

马小乐一听，连忙躬身碰酒，“这么说，邝大姐对我这计划也很看好喽！”

邝黛玲微微一笑，算是默认。邹筠霞一旁看了故意说道，“瞧瞧你们，眉来眼去的，把我当空气啊。当就当吧，还别说，我那边真是有点事，先忙去，你们慢慢聊慢慢喝。”说完，笑呵呵起身，拎着包朝门外走去。

马小乐和邝黛玲没想到邹筠霞行动这么快，一时还反应不过来，直到邹筠霞走出门外才回神来。“这邹大姐，咋回事。”马小乐眯眯一笑，“邝大姐，既然她有事忙就忙去吧，咱们继续。”

说是继续，其实也没多长时间，华顿宾馆的房间，比这里可有情趣多了。

出了粤菜馆，马小乐很自然地抬手揽住邝黛玲。不过邝黛玲在几秒钟之后就拿开了马小乐的胳膊，“人多眼杂，别生出是非来。”

马小乐小声一笑，“邝大姐，人生苦短，能生出几次是非来呢？趁着都还行，风风火火一回，也不枉活一辈子啊。”

“你这是在诱导。”邝黛玲笑道，“该狂野的时候就要狂野，该理智的时候就要理智，这样不会误事。”

“还是邝大姐厉害。”马小乐道，“也给我上了一堂人生大课，这观点我完全接受，以后也学着点。”

马小乐活学活用，一进华顿宾馆房间，立刻讲邝黛玲给抱了起来。此时，已不是人多言杂，邝黛玲再次迸发炽烈的****……

还是想上次在金奥通招待所一样，早晨马小乐睁开眼的时候，邝黛玲已经离开。马小乐觉得这并不是坏事，凡事小心谨慎总归是好的。

出了房间，免费早餐卷不能浪费，马小乐到二楼就餐大厅好好吃了个早餐。之后到单位看报纸，估计今天会有拆迁补偿费用的相关报道。这点马小乐绝对相信王四化，凭着他对梁本国的愤恨，肯定会把报道做得出神入化。

马小乐猜想的一点不假，当日报纸二版头条。这个位置是显著拔高了的，之前的报道一直在后面的板块上，也不是头条。

这个事情，对梁本国来说简直是头顶炸雷！

“好个王四化，不识抬举的东西！”梁本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般都沉不住气，这和他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完全不同，一点都找不到“凝重、持稳”形象。“让你快活不到年底！”梁本国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，他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，本来已经跟宣传部打过两次招呼了，而且最后反馈回来的消息是王四化很诚惶诚恐，可哪里知道，他王四化竟然敢阳奉阴违。

梁本国的气愤，还有来自汤静虹的压力。汤静虹对此很敏感，他也很大气地做过保证，小事一桩，很快就解决。而现在呢，不但没解决，反而还愈演愈烈，这不好跟汤静虹解释。梁本国决定马上行动，到时汤静虹问起来也好搪塞。

市委宣传部新闻出版管理处很快就接到了梁本国秘书的电话，刘处长战战兢兢，虽说大小也是一处长，但梁本国的秘书训起他来就跟训孙子一样。

“我马上就去报社。”刘处长没敢多说话，就这么一句，等梁本国秘书发完火后，直奔报社去找王四化。

这一次，王四化对刘厂长的态度截然不同。其实论起级别，王四化要高刘处长两个级别。市委宣传部新闻出版管理处，正科级设置，不高。之前王四化对刘处长尊敬，完全是因为归口管理的事，而且毕竟人家是在宣传部，多少也得给点面子。再者，宣传部是梁本国的直管，凡事跟梁本国有关的决定或意见，对信使也得有足够的重视。但现在不一样了，王四化已经找到了新的依靠，他知道自己如果把这次系列报道的事搞好，就有可能靠上方瑜那一伙，小日子会好过很多，所以他不惜得罪梁本国那边的人。

“王社长，上次你是怎么保证的？”刘处长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事情正在起变化。

“保证？”王四化一听，一声冷笑，“刘处长，我一般不轻易保证的，你是不是记错了？”

“你。”刘处长一噎，张嘴瞪眼就是说不出话来。

“小刘，不是我说你，做人做事得看看后路。”王四化直接改了称呼，“或许你还年轻点，有些事不懂周旋，我不怪你，但你硬是要拿着鸡毛当令箭，那我得好好说说你了。”

但凡一个人态度的大扭转，背后都有一万分强硬的理由，这点刘处长是知道的。面对王四化的泰然若定，他知道其中必有因由。“王社长，有些事并不是我想做的，没办法，上面压下来我顶不住的。”刘处长面露难色，这样的表情，能为自己开始的鲁莽开脱一些。

“沟通，沟通嘛。”王四化道，“有些事是可以和颜悦色地进行很好的沟通的，那样可以避免不少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。”

“王社长，有些事可能我做得不够好，但你也要体谅我的压力。”刘处长扶了扶眼镜，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报道不是说停止的嘛，怎么又见报了？而且位置还摆那么重。你知道梁书记的秘书早晨在电话对我是什么态度？能吞就把我给吞了啊！”

“是不是还说到我了？”王四化道，“是不是要把我给撤了？”

“没说要撤你的职。”刘处长道，“不过说你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。”

“笑话。”王四化呵呵一笑，“宣传口的事，都是他梁本国一个人的？不是我王四化对梁本国个人有意见，的确他有些事做得太不像话！”说到这里，王四化脸色沉了下来，“小刘，你说之前的吉远华，是不是要被他梁本国给扶上天了？还宣传部常务副部长，吉远华他有那能耐吗？最后到咱们报社都干不好，简直是糟透了。”

“王社长，你说得也是。”刘处长没了来时兴师问罪的气势，但问题还没解决，回去不好接待，郁郁地问道，“但报道的事，我回去得有个交待，你说我怎么办？”

【787】 忍了

王四化不紧不慢地拉开抽屉，拿出方瑜的批示传真，“啪”地一声拍到桌面上，朝刘处长那边一推，“自己看看，如果还需要我再解释什么，你再说话。”

刘处长，探着脑袋错过去，还是看不太清，便把传真直接拿过来，瞧了个仔细。“王社长，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刘处长面色缓解开来，“这样就好了，上面有人在呛，跟我们下面的就没什么大关系了，我回去只管把问题如实反映上去就是。”

“那也不对啊。”王四化意味深长地说道，“小刘处长，上面的人在呛，下面的人反而更要小心，这关系到如何站队的问题。”

“哦？！”刘处长一听，眉头皱了起来，“王社长，这话说得可真是有分量！”

“有没有分量你自己掂量。”王四化道，“整个事情，你明白了吗？其实我也无奈啊，你说我能怎么做？没好办法，反正谁来板子我就把脸凑上去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刘处长起身告辞。

王四化没有送远，出了办公室门口就折回，他得把事情跟马小乐说说，让该准备的要有所准备，否则梁本国行动起来，弄不好他会被办掉。

“马局长，今天的报纸看了没？”王四化坐回办公桌前，很是得意地问道。

“看了，很好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我正在去市政府的路上，得把事情向方市长汇报一下，有些事我可是知道的，你这么一搞，梁本国那边肯定是坐不住的，弄不好要动你，所以我得找方市长，把事情说说，该保护的时候一定得跟上，要不尽是自己人吃亏呐！”

“哎呀马局长，你可真是……”王四化实在没想到，马小乐能说出这番话来，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，对马小乐的敬佩，油然而生，果然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。

“别真是假是了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王社长，你放心，我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，现在你做的是，继续把报道给我顶上，如果条件许可，可以召集一个读者研讨会，专门就拆迁补偿标准提高一事展开讨论，然后形成内参上报到方市长那里。”

“那当然没问题。”王四化高兴地说道，“马局长，那方市长那里，你就多美言几句了，说实话，我真是怕梁本国打击报复，他那人，做事不上套路，一言堂太厉害，把宣传部看成自己家一样，随便整人的现象很普遍。”

“王社长你放心，这次你不会有事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私下里跟你说一句，既然方市长支持这事，她能坐视不管？”

的确如此，方瑜这次态度相当明确，在马小乐汇报完之后说道，“你可以以私人身份跟王四化透露，他不会有事。以前梁本国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撤谁提谁，我从来不说话，其他常委也不说，大家都明白，所以他每次都能逞强。这次我会发言的，梁本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嚣张。”

梁本国是没有那么傻的。

刘处长把事情跟他的秘书说了，秘书又绘声绘色地向他转达了一番，其中利害关系，梁本国当然能辨得清。很显然，王四化是依靠了方瑜。

“还是忍一忍。”梁本国对自己不断重复这句话，他知道不忍也没办法，因为王四化本身并没有犯什么错误，工作各方面都算是平稳，而且他也没到年龄，实在是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提出要他下台。这种情况下，如果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换报社的一把手，只要有人提出疑义，事情就不好办。尤其是方瑜，她肯定会提出反对意见，在她的带动下，至少还会有三四个常委站过去。

梁本国不可能自找难看，他不打算提出什么，一切都蛰伏下来。

但是汤静虹这边是个麻烦，梁本国越来越觉得她就跟苍蝇一样恼人，“嗡嗡”地闹个不停。不管梁本国对汤静虹有如此看法，的确汤静虹是有些过了，当她知道报纸在继续讨论拆迁补偿标准提高时，简直有些怒不可遏，打电话给梁本国很不客气，“你这个副书记是怎么当的，还分管宣传部呢，连小小的报社都搞不定！你不是说没事的嘛，现在怎么了？我看事情还大了呢！”

梁本国拿着电话咬牙切齿，不过说起话来的时候还是很轻柔，“静红，事情有些复杂，方瑜参与进来了，得慢慢解决。”

“慢慢解决？”汤静虹质问的语气不减，“等解决了一切也都完了，拆迁补偿标准提上去了，我们去喝西北风吧！”

汤静虹这话说得也在情理之中，当初梁本国拉她搞老城区改造，其实汤静虹还不太愿意，总觉得难度太大，但梁本国拍着胸脯保证，说自从合作以来，什么时候出过岔子？他想汤静虹保证，最多也就是两三年时间，老城区改造就会见分晓，多了不能保证，半个亿的赚头是可以保证的。汤静虹被这么一说，动了心，便把光大公司全投了进来。

然而实际并非如此，老城区改造困难重重，进展很不顺利。跟方瑜那边的几次交锋之后，汤静虹看出了苗头，梁本国有些不靠谱。商人就是商人，看重的是利益，梁本国的花言巧语起不了多大作用，什么捞取政治资本、几年后肯定大赚之类的话，对汤静虹渐渐失去的信任度。在越来越不相信梁本国的基础上，汤静虹也思考了很多。然而女人总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，汤静虹觉得，照这么下去，她的光大公司会栽在梁本国手里，然而要撤出来也不太可能，所以她认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梁本国强硬起来，一定要让靠山稳当起来，但实际并不是那么回事，好像梁本国越来越羸弱。

所以，汤静虹的转变也可以理解。从一个算是有涵养的女人，变成一个不太理喻的女人，那也是没法子的事，好好的一个光大公司在她手里，不着急是假的。

梁本国其实也理解汤静虹的浮躁，所以总能压住怒火不对她吼叫，但每次汤静虹气呼呼地离开或者挂掉电话之后，他都会大骂几句解气。

人人都需要一个出气口，要不生活的烦恼带来的郁胀之气，会把人给鼓坏的。

【788】 谁安排

于梁本国那边偃旗息鼓的状态不同，方瑜开始高调行事，在常委会上提出了要组建投资公司的议题。

本来梁本国可以提出些反对意见，但因为处于低谷期，思维不敏捷不说，也缺少些斗志，甚至说有点麻木。这对方瑜来说是一个好机会，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跟梁本国口腔舌战一番，没想到梁本国只是用眼神表示了反对。

胜利来得太容易，有点让人不敢相信。方瑜在散会后问做会议记录的卜博，梁本国是不是真的没说什么。

“可能梁本国还没有意识到组建投资公司的用途。”卜博道，“还真没说什么。”

“也许他认为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决策而已。”方瑜道，“这样也好，趁热打铁，要不梁本国缓过神来也许要捣鼓点事情来。”

“据我所了解，这段时间梁本国被拆迁补偿价格的相关报道弄得有些焦头烂额。”卜博道，“方市长，马小乐的主意，有时真的出人意料，尤其是达到的效果，总会令人眼前一亮。”

“可早之才。”方瑜点点头，“不过这样的人要好好引导，小范围的势力角逐可以任其发挥，可一旦到了重要位置，要时刻主意起动向，那样会害了他自己。”

“这倒不必担心。”卜博道，“方市长跟他可能还没有什么较深层次的接触，马小乐为人说得过去，本质很好，应该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。”

“你能肯定？”

“肯定。”卜博道，“看人我一般不走眼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方瑜道，“这样的年轻人才，的确要好好培养。这样，你抽个空跟他说说，要他准备准备，投资公司的事应该很快就有眉目。”

“好。”卜博退出办公室，随即掏出手机联系马小乐。

马小乐此刻正在王四化的办公室，商讨如何讲报道深入推进。卜博的电话打来，马小乐不能不接。为了显示坦诚，马小乐并没有回避王四化，反正有什么事可以哼哈，不会让王四化听出什么来。不过当听到卜博一说投资公司马上就要眉目的时候，多少有些难以自控，当即露出无限得意来，“真的卜秘书！”

“这事骗你有意思嘛。”卜博笑道，“你小子就等好吧，有些事你要准备了，别到时慌了手脚。”

“那肯定不会。”马小乐满脸笑容，“卜秘书，这事是好事，要不中午一起坐坐，好久都没叙了。”

“中午算了，弄不巧下午还有事。”卜博道，“晚上得了，到时还放得开。”

“那就晚上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到时再联系。”

电话打完，马小乐才发现，王四化一直在用欣赏的眼神看他。“哟，王社长，真是不好意思，失态了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接电话太投入。”

“哪里失态，很正常嘛。”王四化笑道，“马局长，什么喜事啊，看你春风满面。”

“也没啥。”马小乐稍稍琢磨了下，“市里要组建个投资公司，到时我可能要过去。”

“哦，恭喜啊！”王四化眼睛一闪，“马局长这次可高升了。”王四化说马小乐高升，不用猜就知道，按照马小乐如今在方瑜***里得势的情况看，位置变动肯定是升迁。

“高升啥啊，到企业去了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离开行政部门了。”

“国企嘛，还不一样？”王四化道，“而且还更有优势，到时更可以得到重用，毕竟有那经历在，现在你看那些党政干部，哪有那机会。”

“话也不能那么说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欸，王社长，你咋知道就是国企的呢？”

“不是国企你能过去？”王四化笑道，“入行这么多年，这点推算还是有的。”

“哦。”马小乐点点头，“王社长，晚上没事吧，要不一起过去坐坐？”

“成！”王四化当然不会拒绝，“如此接近方瑜的权势***，是他求之不得的。”

“那正好，到时顺便再把报道的事谈谈。”马小乐道，“一定要深入、持久，最后见成效！”

“没问题。”王四化道，“刚好让卜秘书也参谋参谋。”

“嗯，是，卜秘书往往能就老问题提出新意来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王社长，今后咱们有啥事就真不要见外了。”

“好，不多说不多说！”王四化很刚正地站起来，握住马小乐的手道，“以行动来证明！”

“爽快！”马小乐摇了摇手，“王社长，如果你觉得在报社干得不舒坦，我抽个时间可以在方市长面前提提，换个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“想倒是想，不过不能。”王四化道，“不过那不是证明自己无能嘛，我还是留在报社，毕竟多少年都从事这个，有感情了。而且，在报社比较容易打入梁本国***内部，可能会获取更多有用的消息。”

“远见，真是远见！”马小乐笑道，“王社长，生姜还是老的辣，以后还要多多指教。”

“这话可让我担待不起，长江后浪推前浪，你们年轻人闯劲大，我们的思想太保守，会绊住你们的。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不管闯劲咋样大，但还是需要清醒的头脑和清晰的思维，否则不就是误打误撞了嘛，那成功率就可想而知了，干不了大事的。”

“就凭你说这话，我赌你百分之一百成功！”王四化边说边为马小乐倒了杯水，“小老弟，晚上的事我来安排如何？”

“不行，那可不行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是我请你和卜博两位老哥坐坐，咋能让你来安排。”

“看不起我们报社这清水衙门是不是？”王四化道，“我们单位是穷了点，但吃顿饭还是有能力的，别不给面子嘛，我这就安排下去。”

王四化这么说，还真让马小乐难以拒绝。可说实话，马小乐真不想让王四化安排这场子，很显然，王四化安排请客，不说别人，党办主任肯定会带上，到时好付账。弄不好还要带上个把两个副总编。这个普遍规律，马小乐早已摸透，一般单位都这样，领导请客，带几个陪酒的，再带个付账的。当然，这仅限于一般性的宴请。马小乐相信，随着王四化和他们的加深，往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
晚上的酒席安排得还可以，在银龙国际酒店。超大豪华包间，***堂皇，隆重大气。

马小乐突然想到一个人，这个场合应该来。

【789】 成立剪彩

甄有为。

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。自从上次霍生的事情发生以来，就没接洽过。马小乐记得很清楚，当时好像弄得很不愉快，虽然后来看似平和了，其实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。

这需要一个场合，或者是一件事情来打磨一下。马小乐不想得罪甄有为，他不是省油的灯，如果真要逼急了他，恐怕自己会很难受。不过好歹手里还有张底牌，就是他的女儿甄小珍，以甄有为的爱女之心，应该会很老实。

不过什么事都要以防万一，能有机会增加把握的，就不要放过。

“甄队，这段时间忙啥呢？”马小乐打通甄有为的电话，很自然地乐呵着，就跟长时间未见的老友一样。

“哟，是老弟啊，是你最近忙了吧，把老哥都给忘了吧。”甄有为对马小乐已经产生了一定的畏惧感，不是他本身不敢和马小乐赤身肉搏，而是担心女儿甄小珍，所以他宁愿选择敬而远之，只要马小乐不招他，他绝对不会去唤马小乐，即使马小乐不兑现助升他副局长的诺言也无所谓。但是，如果马小乐主动找他，也得有热情。

“最近是忙了些，刚好今天有时间，约了几个老哥出来坐坐，有没有时间？”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，“可别说要值班啊，到时我可要去查岗哦！”

甄有为心里一惊，马小乐这东西，玩笑有时就是预防针，接下来会当真事办，不能大意了，要不到时可会出丑。“怎么会呢，别说不值班，就是值班也要调个班啊。”甄有为笑道，“什么地点？”

“银龙国际。”

“哦。”甄有为答应着，寻思了下，“还都有谁？”

“报社王四化社长，还有市政府卜博秘书。”

甄有为一听，档次还可以，那得过去。“哟，都是头面人啊，我马上就过去。”甄有为道，“老弟，现在都是谈笑有鸿儒啊。”

“啥啊。”马小乐道，“都是谈得来的人，就跟你我一样，要不这场合能喊你这样的大老交？”

甄有为听了，不知道是啥滋味，他真是对马小乐佩服得要命。

酒席之中，气氛融洽，唯一遗憾的是马小乐没找到机会跟卜博谈有关投资公司的事情，因为酒桌上王四化太热情了，根本就不给私下里交流的机会，反正就是喝酒。刚好，王四化带去了两个副总编都是大酒量，异常活跃。马小乐有些后悔没把范枣妮带来，要不非把两人给放倒不可。

一箱梦之蓝没了，七个人，几乎一人一瓶，还很不尽兴。

“开！”王四化很豪爽地一挥手，党办主任乖巧地溜了出去，他没怎么喝，主要任务是服务，因为服务员被差遣走了，留在房里碍事，弄不巧有些话会被传出去。

这次没开多，两瓶，不过也够了。王四化心里有数，呆会还有自由活动时间，要和马小乐、卜博在一起聊聊。

凭这一点，马小乐断定王四化是大事不糊涂的人，可以结交。

三人在茶座坐下，两个主题，一投资公司的事，这个话题相对简短，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另一个主题上，拆迁补偿费用的系列报道。

“一定要发挥媒体的舆论引导作用。”卜博道，“不要再遮遮掩掩了，就旗帜鲜明地说出来，适当再赔上评论，要大张旗鼓地搞！”

“现在时机成熟嘛？”王四化问。

“成熟的时机不是等来的，是创造出来的。”卜博脸上完全没了酒意，“凡事要争取，不能坐等。”

“对，王社长，就得这么搞。”马小乐跟道，“刚好趁梁本国还没什么反应，赶紧下手。”

“不必担心梁本国了。”卜博道，“根据我对他的了解，在这件事上，他多是会选择沉默。”

“他能忍得住？”王四化问。

“不是能不能忍得住的问题，而是他根本就没这个自信。”卜博道，“因为方市长的批示，他不能再下命令对报道阻三挡四了。”

“恐怕过些日子要对我下手。”王四化道，“梁本国的为人，我实在是太清楚了，这次我顶了他，估计他要气个半死。”

“也不会把你怎样。”卜博道，“对你下不下手，不是他个人行为，如果他要有什么动作，只要方市长不赞成，也没用的。”

“这么说，一切都安好？”王四化笑了。

“平安无事。”卜博看了看马小乐，“接下来就等着给老弟庆贺了，正处国企董事长，很不错啊！”

马小乐听得心里直乐呵，还别说，他真是有点沾沾自喜，人人都有孩子的一面，小小的胜利就会无比满足。

“卜老哥，借你吉言了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我巴不得明天你说的话就全部实现。”

说明实现有点夸张，但等待的时间的确不长。

方瑜也是个善于抓住时机的人，梁本国的疲弱之时不好好利用，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。

投资公司的名字定为江潮投资股份有限公司，主要构成就是马小乐建议的那几个：市汽车运输公司，市旅游局下属的博乐旅游有限公司，市路灯管理处下属的光明照明有限公司，市环保局下属的康健装饰公司，还有金奥通药业公司，当然更缺不了问鼎置业有限公司。

江潮投资公司成立当日，设在新区的公司所在地彩旗猎猎，鼓乐喧天。市几套班子领导几乎都出席了剪彩仪式，夏田豪也来了，一般不是市里特重大的项目剪彩场合，书记和市长很难一起出席，从这，足可以看出江潮投资公司的分量。当然，这和方瑜的努力是分不开的，作为一个比较强势且还有上升势头的女市长，得买账。

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发表了**澎湃的贺辞。

马小乐和市领导一样，胸带红花，也作了简短的讲话，主要是表态，作为江潮公司的掌门人，这个场合需要展示下决心和信心。还有关键的是，得露个脸，要想在市里混下去，怎么说也得弄个脸熟。如此一来，会让更多的人能认识到这个市长所垂青的年轻人。

【790】 不同意

树大招风。马小乐头脑很清醒，头脸越露，可能反对的声音也就越多。不过那些外部的干扰并无大碍，可怕的是内部人心术不正搞破坏。江潮公司下属的几个子公司，无论是参股还是全资控股，不服气的人有。

这也可以理解，本来效益不管好坏，但也是个单独的机构，横竖是一个天地，那是有充分自由的，现在被裹到江潮公司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要不是方瑜力主，估计没有人愿意带着人马进入江潮。当然，金奥通是个例外，邹筠霞这个原本很谨慎的女人，自从遇到了马小乐，神经似乎陡然松弛了很多，对马小乐来说即使不是完全不设防，那也是大门敞两边的。

最不安分的是汽车运输公司，老总薛光平有点资本，马小乐看得出来，他有些不买账，这事得尽快解决，把薛光平拿下，否则坏作用会越来越大，不利于后期的操作。

马小乐召开董事会，强调要团结一致，拧成一股绳干事。会上，马小乐特意观察了薛光平，一个感觉：傲气。

“下一步我们要搞大动作，在新区开发商务楼以及超市、农贸市场等生活配套设施。”马小乐谈起了打算，看薛光平有什么动静。

“多大的量？”薛光平问。

“大概十个亿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分两期投入，间隔很短。”

“十个亿，来源是个问题。”薛光平道，“以公司目前的实力，远未达到这个能力。”

“可以融资嘛。”马小乐道，“银行是用来干啥的？不光是存钱用的，还可以贷款，不过能贷多少不好说。当然，各位董事如果有门路可以走动走动，众人拾柴火焰高么。”

薛光平低头悠闲地喝着茶水，不再搭理。马小乐嘴角飘起一丝冷笑。

邹筠霞没来，这是马小乐的主意，金奥通公司的作用，也就是个噱头而已，撑个面子，很快会撤出来，所以邹筠霞不过来最好。撤出不是个问题，已经跟方瑜沟通过了。

大概一个月后，金奥通公司撤出，理由是公司准备上市。

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进行，甚至连江潮投资有的董事都不知道。开会时看不到邹筠霞，也很正常，金奥通公司的实力那是摆在眼前的，人家实力壮，开会不来是小菜一碟。

接下来就是贷款融资了。马小乐在董事会上郑重提出这个议题时，薛光平发表了反对意见。

“这个问题要慎重。”薛光平说道，“新区建设固然是大方向，但目前不宜步子太大，搞商务楼超市之类，应该循序渐进，一下投入十个亿来开发，步子太大，容易跌跟头。”

“其他人呢，有没有要补充的意见？”马小乐等薛光平说完，环视了一下。没人吱声，出头的永远只有一个，薛光平冒出来了，静观其变就行。

“没有补充的，我来说。”马小乐点了支烟，“现在我市发展势头迅猛，四平八稳的做事方式固然好，但不适合大开发大建设的跨越发展大局。我们贷款融资搞开发，要得就是大步伐，不怕跌跟头，况且也不一定跌跟头。”

“风险太大。”薛光平插话道，“江潮公司刚成立，不宜操作如此大手笔的项目。”

“市里成立江潮投资公司，为的是啥？”马小乐正色道，“市里的意图我们一定要领会，不能没脑子。”

薛光平脸上露出了不满。

“今天我在这里重申一下，搞新区商务楼和超市的项目规划已经报到了市里，方市长十分看好。”马小乐顿了顿，“谁有不同意见，欢迎会后找我继续交流，散会！”

薛光平不可能找马小乐交流，马小乐也知道，所以散会后马小乐喊住了薛光平，要他到办公室谈谈。

“薛董事，有些话在会上你可能没好意思说，现在可以说了。”马小乐轻松地坐进座椅，很淡然。

薛光平也不客气，“贷款融资，风险最后还不都落到我们头上？到时就是把我们那几家公司都赔上，也不一定济事。金奥通公司已经退出了是吧，这其中有什么缘由我也说不准，但我预感不好。”

“别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。”马小乐呵呵一笑，“市里对我们公司的扶持力度之大是显而易见的，所以有些事情不必畏首畏尾。当然，你的小心谨慎也很好，这对公司的稳步发展有很大帮助。”

“不管怎么说，我觉得还不能同意贷款融资的事情。”薛光平说得很认真，“就算不对江潮公司负责，我也得对我的汽车运输公司负责吧。”

马小乐定定地看着薛光平，没说什么。

“没事我先走了。”薛光平，“那边还有点事情要解决。”

“去吧。”马小乐弹弹手，头也不抬。他弄不明白，薛光平为什么不同意。按理说，薛光平应该知道贷款融资的事是符合方瑜胃口的，但他仍然不支持，这里面应该有点故事。

的确有故事，还是因为梁本国。

江潮公司当初酝酿成立时，梁本国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，原本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资产重组单位。但江潮公司剪彩当日，梁本国看出了苗头，声势太大了。这时他才意识到，方瑜可能要利用江潮公司搞事情。梁本国立刻着手摸情况，找到了薛光平。他和薛光平有点交情，早年曾经一起在党委培训过，而且还帮过薛光平一次，要不薛光平也不会执掌市汽车运输公司。

薛光平领梁本国的情，而且梁本国还是市委副书记。梁本国跟薛光平直说了，要他密切注意江潮公司的动向。马小乐第一次在公司董事会上提出要贷款融资的事，薛光平散会后就告诉了梁本国。梁本国一分析就知道，这是方瑜趁机开发建设新区。梁本国告诉薛光平，这种决定公司要开董事会通过，到时坚决不同意，不管马小乐说什么都不要同意。梁本国向他许诺，可以帮他把在文化局工作的儿子，弄到市政府去。薛光平答应了。

所以，薛光平在公司董事会上亮出了自己的观点，不同意。

【791】 去建行

马小乐对薛光平进行了简单的分析，就猜出了他背后的支持者。

“对立产生矛盾。”马小乐对卜博讲出了自己的看法，“现在矛盾出来了，找对立面是很容易的，就是梁本国。”

“梁本国和薛光平认识，有这个可能。”卜博道，“要是这样的话，得尽快把薛光平给解决掉，要不后期的麻烦会越来越多。”

“想确认不是难事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如果最近薛光平和梁本国频繁联系，就能确定百分之八十。”

“你有法子？”

“有。”马小乐道，“而且还要朝远处查，江潮公司组建前，如果他们两人几乎就没啥联系的话，那就是百分百确定了。”

马小乐所说的法子是找甄有为，要他想办法来调取薛光平的手机通话记录，这个事对他来说很容易。

甄有为当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，而且死活要留马小乐吃个午饭。马小乐可不知道甄有为的心思，原本他已经打消了要马小乐帮忙提副局的念头，但上次饭桌上他看出了点苗头，马小乐现在的确很牛逼，还真是有那个能耐，所以他又改变了主意，得催促马小乐把事情给办了。

“老弟，你答应老哥的事可别忘了啊。”甄有为笑呵呵地拿起酒瓶，给马小乐倒了一杯。

马小乐眉头一皱，他一下还真想不起来甄有为说的是哪件事，不过好歹脑子好，迅速转了一圈就明白了过来，提拔的大事。“你说呢，老哥，我能忘嘛。”马小乐嘿嘿一笑，“副局嘛，这事我一直想着，也已经跟方市长提过了，哪天再提提，加深加深印象。”

“那好那好！”甄有为笑道，“老弟，上次你说和方市长有一腿，我还不太相信。”

“我骗你干啥。”马小乐道，“要不我能在你面前夸海口？有那个必要么。”

“那大概什么时候能解决？”甄有为问道。

“难讲，不过你放心，时间不会长。”马小乐道，“今年之内肯定解决。”

“够快！”甄有为点点头，“老弟，事情就拜托给你了，我只管等好消息就是。”

“那还有得说么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老哥，你先把我眼前的事给办了，去查查薛光平的通话记录，那老狗东西，可能和梁本国穿一条裤子，要是那样的话，得赶快想个法子把他拿下。”

“那不是小意思嘛。”甄有为道，“薛光平，今天下午就办，下班前给你结果。”

“果然是高效率。”马小乐很高兴地说道，“老哥，你说，如果确认薛光平的确是和梁本国一伙的，该咋个办理法？”

“办法不是多了嘛。”甄有为道，“实在不行，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安排一次检查，刚好查他个房，男女关系说不清，到时还不吃定了他？”

“捉奸在床！”马小乐哈哈一笑，“不过薛光平好不好那一口？如果不近女色的话，那也不太好办。”

“你见过不吃腥的猫嘛。”甄有为道，“男人都一个德性，关键是要找对女人，让他动心。”

“找个大学生档次的，薛光平肯定早早就松了裤腰带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现在做事都讲究个品位，找小姐也一样。”

“那些事我就不管了，你来安排就是，我只是负责突击检查。”甄有为道，“绝对不会让他漏网。”

事情就这么定了，吃过饭后甄有为就去安排查通话记录的事。马小乐也没闲着，去中行找邝黛玲，打听那个银行容易贷款。

“建设银行。”邝黛玲略一思索，“目前建设银行比较合适，我们行里就不行了，对数额稍大点的就控制非常严格。”

“这数额的确不小，一贷就是好几亿。”马小乐点点头，“邝大姐，建行认识人么？”

“认识，不过我可提醒你，不能让我出面的。”邝黛玲道，“这种事我不能插足进去，到时很多事情会不好办，而且我又是金融行业的，身份也不合适。”

“哦，那没关系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咋说也是江潮公司的一把了，这身份出去谈点事，也能顶一阵子嘛。”

“建行老总是大酒量，也好酒，酒桌上只要让他喝得尽兴，事情都好谈。”邝黛玲道，“而且江潮公司也算是有点头面的了，银行也要看对象的，像你江潮那样高调的国企，没准银行还想主动跟你们合作呢。”

“几千万的贷款应该是不成问题的，就算银行不愿意，但看在政府的面子上还是会同意的。不过现在可不是小数目啊，两期贷款大概十亿，银行哪有这么个胆子。”马小乐道，“邝大姐，你说建行能有这魄力？”

“建行行长牛官逊，是个有魄力的人，在他眼里，风险和回报永远都是成正比的。”邝黛玲道，“我可以打个电话跟他点一下，然后你去找他就可以。”

“行！”

邝黛玲的电话当即就打了过去，马小乐随后就出发，去找牛官逊。

牛官逊总体来说是个爽快人，马小乐自我介绍一番后，他很热情地招呼坐下，“马总真是后生可畏啊，没想到这么年轻。”

“牛行长你夸奖了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能有点出息，还不都是靠你们这些前辈提携么。”

“哈哈，这话说得可真叫人舒服。”牛官逊爽朗地笑了，“你跟邝行长关系不错？”

“沾亲带故，有些关系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牛行长，本来我们江潮公司搞新区开发，是找邝行长帮忙的，结果她说能耐不够大，帮不上，结果就找到这里来了，还希望牛行长能点个头，让我也沾沾你的牛气，在新区开发中大展身手。这样一来，力主新区开拓的方市长可能对我会更加另眼相待。”

“贷多少？”牛官逊问。

“分两期，大概十亿。”马小乐道，“这个数，我跟邝行长说的时候，把她吓了一跳。”

“哦，呵呵，不至于吧，邝行长我还是比较了解的。”牛官逊笑道，“她不是那个风格啊。”

“也许女人总是很善变吧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可能邝行长现在有些瞻前顾后了。”

“嗯，也许。”牛官逊点点头，“马总，这事现在我还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，我要开个会通通气，到时不知道情况如何。”

【792】 正阳厅

“牛行长，事情这么大，当然要开会商讨商讨的，不能搞一言堂嘛。”马小乐笑笑，看看时间，已经十一点多，“牛行长，你看这样如何，今个中午咱们到华顿宾馆坐下，继续交流交流。”

“不用。”牛官逊呵呵一笑，“等有时间的。”

“牛行长不给面子了。”马小乐笑着摇摇头，“今天跟你一见面，就觉得投缘，还没想到牛行长你是这么爽快的人！”

牛官逊听了马小乐的话，心里很舒服，他就是喜欢别人说他爽快磊落。“马总，不是我不给面子，今个中午我约了个朋友，不能食言啊。”

“那这样不行么，你和朋友一起！”马小乐道，“刚好大家也认识认识，朋友多一些总归没坏处。”

“哦，这样的话，也行。”牛官逊稍一思索，点头道：“我这边大概三四个人，可能还有一个女人。”

“好，就这么定了。”马小乐高兴地说道，“牛行长这么给面子，中午一定好好敬你两杯！”

马小乐这句话，被牛官逊给抓住了。

中午在华顿宾馆正阳厅坐下之后，热菜还没上，两瓶白酒就光了。酒桌上一共七个人，牛官逊带来两男一女，马小乐带了金柱，还有江潮公司办公室一个女秘书。不过这个女秘书不比牛官逊带来的女人，看人家喝酒那架势，估计七八两还能保持正常。

热菜上来一道。

牛官逊主动端起酒杯，“来，热菜上了，一起喝一个。”

大杯，二两还多。牛官逊一口干了一个。其余的人有些傻眼，马小乐也打怵，本来认为自己差不多一斤酒量还可以，但照这么个趋势看，可能还撑不住。

“马大，要不你别喝那么多，我帮你代点。”金柱看到了马小乐脸上的难色。

“不用不用。”马小乐使劲摆了摆手，“牛行长号召喝酒，得实诚。”说完，手腕一抖脖子一仰，二两多白酒下去了。

很呛人。

“好，马总看来也是性情中人。”牛官逊笑道，“爽快！”

马小乐抹了下嘴巴，长长地吐出口气，“不过光爽快不行，酒量跟不上啊。”

“瞧你还行！”牛官逊哈哈一笑，“不过感觉要真是到位了，就自己打住，中午不能喝多。”

“那可不行，得陪牛行长到底啊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啥叫关键时刻要顶上，要不就败兴了。”

随着热菜肴不断摆上桌子，空白酒瓶又多了两个。马小乐感觉有些头昏，一共七个人，牛官逊带来的人中有一个不能喝，还有办公室的女秘书小吴也不能喝，两人加起来顶不上半个。

马小乐还看出个苗头来，牛官逊带来的女人，不是他的，是他朋友带来的。那女人看上去不太年轻，但有点味道。牛官逊敬她酒敬了好几次，用很丰富的眼神看她。不过那女人好像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，愣是没跟牛官逊对上眼。牛官逊也不失望，察觉出来后也就收起了攻势，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，女人就像商品，那么多呢，何必自找没趣。

酒喝到最后，马小乐觉得腿都有点麻了，但牛官逊还在举着杯子哈哈大笑。马小乐真是的佩服了牛官逊的酒量，刚忙让小吴秘书敬酒，可小吴不济事，羊眼大的小酒杯也干不净。马小乐突然想起了窦萌妮，如果这个场合有她在，现在顶上去绝对能把牛官逊给撂倒。不过也有不妥的地方，这牛官逊好像对女人还挺上口味，如果他对窦萌妮有意思了，那可不好办。

还是自己上！

马小乐酒杯一端，推开椅子摇摇晃晃地向牛官逊走去。“牛行长，我打的过来敬你哦！”马小乐的凌乱不乏，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，要不醉得不省人事可不好。

“哟，马总，你别动了。”牛官逊也站起身来，“不过既然你过来了，这酒得喝，不过是我敬你啊！”说完先喝光。

马小乐露出傻傻的一笑，说了声“我敬你”，也干掉。女秘书也有点眼色，赶紧过来，把马小乐扶回座位上。

“诶哟，你看，马总你真是福气。”牛官逊笑道，“喝酒都有人搀扶，那可得放开来！”

马小乐一听顿时叫苦不迭，要是再喝下去那可就真趴了。“牛行长，我去趟卫生间，刚好走两步醒醒酒，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牛官逊一听，开始还没反应过来，不过马上点点头说好。

两人走出正阳厅。

“牛行长，你朋友带来的女人好像不行啊。”马小乐眯着眼笑道，“不过我带来的秘书也不行，提不上场。”

“你带来的秘书不行看得出来，二两酒都喝不了。”牛官逊道，“我朋友带来的女人好像还可以嘛，也没少喝。”

“哦，说她不行，跟酒没关系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我觉得她人不行，一来年龄有点大，二来不积极主动敬你酒，就这两点，牛行长你说，她是不是不行。”

“呵呵，马总，看来你没喝多嘛。”牛官逊笑道，“看得准！”

“下次喝酒，我带上我朋友，还有朋友的朋友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年轻，有容貌，有学历，品位不差啊。”马小乐不知不觉把和甄有为商量对付薛光平的法子，搬到了牛官逊身上。

不过好像很凑效。牛官逊听马小乐这么一说，眉头一抖，“大学生？”

“大学生！”马小乐伸手一拍牛官逊肩膀，“刚毕业！”

话说到这程度上，牛官逊并不在乎马小乐拍他肩膀，这也是马小乐的算计好的，就这么一拍，关系就近不少。不过马小乐心里也打起了打鼓，牛比是吹了，刚毕业的大学生，到哪里找？关键是要听话，对牛官逊服贴。

走一步看一步，办法总比困难多。

马小乐和牛官逊回到房间的时候，酒桌上的气氛热烈程度不减，酒多了容易兴高采烈。

“来，再掀起新一轮的**！”牛官逊豪气不减。

马小乐是不行了，也大声附和，不过时不时垂头耷脑，醉态频现。牛官逊看到了，问马小乐还能不能喝点。马小乐睁开眼，看到了牛官逊的眼神也有点醉意。

“牛行长，你看呢，我考考你的眼力，你看我还能不能再喝？”马小乐笑得很迟缓，酒迷糊的姿态。

【793】 你们俩

大不了一起醉。

这是马小乐抱定的念头，怎么也得让牛官逊喝尽兴。邝黛玲说过，牛官逊喝酒喝痛快了，事情会好办得多。

“要我看啊。”牛官逊看着马小乐呵呵一笑，“也能喝，也不能喝。”

“牛行长，你这话说得我下不了台啊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不过我明白，还得喝，牛行长是在暗示我，还得喝啊！”

“马大，要不下次吧。”金柱从来没看过马小乐喝到这程度，有些担心。

“金柱，别拦我。”马小乐冲金柱摆摆手，“今天能跟牛行长坐到一张桌子上，同喝一瓶酒，那都是缘分，咋能不喝？”

牛官逊向来相信酒品如人品。马小乐的表现让他满意，人嘛，活着起码要够意思。牛官逊觉得马小乐就够意思。“马总，要不算了，今天也喝不少了。”牛官逊不想让马小乐喝倒。

“啥啊牛行长，我知道你是好意，让我不喝多。”马小乐道，“那你站在我的角度来看，我能不喝么。”说完，又是一杯。

这一杯，真的醉了。好在当场没说错话没做错事，马小乐还是比较妥善地把牛官逊他们送出了门口。

“金柱，打电话给窦萌妮，让她来带我。”马小乐道，“你送小吴秘书回去，安全送回啊。”

“不用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。”小吴忙说。

“别顶嘴。”马小乐摇摇晃晃地走到花坛边坐下，“金柱，赶紧打电话，然后就送小吴回去。”

金柱不敢不听马小乐的，只好照办。不过他打过电话后没和小吴那么快离开，而是躲到拐角的地方，看到窦萌妮和柳淑英两个人来了，把马小乐扶走后，才和小吴离去。

马小乐被柳淑英和窦萌妮带回住处，无比兴奋，现在状态并不是烂醉如泥，刚好发疯发狂。

“女人，两个女人，都给我过来！”马小乐站在客厅里，双臂上举，嗷嗷直叫，“两个女人听到了没有！”

窦萌妮吧吧地跑了过来，手里拿着湿毛巾，“小乐哥，喝醉了吧？”

“谁说的？”马小乐一把抓住窦萌妮的肩膀，晃了两下，“你看我这样像是醉了么？”

“没，没醉，就是多了点。”窦萌妮就这嘴巴，马小乐用力太大，把她捏疼了。

“多？”马小乐嘿嘿一笑，“多也不多！”

“嗯嗯，不多不多。”窦萌妮只好顺着马小乐说下去。马小乐醉眼迷离，看着乖嫩的窦萌妮，突然伸手抓住她前面两个，快速揉搓起来。窦萌妮可没见过马小乐如此疯狂，有点害怕，不过也带着十二分的刺激感，愣是没躲闪，“小乐哥，你要做什么啊。”窦萌妮只是这么说。

刚好柳淑英出来了，端着在厨房调好的蜂蜜水。

“小乐，干啥啊你！”柳淑英把碗放到茶几上，上前把马小乐拉开。窦萌妮红着脸站到一旁，抬手自己安抚了自己两下，马小乐太粗野了，有点受不了。

“欸哟，阿婶，实在是不好意思，出丑了，让你看笑话了。”马小乐定睛一看，眼前站的柳淑英，立马退到沙发钱坐下，自言自语道，“咋回事这是。”

“你喝多了，赶紧洗洗睡吧。”柳淑英说。

“好，洗洗睡。”马小乐摇头晃脑走进卫生间。不过事情有变化，被热水一冲，酒意上涌，马小乐又疯狂了，光着身子拉开门蹿了出来，把客厅里的柳淑英和窦萌妮吓了一跳。

“小乐你疯了你，看看你都啥样子。”柳淑英又好气又好笑。

“我是，男人，给我个妞！”马小乐又作出双臂上举动作，说完，跑上前去抱柳淑英。柳淑英赶紧躲开，马小乐又去扑窦萌妮。

窦萌妮可没动窝，被马小乐抱了个结实，一起滚落到沙发里。很着急，马小乐伸手扯窦萌妮的衣服。柳淑英赶紧过来拉马小乐，马小乐返身又抱住了柳淑英，“来啊来啊，两个一起来，多好！”

看来是没辙了。窦萌妮挺着胸脯呼吸急促，对柳淑英说道，“柳婶，我，我来照顾他吧。”

“不行。”柳淑英摇了摇头，“他喝多了没数，会把你伤了的。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窦萌妮皱起眉头说道，“柳婶，要不你来？”

“胡扯！”柳淑英脸一板，“别胡说。”

窦萌妮被柳淑英这么一说，很难为情，不过嘴上还嘀咕着，“没什么啊，就是帮帮小乐哥呗。”

柳淑英不再接这个话，对窦萌妮说道，“去我市拿个被单来，给他裹住，省得乱动。”

被单拿来了，马小乐被裹得像粽子一样。“你们可真是坏，现在让我动不了，呆会我要起来，看我不一个个收拾你们！”

“柳婶，得让他泻火。”窦萌妮很认真对柳淑英道，“只有他那东西出来了，才会安宁下来，要不停不住。”

“我泄你们俩！”马小乐又着急有迷糊，说话根本没个谱。

柳淑英看看窦萌妮，“你咋知道？看来你对男人还挺了解？”

“以前在沙墩乡一亩三分地项目组时，小乐哥回乡时我们会睡到一起。”窦萌妮羞赧地说道，“好几次。”

“啊！”柳淑英一惊，没想到马小乐还隐藏了这么深，到现在她还都不知道。

“不过我们没做那个事。”窦萌妮说得很幸福，“就是睡在一张床上，不过小乐哥都画了地图。”

“哦。”柳淑英点点头，看看躺在沙发里瞎咕哝的马小乐，看来他还没骗她，真是没有碰窦萌妮的身子。

“萌妮，你瞎说啥。”马小乐迷迷瞪瞪地听到窦萌妮说他在她身上画地图的事，赶忙对柳淑英说，“阿婶，萌妮这丫头胡说八道。”

“我看是你胡说八道吧。”柳淑英笑问，“那你在人家身上画过地图没？”

“画过。”马小乐眯着眼，摇头有点头，“画过，事情做了得承认，不过我跟萌妮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。”

“知道知道。”柳淑英道，“赶紧睡吧，时间不早了。”

“睡不着，肚子里有团火。”马小乐揉揉肚子，“一条火龙！”

柳淑英叹了口气，贴在窦萌妮耳朵边，说了几句。窦萌妮眉开眼笑地跑进了卫生间。

【794】 失态失忆

一条毛巾，热毛巾。

窦萌妮跑进卫生间弄了条热毛巾，还端了一盆热水，随时给毛巾加温。

中医的热敷，手法博大精深，用途广泛。

马小乐的火龙被安坦地解决掉了。窦萌妮和柳淑英对视一笑，开始处理战场，端盆、打扫痕迹，最后拖地，整理沙发。

第二天，马小乐醒来后脑袋还发胀。窦萌妮在家里，柳淑英去公司。“萌妮，咋回事，看来昨晚是喝多了。”马小乐拍着脑门，“啥事都忘了，昨晚是咋样离开酒桌的就不记得了。”

“真不记得了？”窦萌妮瞪大眼。

“这我还骗你么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欸，你不知道，昨晚我真是后悔，应该把你带在身边，否则我也不会喝到这程度。”

“小乐哥你真不知道昨晚的事了？”窦萌妮很失望的样子，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胸前，昨晚被马小乐狠了几下，到现在还有感觉。

“干嘛啊你？”马小乐看得稀里糊涂。

窦萌妮忙转过身走了，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

“这鬼丫头。”马小乐哼笑了一声，点了支烟，抽不下去，恶心。

马小乐下床，发现自己内衣完全不见。“萌妮，过来一下。”马小乐喊了起来。窦萌妮跑过来，问什么事。

“我身上的衣服呢，谁帮我脱的？”马小乐问。

窦萌妮低头一笑，“你自己脱的，光着个身子满屋里跑，还抱这个抱那个。”

“啥，啥啊，真的假的？”马小乐呆掉了，“屋里不就你和柳婶么？”

“小乐哥，你说我会骗你嘛。”窦萌妮看着马小乐，马小乐被看得不好意思。窦萌妮索性坐下来，把昨晚的事仔细讲了一遍，马小乐听得面红耳赤。

“以后没脸见你们了。”马小乐做出夸张的样子，扑倒在床上，“萌妮，我决定，把你调到江潮公司去，做总经理助理，往后再有这种事情，你给我顶上，那样我就不会喝多了失态失忆。”

说到办到。马小乐和窦萌妮来到骏乐公司，找柳淑英说了，柳淑英当然同意。

“阿婶，你放心，萌妮呢，还多是在你这里，也就是我出去应酬的时候才喊她去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说实话，你身边要是没有萌妮，我还担心你呢。”

“有啥担心的，现在公司一切运行良好。”柳淑英道，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。”

“当然会顺利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一切都在掌握之中。”

说起尽在掌握，马小乐叹了口气，“这江潮公司的事，就不是那么顺利了。”叹气过后，马小乐觉得该找方瑜汇报下，自江潮公司成立以来，还没想她通报过情况。

马小乐一见到方瑜就说，江潮公司总体运行不错，就目前的形势来说，一喜一忧。

“忧从何来？”方瑜问。

“汽车运输公司薛光平不听使唤，好像是和梁本国站到了一队。”马小乐道，“这事我正托朋友调查，昨天他说下班前就能给我消息的，一直到现在还没动静，呆会我就联系他看看。”

“哦，也算正常。”方瑜道，“梁本国和薛光平在党校培训班一起呆过，完全有可能。”

“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我在公司董事会提出贷款融资开发新区商务楼和超市时，薛光平旗帜鲜明地提出反对意见。”

“这也太明显了。”方瑜道，“有点狂。”

“我正在想办法，一旦确定薛光平是和梁本国站在一对，马上对他动手。”马小乐镇静地说道，“干净利落。”

“你要怎么做？”方瑜有点紧张。

“通过安排，把他的董事给弄掉。”马小乐道，“主要从作风问题入手。”

“哦，这个可以办。”方瑜一下轻松了，“小马，有些事是不可以碰的，那是个底线，否则出了事谁都保不住。”

“方市长，你放心，那些我会把握的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刚才说的忧，现在报报喜。我已经跟建设银行牛行长接洽过了，贷款的事应该不成问题。大概分两期，一共十亿。”

“嗯，这个你看着办就是。”方瑜道，“关键要投入道新区的开发建设上，十亿砸下去，应该有不少起色。”

“那是肯定的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方市长，我还有个私人问题，想跟你交流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我有个朋友，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，业务能力绝对过关，这不是我夸口，全市公安机关的破案高手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我跟他交情不浅，前段时间碰到他，他问我有没有关系，如果有的帮忙说说话，看今年能不能把副局长的问题给解决了。”

“哦，你怎么说？”方瑜看看马小乐。

“我说不一定，也认识几个人，但不知道说话管用不管用。”马小乐道，“这种事不能把话说满，不要放话，藏着点好。”

“是，是应该这么说。”方瑜道，“不过今年市公安局没什么调整，还真说不准。”

马小乐一听，有点慌，自己可是跟甄有为拍了胸脯的，现在方瑜却讲说不准，那可是要食言的，丢面子。“方市长，那县局呢？”马小乐紧问道。

“县局？”方瑜看着马小乐，“你那朋友愿意到县里去？”

“他本来就是从县里拔上来的。”马小乐道，“应该愿意吧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着急。”方瑜问。

“也没那么急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我是看道他眼神里的渴望太强烈了，所以多问了句，就当我没说，还是等等吧，等机会合适，直接在市局提了更好。”

“我也这么认为。”方瑜道，“今年也许有机会，一切都有可能。”

“方市长，那劳烦你把这事放心上了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我回头跟朋友也夸个口，就说有大领导同意了，也就是年底左右能办事。”

方瑜笑笑，没说话。马小乐见次情景，对方瑜道：“方市长，没啥事我先走了，公司那边还有一大堆事要去解决。”

“嗯，去忙吧。”方瑜道，“没有把握的事，可以先跟我说说，免得不好收场。”

“好咧方市长。”马小乐点头离去。出了市政府大院便打电话给甄有为，一来告诉他方市长已经同意可帮忙提拔，二来问问薛光平通话记录的事，怎么到现在也没个音讯。

【795】 入手

甄有为接到马小乐电话，说昨天找人不在，没弄成，今天上午忙活到现在，已经差不多了。“本来打算午饭前联系你，一起出来吃个饭，然后把结果告诉你的。没想到你这么着急，电话先打了过来。”甄有为道，“再等半小时就可以。”

“你说我能不急嘛，本来你说昨天下午下班前可以有眉目的，到现在都没个信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甄队，等结果一出来就打电话告诉我，不管怎样，午饭还是要吃的，另外有个情况得跟你说说。”

“啥事？”

“提拔的事。”

“怎么个情况？”甄有为一紧张，“好还是坏？”

“不好不坏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主要是好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甄有为笑道，“先不说了，我正在看数据。”

结果在意料之中，薛光平和梁本国的密切联系，就是在江潮投资公司成立的前后才开始。

“看来得办他的事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留着就事个祸害。”

“那也不一定。”甄有为笑道，“有时候将计就计也不错，留着他，适当让他传递点假信息不也挺好。”

“哟，甄队，你说得可真对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这事我回去再考虑考虑，不着急，反正要慢慢折磨他。今天主要说说你的事，你老哥的事，我得当大事来对待呐。”

“哦，对了，你说不好不坏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？”甄有为问道。

“方市长答应了，能帮忙把你提到副局的位子上。”马小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，“不过她不能保证就今年解决，因为你们局里今年没什么变动。”

“嗯，这事不假。”甄有为点点头，“那也不着急，反正方市长答应了，你再多提醒提醒，别忘了就行。”

“咋可能让她忘了呢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甄队，你也别心急，方市长也没说今天就一定没有机会，凡事无绝对，没准今年你们局还就有变化了，到时你的问题不就完全可以解决了嘛。”

“但愿如此啊。”甄有为露出点得意的神色，“老弟，往后我多祷告祷告，争取就今年见分晓。”

“你说这话不是给我压力么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耐点心等就是，这个先不说，你给我处处主意，该咋样收拾薛光平。”

“上次你不是说了嘛，到场所找个从业的本科女大学生来对付他，然后捉个现行。”甄有为道，“这不是难事吧。”

“那也得有个由头啊，无缘无故，别说送个本科，就是送个研究生女学生也不行呐。”马小乐道，“薛光平不是*子，还得想个绝对过关的由头安排一下。”

“这事我还真解决不了，你得自己想法子。”甄有为道，“看看市里有哪些大局、部门有熟悉的人头，逐个问问，没准就能找到个熟的，就那么一联络，事情不就圆了嘛。”

马小乐一拍大腿，连连点头，“甄队，你可真是神人！”

马小乐打算找赵景民，不过想想这种事情还是少让他知道好，又想到了何连华，不过想到何连华自然就想到了谭晓娟。马小乐已经记不起来有多长时间没和谭晓娟小聚了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，不过想想自己也不是喜新厌旧忘了她，而是确实太忙。

赶紧打开QQ看看空间农场，谭晓娟的地里满是玉米棒子和茅草，早已经熟透了。“看来憋得不轻呐。”马小乐叹道，“今天就去会会。”

谭晓娟对马小乐的到来没有异常的表现，这让马小乐还有些拿捏不准。“谭大姐，这么长时间没来，你不会把小弟我给忘了吧。”

“是你把我给忘了吧。”谭晓娟一歪嘴，“听说你现在的事业挺红火啊，简直是呼风唤雨了。”

“得了谭大姐，你别挖苦我喽。”马小乐叹了口气，“整天焦头烂额，永远有解决不完的矛盾，几乎不得闲。现在想想，还是挺怀念以前的日子，没事到你办公室串个门，爱咋玩就咋玩。”

“不要不知足啊，有多少人在羡慕你知道吗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谭晓娟道，“以你现在的势头，在咱们市里谁见着你不让三分。”

“谭大姐，你就别挖苦我了。”马小乐道，“跟你说个眼前的麻烦事，汽车运输公司的薛光平知道不？那死家伙，处处跟我作对，我力主江潮公司贷款融资搞新区开发，他不同意，弄得我很没办法。”

“薛光平，知道有这个人，但不熟悉。”谭晓娟道，“你不是很有办法嘛，这点事都解决不了？”

“啥啊，他是梁本国的人，有梁本国撑腰，也硬得很。”马小乐道，“我暗示新区开发是方瑜的意思，他都不买账，**得很！”

“这样的人，不可理喻。”谭晓娟道，“小乐，话说回来，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快乐吗？”

“不快乐。”马小乐摇摇头，“但我骑虎难下了，如果硬要跳下来，可能比谁都惨，所以我必须撑下去。”

“也是。”谭晓娟点点头，“还好你还年轻，慢慢来就是了。”

“谭大姐，最近这几个月，你不知道我忙得那德性，就跟孙子一样。”马小乐说完，提起裤脚，“瞧瞧，小腿都跑细了。”

“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有好处。”谭晓娟道，“是苦其心志的时候，是积累。”

“我可没那么大的抱负。”马小乐道，“现在就想咋样才能把薛光平拿下，如果不把他弄下来，我在江潮公司也搞不出啥名堂来，那样一来，方瑜对我的看法或许就不一样了，现在他还觉得我挺能干，怕是到时要大扭转了。”

“想到好法子吗。”谭晓娟问。

“法子倒是想了一个，但还没摸着门。”马小乐道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马小乐便把计划讲了，想让薛光平栽在女人身上，但苦于找不到合适接洽理由，无法入手。

“这个我还真能帮你想想办法。”谭晓娟听了点头道，“薛光平有个好朋友是中石化老总，叫王昌，年年都向薛光平进贡不少，薛光平便让运输公司百分之六十的客货车只到中石化加油。”

“你跟王昌熟不熟？”马小乐立刻问道。

【796】 不急着表态

谭晓娟跟王昌不是很熟，一般的事情可以谈谈，但要他做内应来对付薛光平，话还不能说道那份上。

“那王昌有啥喜好，或者说弱点、短处？”马小乐问。

“赌。”谭晓娟道，“而且口味很重，据说被公安抓过，但因为拖了关系，没有事发。”

“有案底么？”
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谭晓娟道，“你不是有公安的朋友嘛，想查不是很容易吗。”

“嗯，是这事。”马小乐点点头，这趟没白来，总算看到点希望。临出门前，马小乐还没忘跟谭晓娟说一句，“谭大姐，晚上有事没，好久没尝你手艺了，能做顿晚饭吃么？”

“现在你天天山珍海味，哪里还瞧得上我那一手土菜喔。”谭晓娟说这话并无真气，马小乐听得嘿嘿一笑，“好了，我的谭姐，你就饶了我吧。晚上六点，我腆着脸去你家尝尝做的红烧黑鱼！”

马小乐说完就走，他知道谭晓娟不会不答应。

急着走也有事，得找甄有为问问看，能不能查到王昌的底根，如果能找到那是最好不过了。

这方面甄有为绝对是够意思的，当即就着手探实。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，

“”找到了。

“好家伙，出手够大方。”甄有为捏着一份卷宗放到马小乐跟前，“保证费交了五万！”

“到现在都没有领走？”马小乐翻看起来。

“领个屁啊。”甄有为笑道，“这是行规，不懂吧，只要是交了的保证费，哪有来要回去的，难道想出事吗？”

“黑，你们真黑。”马小乐看着卷宗，头也不抬。

“天下乌鸦一般黑。”甄有为道，“其实问题两方面看，这样也好，就看你怎么理解了。”

“怀柔政策呗。”马小乐道，“避免矛盾激化。”

“聪明。”甄有为道，“交了保证金的人，那是个个都心有顾忌，或许一辈子都小心翼翼地过日子，多好。反过来，如果一把手抓了，投进牢里，关几年出来，人都变了，弄不好还会制造些骇人听闻的大案来，那样多不好！”

“瞧瞧你们，黑就黑呗，还找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马小乐嘿嘿一笑，“原来黑也要黑的发亮才好！”

“你对我们的看法先入为主，跟你说也白说。”甄有为道，“赶紧看，完了我还得送回去归档，这事不能乱，拿进拿出都有记录，要不我就犯错误了。”

“这我知道。”马小乐点点头，仔细地看起来。

半小时后，卷宗看完，甄有为拿走送回。马小乐开始琢磨，该如何实际操作。根据谭晓娟的说法，王昌和薛光平的关系其实也一般，无非是王昌求薛光平做了件事，尔后就通过送礼建立了关系，虽然说起来是很朋友，其实不怎么好，一点都不铁。假如王昌和薛光平之间没有了利益链，两人马上就会疏远，甚至形同路人。

马小乐没有对甄有为讲他的行动计划，只是让甄有为准备好，他一有消息就会通知，即刻带民警去捉人。甄有为也不多问，马小乐不说，自有他不说的道理，问了反而不好。

下午下班后，马小乐来到谭晓娟家，屋里已经飘出了香味。

“谭姐，我来了哦。”马小乐进了厨房，从后面抱住谭晓娟。谭晓娟似乎很受用，手里拿着勺子哼哈起来，马小乐一看这架势，伸手把煤气灶的火关了，抱起谭晓娟往书房走去。谭晓娟半挣扎办配合，“饭还没做好呢。”

“饭啊，等会慢慢做，慢慢吃。”马小乐笑得很有味，谭晓娟索性服贴地勾住了他的脖子……

一番大战，以谭晓娟很幸福地败退告终。

小小歇了会，谭晓娟下床去厨房。“谭姐，记得洗手啊。”马小乐躺在床上开玩笑道。这个玩笑让谭晓娟脸一红，“嗳，你说你，让我怎么说你才好。”

马小乐咧嘴一笑，闭上眼睛，这刻真是需要放松下。

半小时后，谭晓娟过来喊马小乐吃饭。马小乐赶紧爬起来，晚上还有其他事，也得办一办。

饭菜依然是那么可口。马小乐边吃边咂嘴，“谭姐，我看啊，像这样的进餐情况，得固定化周期化，一周一次咋样？”

“一周？”谭晓娟轻皱眉头，“太频繁，一个月吧。”谭晓娟说她经常差，一个星期一次太频繁。马小乐只是示好地说一下而已，一周一次的确够多，毕竟现在事情多，精力有限。

过夜就免了，谭晓娟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。晚饭后两人嘻嘻闹闹一阵，玩得也尽兴。大概十二点多，马小乐离开了。

本来马小乐意兴盎然，想找邝黛玲，当然不是为了那事，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干大事上，若不是酒后，男女之事是极少考虑的。他想找邝黛玲，是想让她能不能帮忙安排个女人，有点气质、像女大学生，好用来攻克薛光平。但是马小乐决定现在不打这个电话，邝黛玲的电话不能多打，尤其是深更半夜，前些日子打过一次，已经算是比较冒昧了，不能一而再，还是等白天再说。

第二天马小乐先找了王昌。

王昌对马小乐的造访很意外，根本就不认识，只是自傲酒桌上听薛光平谈过，说他的汽车运输公司被江潮公司给吃了，老总竟然是一个毛头小伙，而且据说能耐还不小，和市长关系不错。

“王总，很冒昧地来找你，还希望见谅，没妨碍你工作吧。”马小乐很谦逊。

“没，没有。”王昌呵呵一笑，喊来人泡了一壶绿茶，“马总，虽然咱们没接触过，但却久闻大名，幸会幸会。”

“王总可别那么说。”马小乐笑道，“其实我是个粗人，做事也不太讲究，但惟一能保证的是够意思，只要是朋友，凡事都宁愿自己吃亏。”

“哦，呵呵，这样的人适合做朋友。”王昌笑笑，“不知道马总今天来……”

“跟你联个手。”马小乐很直接，“把薛光平拿下。”

王昌一听，脸色陡然一变，非常诧异，没想到马小乐开门见山的本领这么大。马小乐及时伸手止住，不让王昌说话，“王总，你不必急着表态，先好好想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