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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氓是流氓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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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二章 最能帮我的青年人

    朱老板笑了笑,说,其实,我这次过来,是想来感谢你的。他说,你不要有什么误会,我感谢你,并不是想要你把市县那杀猪刀交给我。我们一笔算一笔,我这只是感谢你在临市对我的关心和支持。他说,这感谢一完,整个事也完了,你什么也不拖欠我的。我呢,也不会拖欠你的,更也不会再向你提出什么要求。

    李向东笑笑说:“好像很不放心吗?担心我不接受你对我的感谢?”

    朱老板说:“你这人,我清楚。所以,等你离开了临市,才跟你谈这个事。”

    他说,听老板光说,你很喜欢他那个楼盘的复合式单元。他是说者无意,我是听者有心。刚好,公司分给我一个单元,如果,你愿意的话,就交给你使用。

    这么说着,他就掏出一串钥匙,递给李向东。

    他说:“也不是送给你,只是让你去住住,住多久都没关系。”

    那一刻,李向东心动了。他太喜欢那复合式单元,也太需要有那么一个单元。毕竟,他总不想去杨晓丽那,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自己一到她那去,就有一种英雄气短的感觉,每次都觉得自己一点硬朗起来的理由也没有。

    再都说,朱老板话也说得很清楚,他并不是给他,只是交给他使用。当然,他李向东也用不了多久,最多也就三几年。他想,三几年后,他完全有能力自己购买那么一套。ωωω.ㄧбk.cn

    朱老板是一个善于观察颜观色的人,这会儿也看出了李向东的犹豫,把那串钥匙放茶几上,就出去了。

    李向东很清楚,朱老板这一出去,秘书就会进来收拾办公室,清理茶几上的茶杯,于是,他忙把那串钥匙放进口袋里。不知为什么,李向东突然有一种直不起腰的感觉。心里“咚咚”敲着鼓,在办公室转了好几个圈都不能平静下来。

    他想,这当老板的,就是潇洒,几十万一套的单元,一出手就送人了。

    他想,也没什么好奇怪的,朱老板每年在临市赚多少?单是按合同要求,就得为临市解决五千万的贷款和集资款。自己赚多少?至少也赚个五千万,相比之下,这单元也就百分之一,算什么?如果,自己也有那个收入,说不定,比他还潇洒,出手还大方。

    李向东很清楚,这单元不可能是公司分给朱老板的?公司为什么要送给他?他又不是本地的人,有必要在这弄一个单元吗?显然,只是为他李向东能接受他的酬谢找的一个借口。

    他想,如果,这朱老板与那老板光没什么瓜葛,不是那房地产公司的股东之一,他把这单元送给他,或许,还有点诚意,还像只是感谢他曾给予他在临市的关心和帮助。

    问题是,朱老板和老板光是有瓜葛的,他们是一个股东公司,朱老板在临市的生意与老板光有瓜葛,老板光这边的生意和朱老板也有瓜葛。

    再说了,他在临市并没真就给过朱老板什么关心和帮助。如果他要关心和帮助朱老板,松松嘴,那杀猪刀的价值可能就只是二亿三,而不是五个亿了。朱老板这么精明的一个人,会不知道他给予他的关心和帮助只是停留在公事公办这个底线吗?

    很明显,那天,老板光发现李向东对那复合式单元很感受兴趣时,他们便串通了,要投其所好。

    这么想,李向东便为自己曾表现的犹豫愧疚了。

    这天的酒一开始喝得很热烈。老板光叫服务员拿着酒壶跟在他后面,逐个逐个敬,认识的也好,不认识的也好,当大官的也好,官不大的也好,他都千篇一律,说,承蒙关照,承蒙关照。他敬酒也很讲究,一手举着杯,一手托着杯底,跟别人碰怀时,自己的杯总比别人低。

    老邝笑着说:“一看就知道,老板光是久经杀场的人。”

    老板光说:“那里,那里,混碗饭吃,混碗饭吃。”

    李向东便也逐个敬,先敬朱老板,再敬老板光,敬小刘的时候,小刘很不好意思,说,我喝了你随意吧!李向东说,这怎么行,你现在是代表资方了,不是我的手下了。小刘便说,我什么时候都是你的手下。

    这么一个回合,场面就有点乱了,就不必走程序似的,敬酒都要一个个敬,只要想跟谁喝就敬谁。酒喝到一半,朱老板说,这酒没法喝了,你们人多,我们怎么也喝不过你们,你们也应该自己敬自己人,也应该敬敬李书记。他说,李书记在临市的时候,就久闻其酒量了,你们让他喝好了,也是对领导的尊敬。李向东说,无所谓,无所谓。大家都是朋友,喝好就行,别喝醉了。这么说了,陈小雨和秘书都过来敬李向东。

    陈小雨说:“这客气话就不说了,反正这杯我是喝了。”

    说着先一仰而尽。李向东说,你不跟我说,我也不跟你说了。他说,再把酒满上,你要连喝三杯。陈小雨就明白李向东的意思了,这是责怪他没打听到枝子的底细。陈小雨忙说,认罚,认罚!

    秘书过来敬酒说:“多谢李书记的器重,到了新岗位决不会辜负你的期望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更要不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!”

    秘书笑了笑,把酒喝了。

    李向东拍拍他的肩说:“以后好好干!”

    秘书说:“一定,一定。”

    李向东就说:“我们再喝一杯,我预祝你马到功成!”

    秘书便很有些感动。

    小刘坐在一边,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,毕竟,在年青人中,他是最早跟李向东的,而且,那时候,李向东还没成气候,他跟他多少是冒着很大风险的,后来,他也就因为李向东的不得志,而被冷落。真没想到,这世事就如此难于预料,原想李向东这一离开市县,就不会回来了,自己只得选择走另一条路了。

    尽管,小刘并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这条路,也确实走得还如意,但那压力却是不一样的,打老板的工,你今天似乎辉煌,但一个不小心,就能从山顶跌入谷底,而且,你也不可能爬到山顶,你永远都受制于老板。

    他想,如果自己还呆在市政府机关,这次大交流轮换,李向东怎么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,怎么也会让他到下面当一把手。尽管这一把手也受制于方方面面,但与受制于老板却不是一回事,毕竟还是很有发挥的空间。

    李向东也发现小刘的情绪对,走过来说,我再敬你一杯吧!他对老板光说,你们可要好好对小刘。他说,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年青人。可以说,他是第一个跟我的年青人,曾是最能帮我的年青人!

    老板光说:“小刘,李书记对你评价那么高,你要连敬李书记三杯。”

    说着话,他把服务员手里的酒壶夺了过去,一定要再往李向东的杯里倒酒。李向东说,我喝没关系,但要跟你喝,你现在是小刘的老板,我以前也算是小刘的老板吧?我们两个老板一起喝。那老板光是个豪爽的人,“哈哈”大笑,说,这个理由很好,这个理由可以喝酒。他就把自己的杯放到桌子上,就要往自己的杯里倒酒。黄忙拦住他,一边就抢他手里的酒壶,说,我来倒酒,你自己倒酒算什么?他心里是担心老板光把自己的酒倒满了,也逼李向东喝满杯。

    果然,老板光见黄只倒了半杯,就说不行,说这半杯喝了不过瘾。李向东对黄说,就倒满吧。他说,我和老板光喝了这一杯,还要他帮我办件事呢!老板光抹一把光秃的头,说,李书记,这喝酒和办事没关系,不喝这酒,你要我办事,我也一定会办。但这酒喝了,就是朋友了,就是朋友帮朋友了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们就把这酒喝了。喝了这酒,你就一定要帮我把事办了!”

    他先举起杯,一仰脖子把满杯的酒喝干了,然后,翻过酒杯,让老板光看那杯里倒不出一滴酒来。

    (鲜花鲜花鲜花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三章 一定有猫腻

    老板光又抹一把光秃的头,说,我今天才发现李书记喝酒也这么豪爽,说,这朋友我是交定了。然后,就也把自己的酒喝了,就也像李向东那样把酒杯翻过来,然而,他喝得猛,那酒杯里的酒没喝干净,便陆陆续续流出一串酒珠儿。老邝便不放过他了。

    老邝说:“不行。你没喝干净,倒出的酒把脚都淋湿了。”

    老板光笑着说:“不是故意的,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   他又把酒杯放在桌子上,对黄说:“这是认罚的,你倒吧,倒多少我喝多少。”

    黄说:“我可是要倒满了。”

    老板光说:“倒满了我也没意见,”

    黄就只是倒了半两左右,说:“行了,就罚这么多吧。”

    老板光抬起头问大家:“有没意见?有意见还可以再加。”

    朱老板说:“你别喝醉了,李书记还有事要你办呢!老板光说,醉不了,醉不了,就把杯里的酒喝了。”

    这时候,李向东拍拍老板光的肩,然后推着他的背往外走,走到房间外的走廊上,掏出朱老板给他的那串钥匙,拍到他手里,说,你把这个交给朱老板。他说,你答应帮我的。老板光似乎没有反应过来。

    他连声问:“这是什么?这是什么?”

    李向东笑了笑说:“你会不知道吗?你别是喝醉了吧?”

    老板光说:“既然是朱老板给你的,你就得还给朱老板吧!”

    李向东也学朱老板,二话不说,就回房间了。

    他知道,依朱老板的性格,交还给他,定会磨蹭好一阵,所以,李向东一直就没想再交还给他。当然,还交给小刘是最省事的,然而,小刘再交还给朱老板或老板光的时候,两位老板如果不高兴,认为是小刘坏了他们的事,就太为难小刘了。最好的人选便是老板光了。

    他是一个爽快人,又喝了那么多酒,趁他反应稍显迟钝,把钥匙拍他手里,就行了。还有更重要的,以后,真正跟李向东打交道的人是这老板光,李向东很有必要通过这个事,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以后别企图利用类似这种方式从李向东身上得到某种好处。

    回到房间,李向东注意到,朱老板似乎意识到他把老板光叫出去干什么了,脸上的笑显得很有些僵硬。老板光再回到餐桌前,他便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老板光,老板光回了他一个很无奈的摇头。

    朱老板“哈哈”笑了起来,对老板光、小刘说:“我们一起敬李书记一杯吧!”

    三个人中,小刘是应该不知道这杯酒的含意的。

    老板光喝完酒,却还有点儿不服气,他说:“看来李书记还没把我们当朋友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话说得重了,我一直都把你们当朋友,朱老板就一直是我的好朋友,现在,你老板光也是我的好朋友,以后有需要我李向东的地方,可以直接给我电话,能帮忙的,我一定帮忙。”

    老板光说:“有李书记这句话,我也就不客气了,有话直说了。”

    他说,我们房地产公司,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公司,这个,我想在坐各位都很清楚。我们公司的建筑队伍不仅干自己楼盘的工程,也完全有实力竞争公司以外的工程,甚至于,还可以带资承建。

    他说,这阵,大家都知道市县在建新学校,许多建筑工程公司,都瞪着这块肥肉,我们不想搞什么阴谋诡计,我们只想公开投标,但是,我们等来等去,还等不到这个机会,那边已经有建筑队进场了,搞得热火朝天了。

    朱老板吼了起来:“老板光,你住嘴。一喝酒,你就管不住自己了,就乱说话了。招不招标是你管的吗?政府的事轮到你管吗?”

    老板光说:“我没喝醉,我很清醒。”

    说着,他把李向东还给他的那串钥匙拍在餐桌上。

    他说,这是什么?这是我们楼盘一个复合式单元的门匙,价值六十万。我要送给李书记,想用这六十万交他这个朋友,刚才李书记叫我出去,就是把这钥匙还给我。

    老板光看着李向东说:“你是不认我这个朋友,还是嫌这六十万不够?”

    他说,你可以把别人当朋友,把新学校的工程交给别人,为什么不能交给我?他跟你才是真正的朋友是不是?我这朋友只是嘴上的朋友,虚假的朋友是不是?

    他说,他给了你多少,你把他当朋友?

    李向东脸色发青,举手狠拍桌面,人便站了起来,然后,看着老板光。

    他李向东跟哪个老板搞过特殊?以前没有,现在没有,以后也没有!没跟你老板光搞特殊你就疯了狂了?凡是来市县投资的,都是我的朋友,你老板光是,别人也是!不会跟你特殊,也绝不会跟别人特殊!

    建新学校,竞争工程,对你老板光来说是大事,但对一个市委书记说,算什么事?比这重要的事还多着呢!我一市委书记有必要亲力亲为吗?什么事都要我去干,还要那些常委市长干什么?还要那些局长干什么?

    别以为你那六十万就能卖我李向东,你也太小看我了?我要是贪心的人,在临市,跟朱老板谈判,我叫他要一千万,他也会给我,我开口了吗?别以为我李向东是用钱可以买得动的。

    李向东呼了一口气,轻蔑地一笑,想我有必要跟你一老板说这些吗?有必要向你解释市县政府内部运作的架构吗?我一个市委书记有必要向澄清我的清白吗?

    这一刻,他还没意识到这事儿与自己有多大关系,他只是觉得,自己一个市委书记根本就不宵与你一个老板计较!

    朱老板拿起自己杯里的酒,兜头兜脸向老板光泼了过去。他说,小刘,把他拉出去!小刘哪敢动,在这里他却是要听老板光的。

    老邝说:“老板光,不是我说你,今天你过份了。”的不对了。,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慢慢说呢?偏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,在这餐桌上说。李书记是什么人,你不知道,大家不知道吗?”

    黄说:“你必须向李书记认错!”

    朱老板说:“听见了吗?向李书记认错!”

    老板光抹着头上脸上的酒,双手抱拳向李向东作揖。他说,我这人是搞建筑出身,按我们的土话叫“干三行”,前面的几十年,都是干粗活的,心直口快,有什么说什么,但没什么坏心眼。说得不对,请李书记多多原谅。

    李向东站起身,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了。这时候,他意识到这事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了。

    老板光说得并没有错,建新学校工程为什么没有不公开招标?这么多的建筑公司感兴趣,为什么还指定某一个公司承建?

    这项工作是谁负责的?

    虽然由壮局长具体负责,但你杨晓丽是干什么的?你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,你是怎么把关的?你难道真的就那么傻,一点不懂公开招标?

   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!

    杨晓丽你到底干了什么?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,当着全市县人民的面,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事!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市委书记放眼里了,这么大的事,竟然也不汇报就自作主张了!

    别把我惹火了,否则,我也不让你好过!

    他打电话给杨晓丽,她说正在回家的路上。李向东说,我现在就去你那?杨晓丽说,我们去散散步吧?只要没有太特殊的工作应酬,回家的时间还早,她总希望能去那城郊的水库散散步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不去了。你马上回家,我有事问你!”

    这时候,杨晓丽才听出李向东火气很冲。

    (这是在会期间没法码字了,只上传一个上章节。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四章 把这事交给纪委

    (今天,一早就爬起来码字了。哈哈,不敢给大家什么承诺,但在三天的假期里会努力多码字。)

    本来,杨晓丽的心情是很好的,与枝子谈到李向东的时候,她心里充满了幸福和甜蜜,想自己的爱情虽然来得晚,毕竟还是来了,而枝子却还在苦苦寻觅,苦苦等待。于是,对枝子便多了几分同情,更感觉自己拥有的幸福和甜蜜的珍贵。

    这会儿,李向东似乎一点没有理由地冲她发火,她便很是委屈,想你李向东怎么了?怎么就容不得人家对你好?稍觉得你好你珍贵,你就犯贱了是不是?非要给你脸色看看才舒服是不是?一天不骂你心里就不自在是不是?

    她还感觉到他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酒气,想李向东喝的什么酒?也没听说上面有什么人下来要应酬,即使有应酬,也就是市县里的应酬,这种市县的应酬,谁敢要你喝那么多酒?显然是自己想要自己喝那么多酒!你喝就喝吧,拿我发什么酒疯?

    这么想着,杨晓丽便肯定他是在那酒席间,听了什么人说她的坏话,才借那酒劲发火的。她有什么坏话让人说呢?工作方面的?杨晓丽认为自己根本没什么差错!生活方面的?杨晓丽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对不起李向东的地方,别说现在没有,就是以前也没有。

    于是,心里更来气了,想你李向东听了别人的挑拨离间,就那么轻信?就不能冷静冷静,就不能分析分析?你可以先问一问再说呀!无端端地拿我发什么酒疯?

    因此,杨晓丽看见李向东就不理他。

    李向东是走着去杨晓丽那的。他让司机把自己送到离杨晓丽家不远的岔路口,就下车让司机回去了。从岔路口去杨晓丽那,是一段上坡的路,李向东走得有点儿摇晃,感觉后面有车驶过来,就往路边靠,那车驶过去时,却是杨晓丽的车,他就一边走,一边看着杨晓丽把车停好,关好车门,想肯定看见他的,就会站在楼梯口等他一起上去,那曾想,杨晓丽竟自顾自地进了楼梯口,回家了。

    他心里便想,你杨晓丽发什么脾气?我在电话里才说你一句,你竟发脾气了,我不该说你吗?你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?我撤了你都可以!

    杨晓丽进了家门,并没把门关严实,虚掩着,李向东一推,那门就开了,杨晓丽站在那里看着他,脸是冷的,嘴角是向下撇的。

    她说:“把门关上。”

    李向东便听话地回身关了门。

    她见门关上了,又说:“你喝什么酒?喝了点酒,就想跑到我这来发酒疯是不是?”

    李向东“嘿嘿”地笑,说:“我没喝多少。你知道我的酒量,只是喝了一点,还不至于发酒疯。ωωω.ㄧбk.cn”

    他“嘿嘿”地笑。他已经习惯了不与杨晓丽硬碰硬,她发火的时候,自己就得服软,就得陪笑脸。

    杨晓丽问:“那你在电话里凶什么?”

    李向东这才醒过神来,就觉得自己怎么是这个态度,反倒像是自己理亏了?她一不高兴,自己就要服软吗?这是惯她害她,是对党对老百姓不负责任,更是对她杨晓丽不负责任。

    他收敛了笑,说:“你说说,你瞒着我干了什么?”

    杨晓丽见自己一进门就占了上峰,心里的气本已消了一半,想李向东喝了点酒,说话冲一点,也是可以原谅的,想他见了自己不就焉了吗?想男人不发火也不是男人,在人家面前凶狠狠的也是为了自己那点面子,回到家,关上门,不凶了,也就别太跟他在意了。哪想到脸才放得温柔点,李向东就串了起来,很有点变本加厉了。

    她就也大声地问:“我瞒你什么了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心里清楚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不清楚!你不明不白地对我发火,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!”

    李向东的脸涨得通红。他喝酒脸是不红的,且喝得越多,脸就越青,此刻,却憋得通红通红。他说:“杨晓丽呀杨晓丽,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,想不到你什么事都敢去做!”

    他说,你知道,当时,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?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为什么和你会是这种关系?如果不是这种关系,我倒要给你点颜色看看!

    杨晓丽多少有些明白他说的是工作上的事了,想他也就在工作上抓住点她的把柄,然而,她想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,你李向东太虚张声势了,明显就是喝了点酒,跑到这来耍市委书记的威风了。

    她嚷嚷道:“我们有这种关系不是更好吗?不就可以大义灭亲吗?不更显示你市委书记大公无私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以为我不敢呀?以为我不会那么做呀!你是不是要挑战我的威信,挑战我市委书记的权力?我告诉你,我随时会把这事交给纪委!”

    杨晓丽心里“咚”地一跳,想你李向东至于吗?想你李向东没喝多会说这种话吗?这是什么话?这是对**分子说的话!你竟对我说这种话?竟把我当**分子了?别人怎么说我,我不管,但你李向东就那么不相信我?

    她一下子感到莫大的委屈,想我杨晓丽白跟你好,好得你只相信别人,不相信我了!她说,去跟纪委说呀!去向纪委下命令呀!她说,你是不是看着我不顺眼了?玩腻了嫌弃我了?她说,李向东,你又看中哪个女人了?是不是嫌我碍你事,想要搬掉我了?

    李向东愣了一下,想这杨晓丽,怎么扯到那边去了?一点理由也没有就往那边扯了?马上他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嘴角就挂起一丝儿笑,说:“你别转移目标,别避重就轻?别把话题往那边扯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往哪扯了?说错了吗?你李向东不是花心的男人吗?”

    她说,跟了一女人,又跟另一个女人,最后还把两个女人都搞到一起了。我有说错吗?

    她说,别人把你当市委书记,怕着你让着你,但我不会,我不会不怕你,你把我交给纪委吧!让纪委调查我吧?这样,你就可以有很充足的理由把我搬开了!

    她说,你真是无赖,你玩女人真玩出水平了。

    本来,杨晓丽对李向东和绮红和小姨子就耿耿于怀,不提这方面的事还好,一提这方面的事,她那气就不打一处来,话就越说越激动,越说醋意越大,也就越不靠谱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住嘴?你看你像什么?就像街边的泼妇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别拿这话来压我。我知道,现在我在你眼里是不如泼妇了,是比泼妇还泼妇了。你怎么看我都不会顺眼了。早怎么不怎么看?早怎么就跟狗一样,转围着我摇头摆尾的呀?”

    李向东大声吼:“你过份了!你太过份了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过份还是你过份?”

    她说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为人?对你有用的人,你会护着他们,会给他们各种各样的好处,但是,对那些反对你的人,妨碍你的人,你就会想尽各种办法,很名正言顺地把人家做掉。

    她说,其实,你是一个很奸诈的人,是一个表面看着正直,内心里比任何人都狠毒的人。

    李向东冷静下来了,问:“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人吗?”

    杨晓丽顿了顿。毕竟,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,能让自己在最恼怒的时候冷静下来。她笑了笑,说:“其实,你没必要这么做,你可以对我说实话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我不会缠着你?绝对不会!”

    李向东走过来,拍拍杨晓丽,说,坐吧,坐下来慢慢说。杨晓丽问,还有必要谈吗?交给纪委不就行了吗?还用劳你市委书记大驾?

    (26号与编辑等几个作者在酒吧里聊到天亮,聊的当然是怎么写网络小说,让自己更清楚应该怎么写下去。以后,还将保持自己的风格,以李向东为唯一的主线,继续写下去,当然,还会吸收一些新的东西,加强情节的穿透力。可以说,那个不眠之夜是参加年会最大的收获,比东东拿那个最佳创意奖还重要。虽然说多了,但放心,还是8个逐浪币的订阅。鲜花鲜花鲜花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五章 虐待和被虐待

    杨晓丽虽然坐下来了,心里还堵着,胸脯便一起一伏。她看着李向东,想看你能把我怎么样?她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。

    李向东觉得,首先得让杨晓丽弄清楚,他跟她谈话的动机并不像她说的那样,并不是他又看中哪个女人想要搬掉她。

    他很是莫明其妙,怎么就把话题扯到这边来了?这挨得着吗?杨晓丽到底在想什么?怎么就把思维调到这上面了?从一开始,他就在跟她谈工作上的事,稀里糊涂的,她竟拐到这儿女情长上了。

    说真的,在杨晓丽面前谈这个事,他是很有点英雄气短的。虽然,他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上的男人,但对杨晓丽来说,他并不是什么纯洁的人。你有杨晓丽纯洁吗?人家就你一个男人,你在她之前,可是接二连三的。

    纯洁与不纯洁的对比往往就是这样,少的那一方自然就比多的这一方纯洁,更何况,杨晓丽就你一个。这也是杨晓丽对他经常发脾气的原因,常常在他们的对恃中占上峰的原因。他得避开这个话题。

    李向东说,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什么女人的事,那种事,谈也谈不清楚,其实,我知道,你嘴上虽说不介意我以前的事,心里多少是有点介意的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还那么纠缠也没必要。

    李向东说,在处理许多事的时候,特别是处理钟市长的事时,我是有点阳奉阴为。你说我奸诈也好,狠毒也好,我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。跟我作对的人,对我不利的人,我不可能不想办法击沉他。我不在乎用什么办法。但是,我既然能够用一种很正当的理由做掉对方,从另一个角度说,道理是站在我这边的。

    李向东说,今天,跟你谈的这个事,并没有别的动机,更不是要想搬掉你,而是以事论事,就把事情摊开来说,就说事情的本身。

    杨晓丽也觉得自己是犯迷糊了,乱说话了,人家跟你谈正事呢,你却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说什么女人呀,顺眼不顺眼的。她想,其实,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,自己又不是不知道,他以前的事,自己还那么在乎干什么?她想,自己真是有点被他气糊涂了。

    她呼了一口气,说:“你说吧,你想摊开说什么?”

    李向东缓了缓,说:“建新学校的事,你参与了吗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这事是我分管的,我会不参与吗?我不参与就是失职了!有什么不妥吗?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   她觉得很奇怪,建新学校并没发生什么事呀!即使发生点小事,也轮不到你市委书记管呀!如果,发生大事,她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,不可能不知道!

    李向东问:“建新学校的工程公司,为什么不用公开招标的形式选定,而是用指派的形式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公开招标也好,指派也好,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,其实,都不是重要的,重要的是有没有可信度。”

    她说,现在指定这家企业,一直都与教育局的关系不错,近几年来,教育局的工程建筑几乎都是他们承建的,不管在工程质量上,还是在交付使用的时间上,都能达到我们的要求。所以,选定他们,也可以说,是顺理成章的。

    她说,我还没当副市长的时候,壮局长就一直和他们合作。这次考虑到工程比较大,我还和壮局长特意请示过钟市长,他也同意了的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里面就没有某种默契?”

    杨晓丽问:“什么默契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是真傻还是装傻?”

    他说,现在的土木工程建筑,或者说,建筑老板是最懂是行贿收卖人的。为了得到某项工程,他们可以不惜掷千金,收卖任何有关人员。收卖那些有一定职权,可以把工程交给他们的人,收卖那些检查工程质量的人,凡是与工程有关的人,能卡住他们脖子的人,他们都要收卖。

    他说,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?因为每一项工程事先都做好预算的。在做预算的时候,那些老板还没有行动,老板们都是很现实的,谁也不会在事情八字还一撇的时候有所行动。所以,那预算做得是公公正正的,没有任何水份的。

    他说,那些老板在没有水份的预算里,化了行贿的钱,必然要想办法从工程里收回这笔钱,于是,便要偷工减料,于是又要收卖那些检查工程质量的人,这样,就恶性循环地发展下去,豆腐渣工程也就应运而生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们指定某一个建筑老板建新学校,这其中会没有猫腻?为什么就指定他,不指定别人?难道他最有势力?是他给予了你们好处的势力,还是他的建筑队伍本身的实力?”

    杨晓丽跳了起来,说:“李向东,你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瞎猜想。别人可以瞎猜想,你不能,你是市委书记,你这么瞎猜想,是会冤枉人害死人的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不是我瞎猜想,是你们逼我不得不这么想。”

    杨晓丽从来就说不过李向东,说不过李向东又气得不行的时候,她不用行动来证明她并不比李向东弱。这会儿就是这样,她被李向东说得哑口无言,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,于是便用行动反击,便扑了过来。她先是推他,再就用脚踢他,李向东当然不会站在那里任她推,任她踢,就往边上闪,往后退。杨晓丽推不着,踢不到,就更气了,更火了,手上腿上就更用劲了。

    开始,杨晓丽多少还是有选择地推,有选择地踢,只是想推他的肩,轻轻象征式地踢几脚。后来,就有些盲目了,有一掌就推到李向东胸口上了,有一脚就踢到李向东的小腿骨上了,那地方没肉,杨晓丽穿的又是很尖很硬的高跟鞋,就把李向东踢得尖叫起来。

    李向东已经不是第一次应付杨晓丽这么耍蛮了,每一次遇到她这么对付他时,推没推到,踢没踢痛,都会尖叫,开始,杨晓丽还会被他吓住,还会真以为自己把他推痛了踢痛了,渐渐地,就识穿了他的诡计,所以,李向东这招就不好使了,这会儿真被踢痛了,杨晓丽也不相信了。

    她说:“你叫吧,你叫吧。”

    嘴上说着,却还在推还在踢。李向东挨了那么一脚,原以为她不会再踢了吧,就停了躲闪的动作,哪知,这一停,又被她推中了,又被她踢中了。这一次,是推得结实的,踢个中着的。李向东便冒火了,大声吼:“杨晓丽,你够了吧?你再这样,我就对你不客气了!”

    杨晓丽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,说:“好呀!好呀!你对我不客气呀,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!”

    李向东竟被她推得后退了好几步,胸闷得一口气没喘上来,便不停地咳。这一咳,杨晓丽才慌了,才知道自己手上腿上没省劲了。她站在那里,看着他,看他很有些痛苦的样子,心就痛了,嘴上还硬呢,说:“你自找的,谁叫你瞎猜想了?谁叫你把我想成那种人了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虐待狂,你是虐待狂!以前,怎么就没发现,你是虐待狂?”

    他蹲了下去,看被她踢的小脚。有一脚踢得真狠,已经瘀黑了,还沁着点点血丝。他说,你也太狠了。杨晓丽是不会服软的,怎么也不会服软的,即使自己做错了,也不会服软。

    她说:“这有什么?不就一点皮外伤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让我踢踢试试?”

    她说:“你只能怨自己,你不躲闪,我会真踢你吗?会踢得这么重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知道自己踢得重了,也不给点安慰。”

    杨晓丽反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说:“还说我虐待你呢,我看,你是不被我虐待就不舒服,就觉得日子不好过。”

    她说,你是被虐待狂!

    李向东心里“咚”地一跳,想自己真有点那么点意思,想自己自从和杨晓丽在一起以后,真就时不时地被她虐待,越虐待自己反而越觉得爽,或许,就是这样,她才肆无忌惮地时不时地虐待他。

    (鲜花鲜花鲜花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六章 自我爆炸

    六零六自我爆炸

    杨晓丽弄了一块立时得,贴在李向东小腿的伤口上。她说,以后不准你乱猜疑了,我会是那样的人吗?以后再遇到有人说我这方面的坏话,你直接就把他骂回去。我敢保证,我永远都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。李向东便严肃起来了,说,你自己不干就行了吗?你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,你自己不干还不行,还要监督自己下面的人不干,还要用一些得力的方法杜绝下面的人钻空子。杨晓丽看了李向东一眼,这才彻底明白李向东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件事了。

    她说:“不会吧?壮局长不会那么干吧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不搞公开招投,他就有机会那么干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钟市长不是也同意了吗?”

    这话一出,她发现问题还更严重了。如果说,这项工程壮局长和她和钟市长都有某种程度的发言权,那么,除了她没得到那建筑老板的好处外,壮局长、钟市长都有可能得到那老板的好处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现在还不敢肯定他们有没有得到好处,但是,壮局长嫌疑最大。他和那老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,否则,为什么教育系统的建筑工程都交给那老板承建呢?”

    他说,以前,可能是一幢教学楼、一幢宿舍楼、或是更小的工程,现在,是建新学校,这工程就大了,他自己也不敢作主了,因此,把你也牵扯进来,再又把钟市长也牵扯进来了。

    他说,如果说,你不清楚这其中的奥妙,钟市长却不可能不知道,钟市长同意用指定的形式选定建新学校的老板,很显然,是故意让他去钻这个空子的,让他得到好处的。他那要他钻那个空子,自己是不是也钻了那空子呢?

    他说,或许,钟市长不会得到那老板的好处。我还是认为,钟市长没那必要。我一直相信,那些一心还想往上爬的人,是不会轻易干这种事的,倒是像壮局长这样的人,升到头了,也没多少年了,才会那么干。

    李向东想清楚这样一个潜在的默契,教师的静坐是否与这事有关呢?钟市长允许壮局长钻这空子,壮局长就在钟市长与他李向东的争斗中,站在钟市长一边,为钟市长做事。

    杨晓丽问:“我们应该怎么办呢?”

    李向东想,还能怎么办呢?你们已经和人家签合同了,人家的施工队伍也已经进场了,还能改变吗?要改变也只能在以后的工程中改变了,在以后的工程里实行公开招标了。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如果,壮局长真得到什么好处,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?”

    李向东笑了笑,说:“你怎么查这事?如果,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得到好处,你怎么查?那老板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合作?他们能够长期保持这种关系,是很难能从他嘴里弄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其实,根本就不用这么查,只要证实壮局长的私人财产有多少就行了?如果他的私人财产远超过他的收入,不用任何证据就完全可以判他资金来源不明罪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说起来简单,但操作起来就不是这么容易了。现在,收入的渠道很多,那些渠道也是合法的,比如股票收入,他说,他炒股赚的,说他中什么彩票得的,或者说,他老婆孩子去澳门赌场赢的。”

    他说,他还可以转移资金,他的资金不可能都在他名下,当然也不能在他老婆孩子名下。现在,我们的金融机构是独立的,他在这家银行存一点,在另一家银行存一点,或者,就存在外地,你想要查,也不容易。甚至于,他还会把资金转移到香港、澳门。

    他说,他不是独立存在的,在你查他的时候,还没查到任何线索,就有可能会有人出来阻止你,而且,现在要立一个案,不是想要立就能立的,不是想要查谁,就可以凭空查谁的,你必须有很充分的理由。

    这么说,李向东就感到,纪检部门真是一个很无奈的部门,几乎所有的**分子都要等到自我爆炸后,才开始进行查实。查实目的是,查他犯下的罪行有多严重,而不是查他有没有罪犯!他没自我爆炸时,想要查他有没有犯罪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    李向东的心情就是这时候开始变得烦燥起来。想自己一个市委书记想要巴结自己的人多了去了,想要送钱送礼的人也多了去了,自己想要那钱那礼,真是不化吹灰之力。然而,自己却那么固执地约束自己,从来不收一分钱,人家送到手里了,也还想办法送回去。

    这样,他就想到了那个复合式的单元,想那单元里的结构,想他和杨晓丽住进去,该有多写意,想那串钥匙都到手里了,他要拿了,谁又知道呢?他李向东工作了这么多年,除了单位分的那套房子,谁还能证明他化过什么大钱购置私人用品?所以,他李向东真是掏自己的钱买的那个单元,谁又能说收支不平衡?

    他很有些懊恼地叹了一口气,想那一个小小的局长,手里就那么点权利,竟然就收得那么潇洒,收得那么得心应手,不仅就收这一次,好多年都有可能在,且还像很安全的样子。

    这时候,他已经躺在床上,听着杨晓丽在洗澡间里“哗哗”的洗澡声,心里就很有点复杂,想那小小的局长能得到那么些好处,还不都是杨晓丽的失职,如果,她能控制他,采用一系列公开公正的办法制约他,他能得到好处吗?

    他想,这个女人表面看着还聪明,但被人耍了还不知道,人家就在她眼皮底下收好处,她竟然还那么心安理得。他想,这个女人表面看着凶,其实,也就是对自己凶,对自己又是打又是骂的。你怎么就不对别人凶呢?怎么就大发雌威,把那些根本不把你当回事的人治服呢?

    这么想,他就有点狠了,就想要狠狠泡制一下杨晓丽了,因此,当她从洗澡间里出来的时候,他就把她扑倒在床上。她哇哇地叫,说水还没干呢,说把床都弄湿了。

    他跨坐在她身上,双手抓住她那对非常丰满的乳,像抓住马脖子上的鬓毛般,像要驯服一匹烈马般。她问,你要干什么?不问还好,一问,他就抓得更紧了。她说,还抓呀?他说,就是要你痛,要你知道都干了什么错事。她以为他是要报复她今天打他踢他,就没有反抗,就想看看他要怎么报复她,就想着他能狠狠地用某种方式报复他。他果然就像她希望他采用的方式报复她了,在她还没有准备的情况下,倾心全力地冲了进去。她叫了起来,紧紧地夹着双腿,像是要掐住侵犯她的敌人的脖子。

    然而,她是掐不住的,越想掐得紧,他就越用劲地侵犯她,不仅侵犯,那双手还像紧抓住鬓毛般一刻也不放松。她忍不住笑了起来。他问,你笑什么?她不告诉他,心里想,你凶吧,你就这么凶吧!我还怕你停呢,怕你不凶不狠呢。

    在这种撕杀中,杨晓丽从没处天下峰,相反地,每一次,都希望李向东竭尽全力。

    他把她翻了过来,让她趴在床上,然后,开始从后面进攻。她叫了起来,像是很痛苦的样子,像是承受不住他的进攻了。这更激起了他的斗志,到后来,他感到有点乏力了,她才回头对他笑,说,省点力好吗?她说,你这样算是报复我吗?你这是讨我开心呢!这么说着,她就翻到他身上了,就代替他运动。她说,让我讨你开心吧?说你好好享受一下吧?她说,今天,我是对你不好,我向你认错,你不会不原谅我吧?都这时候了,李向东会不原谅她吗?

    这天,杨晓丽显得很兴奋。其实,在与枝子聊天的时候,谈到李向东的时候,她就有某种企盼了,接到李向东的电话,心是烘烘热的,却没想到,李向东那说话的口气,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,所以,她才那么气那么恨的。

    这会儿,她不停地吻他,贴着他耳朵说,我想咬你。好想好想咬你!他说,不行。说你做错事了,我要惩罚你,只要我爽就行了,不准你爽透爽彻底。他说,组织上不能惩罚你,我就只能在床上惩罚你。她说,不行不行。我情愿组织上惩罚我,也不要你在床上惩罚我。她强烈地运动着,就只有呻吟了。

    她停止了所有的的动作,重重倒在他身上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就轻轻地抚摸她的背,他感觉到,她的背沁出一层冷冷的汗。她说,不爽,还不爽!显然,她是一定要咬他的,她已经不能不咬他了,不咬他,即使迷茫无数次,她也像得不到满足。她需要迷茫,也需要失去知觉的一瞬间。对于杨晓丽来说,只有被他的低吼唤醒,才算是走完整个过程。

    还是那个姿势,她倒趴在他身上,让他很用劲地压着她硕大的臀,于是就压得她知道他有多雄壮多坚强了。她说,用劲,再用劲。一边说,就一边感觉到自己那很多肉的地方一定被他压得很不像样了,但是,她忍着不咬他,想让自己更多地感受他的力量,那外围的力量,还包括内聚的力量。

    他也在忍着,忍着自己被她咬的那一刻不要爆发。他想,哪一天,他能忍住的话,或许,就不会受制于她,或许,就能制服她于掌股之间。然而,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,当她狠狠地咬他时,他便觉一股电流通遍全身,周身酥麻得想要不吼叫也不行了。

    (鲜花鲜花鲜花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七章 你那是平民意识

    李向东可以放过杨晓丽,可以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泡制她,然而,却不会放过壮局长。第二天上午,他就把壮局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,单刀直入问那建筑老板的情况,说他怎么就跟你们合作了那么多年?说这么个合作法,不会让别人有太多想像吗?他说,这次把新学校的港澳楼交给他建就传出很多流言了。

    壮局长“嘿嘿”地笑,说,他也听到一些流言了,但是,他站得正行得正,不怕人家说。他说,这次建港澳楼,也不是他能作主的。他请示过杨市长,请示过钟市长的,他们都同意的。

    李向东早想到他会这么回自己了。他把杨晓丽搬出来,就是想拿杨晓丽来压他李向东,就是说,要批评,你也得批评杨晓丽,她都同意的事,我会不执行吗?他把钟市长搬出来,是告诉他,我已经请示过市县最高领导人了。李向东还没回市县时,钟市长曾是市县最高领导人。

    他没有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走,顺着别人的话往下说,往往会掉进人家设下的陷井,会让自己越说越没理,别看这壮局长一脸的笑。其实,越是笑的人才越难对付。

    他说,钟市长为什么会同意你呢?现在公开招标已形成一种趋势了,你不搞公开招标,钟市长也同意你不搞,你们之间很有可能有一种默契吗?所以,你不能不让我怀疑,教师静坐事件,是不是与你们的默契有关。

    他说,我希望你清楚,自己做过的事,虽然觉得能瞒天过海,其实,谁也瞒不了,不是人家不知道,是人家不想说。他说,别天真的以为,要证明每一件事都要拿出证据。这是最笨的想法,或者说,是平民意识。

    他说,我一个市委书记只要怀疑某一个人就够了。怀疑这个人对我不忠,是真对我不忠也好,是我的错误判定也好,我可以宁杀错一万,不放过一个。我会用工作上的理由,用组织程序,让这个人滚到一边去。

    这时候,李向东心里还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态,想你一个小局长,得到的好处竟比我市委书记还多了。这心理会平衡吗?这心理不平衡怎么办?他要刺激他敲打他,让他好好约束约束自己。

    壮局长脸色就很难看了,头额沁出了汗。

    他说,他不是没考虑过公开招标,但是,他对那些招标的建筑公司并不了解,谁知道他们中投以后,会怎么样呢?有的大公司表面看很有实力,但中了标不一定就自己干,担心他们又转手承包给一些小包工头。这样,工程质量反而就没保证了。

    他说,现在承建的这个老板,信誉一直很好。质量很好,交楼期也准时,更重要的是,他还是尊师重教的典型,每一年的教师节,都会热心赞助教育系统组织各种纪念活动。

    李向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不想听他再说什么,手一扬,说:“你到黄秘书长那去吧,他还有具体的事情向你交代。”

    壮局长走进黄的办公室又感觉到了另一种压力。

    黄先叫他坐,倒了杯茶给他,然后,心平气和地说:“你也太大胆,李书记回当书记也有一段时间了,这么大的事,你竟不向他汇报!其实,我们都是从基层上来的,有些事不说,但心里清楚。你跟那老板的关系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,你会得不到他的好处?如果得不到他的好处,你早就换人了。”

    黄一点顾忌也没有,有多严重就说得多严重,虽然,说话的语气很平和。

    他说,现在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。这种时候,大家都在为大交流轮换忐忑不安,所以,李书记才不想追究。

    他说,还有你和钟市长的事,我们会不清楚吗?我们清楚的很,只是这些事都处理好了,李书记才放你一马。李书记能把钟市长驯服了,还会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局长吗?

    黄说:“港澳楼的事,既成事实,也就算了,不过,你要抓好质量,别弄出什么豆腐渣工程。那时候,谁也保不了你。”

    壮局长头点得像鸡刁米,说:“一定,一定。”

    黄说:“这次去美加,你也安排好一点,别怠慢的李书记和杨市长,你要抓住这个机会,改变他对你的印象。”

    至于怎么才能改变李向东对他的印象,黄却没有说,就看你自己怎么发挥了。从公的方面有很多办法,从私的方面也有很多办法。

    李向东把壮局长训得直冒冷汗的时候,枝子的公司正在举行开业仪式。那场面还算热闹,省城的一帮朋友来得多,但市县邀请的人却没来几个。职务最高的也就张建明。省城的朋友便说,这才来了个科级干部,以后生意还怎么做呀!大家都知道,广告生意不同其他,是很讲人缘关系的,尤其在市县这种小地方。

    枝子人前人后地忙碌着,脸上虽然堆满了笑,心里却虚得很。以前,在省城办公司,还没开张呢,手里已经攥着几笔生意了。这次,别说手里攥着生意,就是愿意跟你谈的客户也没有。

    她打电话给陈坚,说:“你这次可把我害惨了。”

    陈坚问:“怎么了?这才刚开张,怎么就说这种晦气话?ωωω.ㄧбk.cn”

    枝子说:“捧场的人一个也没有。”

    陈坚在电话“哈哈”笑,说:“你是希望开张热热闹闹,还是希望开张后热热闹闹?”

    枝子说:“这开张都不热闹了,以后还热闹得起来吗?”

    陈坚说:“你别急,大哥还没出招呢,大哥一出招,形势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   枝子说,我可都指望你了。她说,这一次,我不能再失败了。陈坚说,行,行。大哥不会让你失望的。等大哥这边忙完了,就过去给你压压阵,把那李向东也抓过去给你压阵。枝子说,他会给我压阵吗?他躲都躲不及。陈坚说,你是没有施展你的魅力呀!你就不能稍略小技,让他俯首听命?枝子心里想,我还想这样呢,但是行吗?人家身边有个漂亮的杨市长呢!

    陈坚见枝子沉默着,以为她不高兴了,忙说:“开玩笑的,跟你开玩笑的,你可别当真,我怎么能让枝子干这种事呢?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,枝子怎么能放在眼里呢!”

    枝子半真半假地说:“无路可走的时候,我可是什么招都肯使的。”

    陈坚说:“不会吧?枝子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吧?”

    枝子说:“这不是你逼的吗?你说在省城帮不了我,在市县一定能帮我,现在帮不了了,我还能怎么样?”

    陈坚说:“我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不会让你别便宜了李向东那家伙,我垂涎三尺那么久了,都不敢呢,这么容易就便宜那家伙了?”

    枝子骂了一句:“你这张臭嘴!”

    陈坚便哈哈笑,说,你不会是看上那家伙了吧?他说,我发现,那家伙很有点女人缘的。这么说了,枝子的脸就红了,只是陈坚看不见。

    这时候,张建明走了过来。他对枝子说,我回去了。枝子说,不行,不行,一定要吃了饭才能走?她可是准备了酒宴的,这一个个没来的没来,来了的又要走,十几席酒宴怎么办?张建明说,我还有事呢!不走不行了。枝子说,你现在走可以,吃饭的时候得回来,我留给你一席呢,你去叫些人过来,不把那席包了不行。说着这话,枝子心里涩涩的,想这都什么事?还要人家给自己拉人来填酒席。于是,就等着陈坚来帮她了,等着陈坚把那李向东拉过来了。

    (鲜花鲜花鲜花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八章 不能不帮枝子

    陈坚不是一个人来的。他知道要李向东关心枝子的事,不镇住他不行。陈坚把枝子的老爸拉过来了。枝子说,你本事可真大,竟把我老爸拉来了?陈坚说,你不把这底牌亮出来,那李向东就不会帮你。枝子说,其实,我是不想这样的。陈坚说,我也不想呀!这不是也没办法吗?陈坚事先并没通知李向东,老头子说了,别惊动下面。这一惊动,可就不是市县了,地级市也会惊动。

    陈坚在路上才打电话给李向东。

    李向东说,我正在开会呢,吃饭的时候,我再去见你吧!

    陈坚说,你开什么狗屁会?马上过来,而且,还要比我早到。

    李向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,说:“你好大的口气!还要我连会都不开了,去迎接你?这规格也太高了吧?”

    陈坚说:“我看,你当了几天市委书记,当得目中无人了。你知道吗?每一个人,官当得目中无人的时候,就当到头了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别吓我。我还怕你陈坚不成?”

    陈坚问:“你真的就不来了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不说了吗?在开会呢,开了会就过去,不跟你扯了!”

    他把电话挂了,陈坚再打过去,他不但不接还把手机关了。陈坚忙就打电话给黄,问黄是不是和李向东在一起?说叫他马上给我电话。黄转告李向东时,李向东显得不耐烦,说,别管他!黄说,你还是马上给他电话吧!那陈坚,平时说话没大没小,但也不会没分寸。他那么急,也应该有他的理由。李向东这才给他电话。

    陈坚一接电话就说:“你这市委书记真不想当了?我陈坚什么时候要求你那么做了?没有原因,我会那么要求你吗?”

    李向东心儿一跳,问:“副省长也来了?”

    陈坚说:“你说呢?”

    李向东就骂起来,说:“你这鬼陈坚,这么大的事,你现在才告诉我?如果,我被撤了,第一时间,我就找杆枪把你给崩了。”

    陈坚“哈哈”大笑,说:“你让我说了吗?三两句话,就把手机关了。现在反倒跑来怪我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这陈坚是分不清轻重,什么应该先说,都没搞清楚,净瞎扯些没用的,我会不挂你电话吗?”

    陈坚就说:“这只是私人到访,别惊动太大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明白,明白。”

    他问,你们现在到哪了?你的车别开得太快,别比我还早到。这么说了,李向东回到常委会议室,对钟市长和老邝说,我有急事离开一下。然后,就往楼下赶,到了楼下他的司机经常停放车的地方,却没看见他的车,见附近停着一辆车,司机坐在车上,像是在等人,也不管是等谁了,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。

    他对司机说:“载我跑一趟。”

    李向东虽然不认识那司机,但那司机却是认得市委书记的,正在迷惑市委书记怎么钻到他车里来了?李向东又说,没听到我说话吗?那司机还不没反应过来,说,我在等人。李向东说,等谁你也得先载我!不认识我吗?我是市委书记!在市县,在市委大院里,李向东叫谁载他不行?那司机连连点头,忙启动了车。

    李向东打电话给他的司机,把那司机骂得狗血喷头,说你跑哪去了?平时不找你,你就在眼前晃,这真有急事要找你了,你却不知跑哪去了。那司机见李向东在开常委会,就去洗车了,哪想到市委书记没开完会就急用车呢?正骂着,载李向东那司机的手机响了,就好像听到来电话的人也在骂那司机。

    李向东拿过手机,也不管对方是谁,就说:“你骂什么骂?我用一下你的车不行吗?”

    那人问:“你是谁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?”

    那人根本没想到市委书记会征用他的车,即使听出是李向东的声音,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是李向东,没听出来吗?”

    那人马上笑了,说:“听出来了,听出来了。你用吧,用吧!”

    李向东赶到枝子的广告公司时,见陈坚他们还没到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他站在门外看了好一会,想这门面弄得还很想那么回事,想这市县还没那家广告公司能把自己的门面弄得这么辉煌的,想到了晚上,这彩虹灯一闪,半条街都照亮了。

    这时候,枝子也在里面等着呢,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在张望,细看却是李向东,忙就迎了出来。她穿一身粉红的连衣裙,风飘得一团红,李向东双眼一晃,便见一张脸笑得比那裙子还灿烂。

    枝子说:“李书记,什么时候来了?事先也不说一声。”

    李向东握着枝子的手说,真不好意思呀!你开张的时候,我正有急事要处理,所以,没能过来,你不怪我吧?枝子说,没有,没有。我怎么会怪李书记呢?李书记是大忙人,那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,我一个小广告公司开张的事,算得了什么?李向东说,以后,你多跟杨市长联系,有什么要她帮忙的,尽管跟她说,她一定会帮你的。枝子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他说,你好像是拒绝我吧?为什么就要我找杨市长呀?我有事找你李书记不行呀?李向东“哈哈”笑起来,说,行,行。你什么时候找我都行。

    他们说这番话的时候,手还握着的。李向东试图要把手抽出来,枝子却握着不放,他就不好意思硬要抽出来了。这是上午十点左右,太阳光被楼屋遮住的,站在这里并不觉得晒,又有风吹过来,李向东就想站在那里一边说话,一边等陈坚他们。

    他说:“陈坚那家伙,总喜欢跟我搞突然袭击,副省长要来我们市县,这么大的事,事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,搞得我一点准备也没有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其实,也是老头子的意思,他说这只是私事,不想太惊动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不想太惊动也不能等到现在才说呀!”

    枝子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李向东的手,忙就松开了,脸就有点儿红,好在这天穿得红,脸上的红也就没太显现出来。

    她说:“进去坐坐吧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还是站这等一等吧?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他们大概要一小时才到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愣了一下,心里便骂那陈坚,想这家伙,怎么搞的,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,却说得那么急,把他李向东弄得那么紧张,那么狼狈。

    随枝子进了她的广告公司,李向东又有了一种不一般的感觉。

    市县的广告公司,有的规模也比枝子大,但那门面只给人一个“乱”字,东西乱堆放,室内装潢的颜色乱,仿佛狠不得把全世界的颜色都用尽了,红色红得鲜艳,黑色黑得恐怖,就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。

    枝子这里追求的是一种简洁和淡雅,完全是由一系列的浅色调布置和摆设的,一进来,就有就觉很清爽。

    李向东问:“生意还可以吧?”

    枝子笑了笑,说:“这才刚开始,好多客户对我们还没有信心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做生意,总得有这么个过程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如果,李书记能给予支持,那怕是一点点的支持,客户对我们的信心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装疯卖傻,说:“是吗?是吗?我会有那么重要吗?”

    枝子笑着说:“以后,枝子在市县就全靠李书记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能帮你什么?我也帮不了你什么!”

    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想,看来是躲不开了,他可以不帮枝子吗?不帮枝子的公司吗?当然,他又有些担心,真要为枝子做事,别人会怎么看他呢?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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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九章 广告公司火起来

    李向东想,别人怎么看就怎么看吧!难道他李向东还会和枝子有什么瓜葛?枝子这么一个小公司,就能收卖他李向东?他想,其实,大家也会清楚,他李向东帮枝子,也完全是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。

    这么想,李向东便觉得不能只是他一个人来迎接副省长了。他应该让大家都知道,枝子是副省长的女儿,这样,即使以后自己有什么过火的地方,也不会有人在这方面挑他的剌,谁敢得罪副省长的女儿,谁不想帮副省长的女儿?

    他打电话给黄,问常委会结束没有?说没结束就马上结束,到枝子公司来,大家一起迎接副省长。他吩咐黄,告诫大家,别把这事传出去,常委们知道就好了。一个副省长的女儿到市县来做生意,这要在市县传得连老百姓都知道了,总不是一件好事。

    黄毕竟是黄,黄能让李向东放心,除了他对李向东的忠诚外,还有他对李向东图意的理解,以及处理事情的准确性。接到李向东的电话后,他走到钟市长和老邝中间,向他们汇报了李向东的意见,然后,要求在坐的常委们赶去枝子公司时,声势不要闹得太大。他说,大家都不要坐自己的车去了,由市委办统一安排乘坐面包车前往。十几个常委,有两辆面包车就够了,这样,就可能避免十几辆豪华的士或四驱吉普车都聚集在枝子的公司前。

    一行人下了车,很安静地进了枝子的公司,因此,从外表看,这里平静的像和往常一样。

    老邝问李向东:“还没到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就快了。”

    然后,他叫大家围拢过来,把枝子介绍给大家,他不说枝子是副省长的女儿,只是说,副省长这次来,主要是来看枝子的,看枝子在我们这里办的公司。枝子便向大家鞠躬,说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。就一个一个地和常委们握手,握到后来,枝子回过头来,很巧妙地问了李向东一句:“杨市长呢?杨市长怎么没来?”

    这话一出,便让各位都知道枝子早就认识李向东了,不仅认识李向东,还认识杨晓丽,想一想,他们的关系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?当大家再见到陈坚时,这才恍然大悟。在市县高层中,谁都认识陈坚,谁都知道李向东和陈坚的关系,这时候,钟市长想起,当初,自己拿省政府副秘书长想震慑李向东的事,脸便红得透亮,想自己怪不得败下阵来,想真不能小看这李向东,这土包子深藏不露得让人不知他有多深多浅。

    黄突然想起了什么,忙打电话给市委新闻办,要那个主任安排一个新闻记者过来,拍几张照片,弄一些录像视频。现在的相机,不但能照像,还能录像,所以,黄就没考虑要电视台的记者过来。这事方不方便公开?副省长到市县视察能不能上电视新闻?还得请示李向东,因此,他觉得,还是别惊动电视台,反正谁录像都一样。如果,李向东同意播出副省长视察市县的新闻,把新闻记者录的像交给电视台也就可以了。

    出门迎接副省长的只有李向东、钟市长和枝子。

    尽管李向东和钟市长之间曾有过很不愉快的事情,但在各个公开场合,李向东还是按照正常程序办事的,该钟市长出面的事,他还让钟市长出面,绝不会在把钟市长晾在一边,因此,有时候,钟市长想挑剔李向东点什么,也很难找到瑕疵。

    进了门,副省长才知道这还有一帮人呢?

    李向东忙解释,说:“按您的指示,不想太惊动了,常委们便没出门迎接,请省长多多包涵!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看看,李书记考虑得多周到?你还常说怕惊动下面,总也不肯来看我。你来了,李书记会给你安排好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心里很感激枝子,想这枝子在这时候赞扬自己,无疑是加重了自己在副省长心中的印象。

    副省长对枝子说:“你到这边要正正经经做生意,可别给地方政府添麻烦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不麻烦,不麻烦。枝子是懂事的孩子,从来就没给我们增加麻烦。”

    枝子听了李向东这话,却瞪了他一眼,心里想,有你这么说话的吗?什么是懂事的孩子?你七老八十了?有资格这么说我吗?

    看完枝子的公司,他们就进了枝子的办公室。枝子那办公室并不宽敞,容不下那么多人,就只有李向东、钟市长、老邝和黄陪着,例行公事地向副省长介绍市县的情况。其余常委三三两两站在外面,觉得自己很多余,却又不敢离开。

    陈坚悄悄问枝子:“怎么样?这招够绝吧?这以后,你还怕在市县混不下去?”

    枝子说:“这阵势也太大了。”

    陈坚说:“你不懂,这就是李向东的诡计了。他把大家都招呼来,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人,这样就方便他以后帮你。他怎么帮你,也没人说三道四了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这官场,就是复杂!”

    陈坚说:“你管他复杂不复杂,你只管做你的生意,要李向东帮忙的时候,就找他帮忙,他那边的事,他自己自然会处理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这政府的广告宣传是不是都可以由我来做了?”

    陈坚说:“我说能就能?你还担心呀?这时候你还担心什么?你只要抓住那个黄。市县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,政府要搞什么宣传,要制作什么广告,还不都要通过他。他又是李向东的铁杆朋友。”

    枝子便问:“你把我都说糊涂了。我这到底是要李向东帮我,还是要黄帮我?”

    陈坚说:“这你还用我教你呀?你这生意是怎么做的?”

    枝子不高兴了,说:“不是没做好吗?不是失败了吗?”

    陈坚便笑笑,说:“先找黄,知道有什么项目了,再找李向东,李向东再安排黄具体负责这事。程序就是这样。”

    这么说着,就见副省长、李向东一行从枝子的办公室出来了,说是去吃饭了。那些自觉多余的常委们又磨磨蹭蹭跟在后面,心里很不想去。有人就把黄拉到一边,问可不可以请假不去吃饭。黄说,这只是吃饭吗?这吃饭就不是工作吗?他说,我也不勉强你们一定要去,不过,副省长在饭桌上想了解你分管的情况,没人答得上来,李书记责怪下来,你可别怪我。那几个自觉多余的常委便乖乖地跟着一起去酒店了。

    枝子的广告公司就是在这一天之间红火起来了。电视台播出了副省长视察市县的新闻,很多人便猜想那是什么地方?想这副省长怎么就会到一个小广告公司视察呢?再又遇到枝子公司的业务员来跑业务,手头正有业务呢,心里就犯嘀咕,想那业务员是不是得到某位领导的暗示,才跑到这来的?忙就向分管的常委们汇报,这一汇报,那常委还没全弄清是怎么回事,就同意让枝子的公司去做了。

    枝子是得罪得起的吗?

    隔三几天的,杨晓丽还会打电话问枝子忙吗?说如果不忙,是不是出来坐一坐?枝子即使再忙也不会回绝杨晓丽,有时就出来喝下午茶,吃饭,或是去美容院美容。因此,有一段时间,她们便经常在一起。

    杨晓丽与枝子接触,虽有点巴结的意思,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她们谈得来。以前,少找枝子,是担心枝子可能不是副省长的女儿,现在已经证实她是副省长的女儿了,杨晓丽和她在一起,就一点顾忌也没有了。

    渐渐地,彼此都发现,在市县,她们是最谈得来的。她们谈自己的经历,谈自己的爱情,谈对这个社会的认识,谈到意见分歧的时候,都能很理解地淡淡一笑。谈到李向东时,枝子总听得很入迷,还经常会问一些问题,比如李向东的家庭事,李向东是怎么当市委书记的。

    (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零章 比试比试

    黄也会打电话过来,问枝子生意怎么样?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?枝子说,非常感谢黄秘书长的关心,有黄秘书长这句话,枝子已经很高兴了。说黄秘书长如果有什么生意方面的信息能及时提供给枝子,枝子将感激不尽。

    其实,枝子很希望李向东能打电话给她,那怕是说一句关心的话,然而,她也知道,李向东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。杨晓丽已经代表李向东了,他也能从杨晓丽那打听到枝子的事,所以,没必要多此一举。

    有一天,枝子就对杨晓丽说,不知李书记有没时间?我想请你们吃顿饭。她说,我到市县也有段时间了,还没请你们一起吃过饭呢!杨晓丽笑着说,不用了。这么客气干什么?枝子说,我知道,我也请不起你们吃什么好的,只是一点心意,这点心意不表示一下,心里总有点意不去。这么说,杨晓丽就不好拒绝了。

    她说:“我作不了他的主,我回去问问他吧!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要愿意帮我说话,李书记还会不听你的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他会听我的?他谁的话都听,就是不听我的。”

    话虽这么说,她心里却是甜的,想这李向东也确实是除了工作上的事,什么都听自己的,想自己怎么也没想到,能把一个这么决敢的人制得服服帖帖。

    枝子说:“杨市长又想起什么了?是不是又想起你和李书记的什么事了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没有呀!成天见的,有什么好想的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骗不了我,看你笑得那个甜,我就知道,你一定是想到那方面的事了。”

    说着话,她心里好一阵酸涩,不禁想,像杨晓丽这样的女人,别说眼高,就是那心也高,这么满意那李向东,想这李向东或许真是男人中的极品,于是便有一种想知道杨晓丽心中的极品男人是什么样的**。

    杨晓丽回去传了枝子的话,李向东想想,似乎也该时不时地与枝子见见面,便答应了。那天,枝子请他们吃的是晚饭,请吃晚饭,自然就可以放开来喝酒。枝子挑战似地说,也不知李书记能喝多少?她说,好多人都喝不过我的,不知李书记能不能喝过我。

    李向东“哈哈”笑,说:“我怎么好意思跟你比呢?”

    枝子问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随便说说,没什么意思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话里一定有话,你不说清楚不行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他那意思我最清楚,他总会跟人说,男人喝赢了女人也不算赢,但喝输了,面子就丢得大了。”

    枝子问:“真是这样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别听她乱说,我怎么会这么说话呢?这分明就是看不起女同志嘛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一直就看不起女同志,特别在喝酒的时候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如果真是这样,我倒要让李书记见识一下女同志的厉害了!”

    李向东便看着杨晓丽说:“你这是逼我和枝子喝酒呀!我们喝醉了怎么办?ωωω.ㄧбk.cn”

    杨晓丽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说话了,她对枝子说,算了,别跟他喝,他就只会喝傻酒,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。枝子笑着说,我也不会喝精酒。她问李向东,怎么样?不敢接受挑战呀?李向东说,看来,枝子今晚是想喝酒了!枝子说,也不是的,只是觉得吃饭不喝酒挺闷的,特别是和书记市长吃饭,不来点酒闹闹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杨晓丽就说,你别把我们当书记当市长不就行了。你把我当你好姐妹,把他当朋友什么的,有什么话说什么话,就不闷了。枝子说,还是喝点吧!就叫服务员拿酒来。

    酒上来了,枝子说,我先敬你们一杯吧!我到市县来,如果没你们关照,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!所以,非常感谢你们。喝了一杯,她又说,第二杯还要敬你们,敬你们步步高升!第三杯,枝子又要敬,说,这一杯是敬你们恩恩爱爱,白头到老!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这杯酒敬早了,我们还没到那程度呢!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不会是不愿意吧?你如果不愿意,我可就有机会了,可就要跟你抢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愣了一下,说:“也不用抢,如果,你喜欢,我就让你给吧!”

    枝子说:“有这么说话的吗?你把李书记让给我,李书记也不会愿意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见两个女人说话有点不遮拦了,就让服务员出去,说我们自己倒酒就行了。那服务员就出去了。杨晓丽喝了三杯喝,说要回敬枝子,祝枝子的生意越来越火红。

    枝子见李向东没举杯,便说:“李书记也一起喝吧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这是我敬你的,他要喝也等下一杯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这不行,你们不能两个人合着伙一起喝我,你们一人一杯,我还不被你们放倒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就敬你这杯,再不敬了,总可以吧?”

    枝子还是说不行,说:“凡是我喝,李书记也要喝,这样才公平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不是真要跟我比吧?”

    枝子问:“是不是怕了?”

    李向东笑了笑说:“是有点怕了。”

    枝子就对杨晓丽说:“你怎么跟了这么个男人,这酒还没喝,就不敢喝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他是担心你喝醉了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我用他担心吗?我还真想要他担心呢!但是,我敢吗?敢让他担心吗?你杨市长也不会让吧?”

    杨晓丽也半真半假地说:“我有什么不让的,他要担心谁,我也管不了。”

    喝了第四杯酒,大家就坐下来吃菜。李向东问枝子最近的情况,虽然,他已经从杨晓丽那听说了,但还是要表示一下,自己是关心枝子那广告公司的。枝子便说,这生意做得还可以,不过,总觉得不踏实,总担心这东一家,西一家接的生意哪一天就断了,就没得做了。

    杨晓丽喝了酒,满脸绯红,接了枝子的话说,这个你别担心,李向东已经为你考虑了。枝子就转脸看着李向东,问,李书记想要怎么帮枝子呢?杨晓丽说,是这样的,每一年,市县都会有一些公益性的广告,李向东跟黄说好了,那些广告都交给你制作。有了这些,我想,你没得赚,也能保底了。枝子就举起了杯,说,非常感谢李书记。李向东说,其实,也没什么油水,只是意思意思一下。枝子说,这已经很让我感动!她说,这杯酒我喝了,我自己喝!李向东说,不用,不用。忙就也喝了。

    三个人坐一张圆桌,不管怎么坐,谁都是坐中间的,要么杨晓丽坐李向东左边,要么就坐右边。开始的时候,枝子离李向东是有一定距离的,喝了酒,那距离就近了,就也像杨晓丽那样,几乎是挨着李向东了,这样,便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,李向东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了。

    李向东要给杨晓丽夹菜,就也给枝子夹菜,杨晓丽给李向东夹菜,却未必会给枝子夹菜,因为隔着李向东。同样的,枝子给李向东夹菜,也未必会夹菜给杨晓丽,这样,李向东便享受着两个女人给他的服务。

    只是,不管杨晓丽敬枝子酒也好,枝子敬杨晓丽的酒也好,李向东都要按枝子定下的规举,陪着枝子喝。酒杯喝干了,就往杯里倒,杨晓丽是不太能喝酒的,这会儿就说,我不喝了,要喝你们两个人喝吧!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们也别喝了吧?”

    枝子说:“说好了,要比试比试的,你怎么能退出呢?你不会是怕我把你灌醉了,对你图谋不轨吧?”

    李向东“哈哈”笑起来,说:“我会怕你吗?你不怕我,我还会怕你?”

    杨晓丽就瞪了李向东一眼,说:“我看你是喝醉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还早着呢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那你说什么酒话!”

    枝子说:“喝了酒说什么话都没关系,反正有你杨市长看着呢,我们喝醉了,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杨市长的事!”

    她举起杯对李向东说,继续喝吧,也不要找什么理由了,想喝就喝!李向东说,喝高兴就好,别喝醉了。枝子笑着说,是的,是的。但我这人,不喝醉就不高兴。李向东倒满酒,酒瓶却空了,就对杨晓丽说,叫服务员再拿酒来。杨晓丽说,不拿了,再拿你们两个都醉了。枝子说,这才喝了两瓶吧,一人平均还没一瓶呢!杨晓丽说,你们两个真变成酒鬼了,真要喝醉了。枝子说,醉不了,肯定有一个醉不了。杨晓丽说,还要喝就回家喝吧,在这里喝醉了,我可没办法把你们抬回去。枝子说,好呀好呀,就怕李向东不愿意。她已经喝得忘了叫“李书记”了。

    (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一章 后院起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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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李向东并不想自己喝醉,也不想枝子喝醉,这算什么事?然而,枝子说,她今晚想要喝高兴。她说,好久都没喝得那么高兴了。她说,跟女人喝酒,总是不尽兴,跟男人喝酒,喝醉了,又怕人家会干什么坏事。今晚,和李向东喝酒,是又能尽兴,又不用担心。

    杨晓丽说:“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!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当然不能理解,因为你不会喝酒。如果,你会喝酒,偶尔,也想让自己醉那么一回的。”

    他们真的就转移了地方,转到杨晓丽家里继续喝酒。枝子说,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想喝酒吗?其实,我是心里高兴,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了,还是第一次有现在这样的成绩,所以,这让我想起过去做生意时的辛酸,想这以后,我只要在市县干下去,只要有你们两人罩着,我的生意会越做越好。她说,我这人,要求不高,只要觉得自己还算是成功,就很满足了。我现在,就觉得我是的成功了。

    他们坐在沙发上喝,嫌那酒苦辣,就放了些冰,还加了些雪碧。装酒的杯是喝水的大杯,酒还是小杯那么多的酒,加雪碧时,只有小半杯,就往那茶几上轻轻地磕,磕得那酒和雪碧冒起泡,趁那泡还没沉,把酒把泡都喝了。

    杨晓丽问:“还有这种喝法呀?这好喝吗?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试试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试了,喝了,觉得就像喝雪碧一样。她说:“这还是酒吗?”

    李向东笑着说:“喝醉了你也不知道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也没不会那么容易醉的。”

    于是,三人又继续喝这种加冰块渗雪碧的酒,只是想喝就喝,不一定要喝多少。枝子说,开点音乐吧!喝了酒都想吵一吵。杨晓丽问,放什么音乐?枝子说,随便什么音乐都可以,不要太大声就行了。这样,枝子便在音乐里说她的故事。

    她说,表面上看,都觉得她很风光的,一个副省长的女儿,怎么会不风光呢?其实,说真的,她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风光。相反的,她倒是很羡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。

    她说,童年时,老爸在她记忆里是很模糊的。他是一个除了上班,就是出差,就是关在书房里的人。他很少跟他们一起玩,偶尔陪他们出去玩,大家都很高兴,他却总板着面孔,妈妈说,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。后来,她才知道,老爸一点不想给他们出去玩,是被妈妈强迫着要他去的。

    她说,所以,他们稍有不慎,他就会发脾气,有时候,确实气不过了,就把他们扔在街上自己跑回家了。记得有一次,老爸又发脾气了,又扔下他们跑回家了,妈妈回到家,就和老爸吵了起来,吵得很厉害,吵得妈妈把老爸的公文包、枕头被子衣服都扔出门外了。

    枝子停了停,看了他们一眼,问:“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罗嗦?觉得我无聊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没有。”

    李向东摇摇头。

    枝子便笑了笑,然后,示意李向东把他面前的酒瓶拿过来。李向东拿起酒瓶替她倒酒,还是倒一小杯的量,枝子也没渗雪碧,就喝了。

    她说,读小学那年,老爸到一个县去当县委书记,就更少回家了,一个月也不定能回来一次,总说是工作忙,总说那个县离不开他。有一年放暑假,她去那地方,感觉车在山里跑,要么上山,要么下山,天亮上的车,也不知那车爬了多少山,天黑了,才到那个地方。

    她说,小学还没毕业,他老爸又升官了,升到地级市了,听说,去他那再不用跑那么多的山路,她就想这一年放暑假还去老爸那去。她觉得和老爸住在一起真好,每天清早,都能听见小鸟在树上“吱吱”叫,这时候,她就听到老爸说,枝子,小鸟叫你起床了。

    她说,在她的心目中,老爸的形像是很高大的,就像老师上课时说的英雄那样。所以,她喜欢老爸比喜欢妈妈更多一些。老爸也很喜欢枝子。但是,就是这一年,老爸丢下他们不管了,和妈妈离婚了。好多人便都骂老爸,说老爸是陈世美。开始,她不知道陈世美是什么,后来知道了,心里很气老爸,却又怎么也不相信老爸是一个这样的人。即使他不要妈妈了,也不会不要她枝子呀!

    枝子说到这里,脸上已经淌满了泪。杨晓丽递给她一块纸巾,后来,觉得用毛巾擦似乎更好些,就进洗澡房拧了一条湿毛巾给她。

    李向东给枝子兑酒,两人往茶几上一磕,又都喝了。枝子对李向东笑了一下,脸上虽然还挂着泪。她说,再喝一杯。于是,李向东又给枝子兑酒。杨晓丽就拿眼睛看着李向东,像是说,别让她喝那么多了。

    枝子说:“没事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让她喝吧,让她喝高兴。”

    枝子对李向东感激地一笑,说:“还是李书记理解我。”

    杨晓丽心里跳了一下,很不喜欢枝子对李向东那么笑那么说,但是,想她喝酒了,且喝得也不少,就也不是那么怪她了。

    枝子说,老爸和妈妈离婚后,我一直跟妈妈住,但是,许多东西和以前都不一样了。我们从原来的家搬了出来,住进了小巷小屋。本来,可以去读最好的学校,也不能读了,妈妈说,没有那么多钱,只能供我读普通的中学。

    枝子说,妈妈总说,是她对不起我,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。好多年,我都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自责,明明是老爸对不起我们的。他和妈妈离婚的第二年,就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结婚了。

    枝子说,后来,我才知道,其实,老爸并不是陈世美。他只是太在乎他的事业,太在乎当官了,他心里除了要干出政绩,要不断往上爬,就什么也没有了。说他自私吗?又好像不是,一个自私的人,不为别人的人,在官场上是走不远的。说他不自私吗?他却为了自己往上爬,连自己的家连老婆孩子都忘了。

    她说到这里,就停下来,扶着头,像是承受不住酒劲了。

    杨晓丽觉得枝子还没把话说完,就问:“后来呢?”

    枝子勉强地笑了笑,便靠在沙发上,闭上双眼,继续说。

    她说,我一直都觉得妈妈很可惜,老爸成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,即使休息的时候,还是在工作,妈妈也有工作,但下了班回家,还要忙家务活,还要做饭洗衣服照顾枝子,了解枝子在学校情况,检查枝子的功课。

    她说,妈妈和老爸离婚后,一直没有再结婚,一直就那么守着枝子过日子,枝子高兴,她就高兴,枝子难过,她就也陪着枝子落泪。枝子开始是很喜欢老爸的,渐渐的,枝子觉得这世上最伟大的人还是妈妈。

    她说,有一天,当我知道,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妈妈的错时,是妈妈造成老爸和她离婚时,我整个人都崩溃了,我真没有想到,竟是这样一个原因,妈妈竟在老爸在只管工作,只想着往上爬的时候,做了对不起老爸的事。

    枝子说:“她怎么可以这样呢?老爸当时遭受的打击有多沉重呢?”

    她说,就是好多年前,当她知道这事的时候,她就不想再见到以前的朋友了。她说,其实,这个事,所有的人,甚至于包括她的那些小伙伴也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,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,大家都在瞒着她。她说,就是到现在,她都还觉得难于接受,再想想,当一个官场得意扶摇直上的人,知道自己的老婆竟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时,那种痛苦又会是什么样的呢?

    杨晓丽和李向东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   安慰显然是多余了!

    (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二章 把你剪了

    许久许久,枝子再没有说话,就那闭着眼睛,靠着沙发的背靠仰坐着,挺拔的胸一起一伏。她总喜欢穿那种很贴身的衫裙,许是很自信自己的身材,便总刻意要凸显身段的婀娜多姿。这会儿那衫便映出胸罩的粉红。杨晓丽没喝多少酒,还很清醒,见那团粉红随着呼吸到了最挺拔时,便隐约可见那顶峰有两点尖尖儿。于是,她便很注意李向东看枝子时,那目光落在什么地方,有一次,她就踢了李向东一脚,李向东回过头来,却见她满目凶光。

    他问:“怎么了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?”

    李向东喝了许多酒,稀里糊涂的,那有杨晓丽看得那么清楚。杨晓丽说,你就装吧!李向东说,我装什么?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!杨晓丽说,把你的眼睛拿开。李向东正看着杨晓丽,就以为她不让他看她,笑了笑,就把目光移开了。这一移开,当然就移到枝子那去了,也不定是移到杨晓丽不让他看的地方。

    杨晓丽却站起来了,说:“不喝了,不准再喝了。”

    枝子睁开眼睛,问:“怎么了?不是要喝高兴吗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喝得太高兴了,都忘乎所以了。”

    枝子问李向东:“怎么回事?”

    李向东摇摇头。

    枝子笑着说:“不会是你醉了吧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就是没有醉!”

    李向东对枝子说:“别理她。我们继续喝。”

    他感觉到,枝子还没把话说完呢?他还想再听下去,还想知道枝子对她老爸和妈妈的这段婚姻有什么看法。他不是那种喜欢听故事,喜欢听别人是非长短的人,他更希望能听到一些能够给予自己某种启发的东西。

    有些道理,别人思考了许多年,甚至一辈子,说出来却只是几句话,而这几句话,对听的人来说,或许就受益匪浅的,或许就能享用一辈子!

    李向东继续倒酒,继续往酒里渗雪碧,只是酒倒得少了,雪碧渗得多了。枝子说,我要上一下厕所。说着就站了起来,就摇晃了一下,李向东想要过去扶她,因为杨晓丽离得近,又是站着,就先他一步。把枝子扶到卫生间,杨晓丽站在门外问,没事吧?还可以吧?枝子在卫生间里说,没事,没醉!杨晓丽就走了回来。

    她站在李向东面前,瞪着他说:“你刚才看她哪里了?别以为我不知道!”

    李向东似乎明白了,想杨晓丽原来是打翻醋瓶了,就“哈哈”笑起来。他说:“你把我看得也太色了,太大胆了,当着你的面,我敢干什么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什么不敢干?你和那个绮红,那个小姨子一起什么事没干过?这会儿,是不是也想要那样?我告诉你,我可不是绮红,不是小姨子,你要敢那个什么?我决不会饶了你。”

    李向东也想逗逗她,笑着说:“真要那样,你又怎么饶不了我?”

    杨晓丽跳了起来,说:“你还真有那心呀?你还真想要那样呀?我,我……别以为我不敢,我把你剪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周身一震,不禁打了一串寒颤。他真没想到,杨晓丽会说出这样的话。不管是真是假,这也的确够吓人的。于是,他就久久地看着她,好像是今天才认识她一般。

    他想,她以前会这样吗?

    在他心目中,她一直都是一个漂亮而没什么主张的人,总会遇到一些不知该怎么处理的事,就像她当电视台副台长的时候,她刚当副市长的时候,总给人一种诚恐诚惶的软弱。

    他想,人真的会变呀!

    以前,她对他总是恭恭敬敬,有什么疑难总要找他,总要向他请教,但他们有了那么一种关系后,她就变了,变得不让他说她半个不是。即使说了,她在人前还给他几分面了,不吵不闹,其实,却像记在她那个笔记本上了,回到家里,在没其他人看到的地方,定要他加倍偿还。

    现在,她变得狠了,真的狠了!因为她的职务,因为她在人前不得不表现出一种自信和果敢,她的心也渐渐硬了,硬得比普通男人还要硬了。

    他想,不行的,不能让她这样下去,至少,她在别人面前怎么样都可以,但在他李向东面前,她只能像只小羔羊,特别是在家里。他想,以后,他再不能做饭,再不能洗衣服,更不能跪在地上求她什么了。

    他想,这多少,也是因为自己把她惯坏了。想来,女人真的不能惯!

    枝子“咣当当”从卫生间里出来了,她一边摇晃着,一边说,你们刚刚在说什么?我好像听见你们吵架了。她说,你们不会吵架吧?她说,像李向东这样的男人没多少了,你要是不珍惜,弄丢了你哭都来了及!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这什么话?你怎么可以跑到我这里来夸我的男人?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   枝子“咯咯”地笑,说:“你不会吧?不会吃我的醋吧?我夸他几句你都要吃我的醋呀?我这是提醒你,叫你注意点,这样的男人,一不小心,就会被别人抢走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是不是想来抢呀?”

    枝子愣了一下,说:“不跟你说了,不跟你闹了。你喝多了,你真喝多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才喝多了。”

    枝子说: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?我怎么会跟你抢呢?我是羡慕你,妒嫉你。我就是要抢也不会抢你的呀!你是我姐是我妹,我要抢谁的也不会抢你的呀!”

    她哭了起来,杨晓丽忙过去扶她,就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哭,这一刻,自己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,想这能怪枝子吗?枝子都干什么了?如果要怪,也应该怪李向东,人家喝多了,只是靠在沙发上,是李向东色迷迷看人家的。

    杨晓丽就拍着枝子的背说:“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,是姐错怪你了。不哭了,坐下吧?别再喝了,喝得都有点不管不住自己了。”

    枝子双手捂脸擦了泪,笑了起来,说:“喝,还要喝,李向东陪我喝,姐夫陪我喝。”

    她说,姐呀!我告诉你,像姐夫这样的男人不好找呀,我找了好多年,也找不到呢!现在的男人,要么像我老爸那样,只是想着自己怎么当好官,我妈嫁给他,有的只是寂寞,只是为他当牛当马。

    她说,我能怨我妈吗?我们都是女人,我们都知道,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的,她要感受到男人给予她的虚荣,给予她比别的男人更多的物质和精神上的享受,同时,还要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。当她得不到的时候,她就会心虚,就会认为自己并没有得到自己男人的心。

    她说,像我老爸那样的男人,他不懂女人,他懂的只是怎么当官,怎么向上爬。他是运气了,爬上去了,如果他爬不上去,他这辈子真不知会怎么样,好多人都没爬上去,好多人就在痛苦里苦苦挣扎。他似乎得到了,又失去了,失去了本是他最宝贵的东西。

    枝子说:“还有一种人,那就是当了官就把自己忘了,不要老婆孩子了,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,发狠似地用一种很不健康的形式补偿他们曾付出的努力。”

    她说,像姐夫这样的男人,官也当了,还懂得心痛人,还懂得怎么生活,确是很少见的,你真应该好好珍惜!

    杨晓丽就看了李向东一眼,说,走开走开,别听我们说话。我们女人说话,不准你听。她对枝子说,别当着他的面说这些,说得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,哪一天,就忘乎所以了,就什么坏事都去干了。她叫李向东去洗澡,赶他回房间看电视。

    李向东不想走,说:“枝子还要喝呢,还没喝够呢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还嫌她喝得少呀?她还没喝醉呀!不准喝了,谁也不能喝了。”

    (请各位支持东东的读者大大也去支持“鲜花年榜新人王”夜独醉的《流氓老师》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三章 不要要不要贪

    杨晓丽回到房间时,李向东问,枝子怎么样了?杨晓丽说,吐了。李向东说,吐了就好了。杨晓丽说,她不是说她很能喝吗?好像也没喝多少吧?李向东说,她心里不痛快,喝着喝着就不行了,喝酒是很讲心情的。杨晓丽说,她不是说自己很高兴吗?高兴才喝酒的吗?李向东说,开始可能是高兴,喝到后来,说到她爸和她妈的事,心里就不痛快了。

    杨晓丽说:“真没想到,她竟是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其实,很多东西,表面看着风光,但内心里的痛苦却只有自己才知道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以后我们得帮她,别让她再受那么多苦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个你放心,我今天也和老邝谈过了。”

    他说,除了我们市县的公益广告交给她那公司外,我还要老邝把经济宣传的广告也交给她。他说,北海工业园区准备在高速公路搞一个大型广告牌,我跟老邝说过了,就交给枝子的公司。

    当然,李向东这么关照枝子,更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,然而,杨晓丽倒觉得枝子更像是亲姐妹了。

    她说:“我也在想,计划生育每年都有许多宣传广告的,在各个镇有许多大型广告牌,到时候,统一起来,交给枝子翻新管理。”

    这么说着讲着,李向东便意识到,枝子到市县来路子真是选对了,这一笔笔的生意也不用她操心,就络绎不绝地送上门了,想她认认真真干得三几年,这还不成了市县的广告大王了!想现在做生意,真离不开当官的,有当官的给撑腰,这钱赚得比谁都容易,想难怪现在的生意人都巴结当官的,都千方百计想和当官的扯上点什么关系。

    这么想,他就想到老板光了,想到那个复合式单元了,想自己这官当得真苦涩,买一个复合式单元的能力也没有。想那壮局长一个小小的官儿,竟和建筑老板的关系那么密切。

    他想,枝子还说他是少有的好男人呢!好男人是什么?好男人不能只是充充门面的空壳,还应该有实质内涵。他李向东有内涵吗?一点内涵也没有,只能算是“当当响”的穷人家。

    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杨晓丽。杨晓丽正地洗澡房里洗澡,水“哗哗”的听不见。她问,你说什么?他说了几遍,她还是那么问,他就推门进去了。

    每次洗澡,杨晓丽都会很小心地把门关上,也不知道为什么?面前这个男人对她的身子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,然而,她还是要那么做,今晚可能是喝了酒,可能是搬弄枝子时出了汗,急着要洗澡,就把这事给忘了。

    杨晓丽愣了一下,问:“你怎么进来了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进来不行吗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不行!你出去,有什么话等会再说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在这里说不行吗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

    说着话,她就把身子背过去了。她不背过去还好,背过去那硕大的臀便肉颤颤抖,就更刺激李向东了。李向东也不管她还开着水呢,就从后面抱住了她。她叫了起来,说,你怎么这样,都湿了,都淋湿了。李向东贴着她的耳朵说,你那么大声叫什么?枝子可能都听到了。杨晓丽这才安静下来。她说,我还没洗干净呢!他说,我帮你洗吧?她说,不用,不用。但他的手还是动了起来。他的手是很厉害的,动得她不得不呻吟起来。

    当她感觉到他就那么站在她身后冲进来的时候,她不禁叫了起来,叫后,才知道不应该叫的,枝子不知是不是真的就醉彻底了,于是便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。越是不让自己发出声来,就越觉得难受,就说,别动了,你别动好不好?李向东似乎很听话,就不动了,就还站在她身后。

    他说: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男人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只觉得你很一般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真是这么想的吗?为什么你就觉得很一般呢?是不是得到的东西都不珍惜,没得到的才觉得是最珍贵的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这是什么话?李向东,你别以为别人说你几句好话,就轻飘飘了,现在你是和我在一起,要我说你的好话,你才能算是好男人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会说我好话吗?现在我想要听你说我的好话是越来越难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因为你不是好男人,所以,我才不能说。”

    李向东问:“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成为好男人呢?”

    他想起了进来时想要跟杨晓丽说的话,就说,是不是觉得,跟我在一起,你受了太多委屈?是不是觉得,我这个市委书记很无能,许多别人都敢做的事,我都不敢做,别人可以得到的东西,我却不能得到?

    杨晓丽回过头来看他,说:“我不明白你说什么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有人想要送给我一个居住单元,那单元真的很好。我曾抓过城建,对建筑有一些认识和体会,我都觉得好了,肯定就是好了。但是,我不敢要,我又把那钥匙还给人家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问:“你后悔了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,总想着这个事,总想人家都敢要的,我为什么不敢要?”

    他说,枝子不是也凭着她老爸是副省长,跑到我们这里来赚钱了吗?这和要那单元有什么区别?别人都那么干呢?我为什么就不能那么干?我这心里真的很迷惑。

    他说,我想做个真正的好男人,不是现在这种好男人,是能让你让我都过得很舒适的好男人。其实,我是可能做得到的,但是,我却不去做。

    杨晓丽不想再背对着他了,就转过身来,这样,他就离开她了,她不想他离开,引导着他又走了进去,这才紧紧地抱着他。

    她说,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?其实,我并不在乎那些,对于物质上的需求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如果,我不满足,我也一样会去要,会去贪,我也不是没有机会。但我们不要那么做,不是我们的,我们不要要。

    她说,我觉得你已经很好了。好得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,我不说你好,是因为对你还不放心,是因为你太色。你不要不承认,你真的是很色。你几乎每天都那么折腾我,你以为我愿意呀?以为我真那么经得住折腾呀?我这么说,不是说不让你折腾,你不折腾我还折腾谁?我就是要让你折腾,让你满足得不再去想别的女人。

    她说,刚才,你看枝子的眼光就很让我伤心,看得都入迷了,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。我就在你身边呢,你还敢这样,不在你身边,你还不知会怎么样了?李向东说,我有吗?我是喝了酒了,眼光迟钝了。杨晓丽说,你没有骗我?李向东说,没有,我骗你干什么?杨晓丽就说,抱我到床上去吧!李向东便把她抱到床上去,重重地压在她身上。

    他说:“我都不敢动了,不敢对你凶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问:“为什么?”

    他说,我怕你说我色呀!说我像色狼呀!

    杨晓丽就轻轻地笑,说,那就别动吧,再说一会儿话吧。她说,这么说话我感觉很好,感觉我们很交心。她抚摸着他的头说,刚才说的事,你可不要去做,你可不要看到人家要了贪了自己也要也贪。她说,我们现在缺什么呢?我觉得什么都不缺,我觉得只要这么过,安安心心地过,就行了。我只要你这个人,只要你这个好男人就够了,别的什么都不想要了。

    李向东便吻她,便说,我不想跟你交心了,我想对你狠了,对你凶了。她说,你得答应我,不要去干傻事。李向东说,我答应你,什么都答应你。她说,我是跟你说真的。他说,也我是说真的,说交心的。她就笑了,抱着他说,你说你是不是色?色得都没治了。她说,你狠吧,你凶吧。

    开始,不管李向东怎么狠怎么凶,她都咬牙忍着,不让自己发出声响,渐渐地,她就忍不住了,说,我要叫了,我不叫不行了。我再不叫就憋得要爆炸了。她就叫起来,随着他的狠他的凶,越发叫得欢了。

    (不定每天都上传两个章节了,但会时不时小爆发一下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四章 赴美加前的部署

    李向东对枝子还是不放心的。市县把那么多生意交给她,她做得来吗?她有那个实力吗?她的公司能从广告架搭设、到广告牌平面制作、到画面创意,一样样拿下吗?质量是否保证,创意是否凸现?虽然,不一定要市县的其他广告公司服气,但也不能技不如人呀!

    因此,李向东把枝子叫到他的办公室,询问她,如果,把老邝那个高速公路广告牌交给她制作,她将如何实施。事先,李向东并没跟她打招呼,他要听她最原始的设想,他想从这最原始的设想中,测试枝子的实力。

    枝子马上就明白他的用意了,笑着说:“你是要考我吧?想看看我的水平去到哪里吧?”

    李向东笑了笑,问:“这应该不过份吧?”

    枝子对自己显然是很有信心的,说:“不过份,一点不过份。”

    她说,我告诉你吧,我是学建筑的,虽然学的是室里设计,但是,有关建筑方面的基础也学过。于是,她就很详细地跟李向东说广告架的搭设,讲广告牌平面的制作,讲画面的创意。说完了,她问李向东,你能懂吗?这倒使李向东愣了一下,“哈哈”笑了起来。

    他说:“我不一定全懂,但也听得明白。”

    枝子就说:“有两点还要考虑的,你们这是沿海地区,经常刮台风,所以,在广告架搭设和广告牌平面制作的时候,要把这些考虑进去,至少,要能承受十二级台风的侵袭。至于画面的创意呢,要突出本地的特色,最好一看画面,就能断定是什么地方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好,你就按照我说的意图,结合你的想法,弄一个施工图出来。我想,最好明天交给我。”

    枝子问:“要那么急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不行吗?”

    枝子笑笑说:“你这是叫我今晚别睡觉。”

    李向东也笑笑说:“就别睡一个晚上吧?”

    枝子嘟着嘴说:“没见有你这么狠心的。”

    这么说的时候,她突然想到那天在杨晓丽家里过夜的事。那晚,她确是醉了,但并不是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,所以,李向东和杨晓丽在房间里的动静她还是听见了,听见杨晓丽叫他狠叫他凶。

    当然,她不是躺在床上听的,开始,她在床上听到杨晓丽在洗澡间里的叫声,后来,就轻轻把自己睡的那房门打开了,站在漆黑里,听他们撕杀得很惨烈的声音。她一边听,一边想李向东那张英俊的脸,想他那市委书记的身份,想他对人的关心,心里感叹道,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呀,怎么在各个方面都那么优秀?ωωω.ㄧбk.cn

    这会儿,她就定神地看着他,直到他问,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她才醒过神来,笑了笑,说,我回去忙我的了。李向东微笑着说,去吧?尽量赶一赶!枝子说,一定赶出来的。她说,我得让你对我有信心!

    李向东要枝子那么赶,是因为去美加的日期已经定了,他想在去美加前看清楚枝子的实力。看她在制作这个项目时,做出来的图纸是否符合各方面要求。符合的话,说明枝子是有一定实力的,可以放心的,像高速公路这么大型的广告牌,枝子都能做出来,其他一些小广告就更不在话下了。

    但是,如果不符合的话,他就得重新考虑枝子的实力到哪里了。他不能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,就不考虑她的实力。

    好几天,李向东都在忙这事。他把有关这方面的工程技术人员集中在一起,研究枝子送过来的图纸,核实有关数据,当大家都确认没有问题后,他才舒了一口气。

    他对老邝说:“一定要保证质量,严格按图纸要求实施。”

    老邝很理解他的担心,很多工程项目就是因为施工方有某种背景,各有关部门单位都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,疏乎检查和监督,不知不觉地为豆腐渣工程营造了良好的氛围。

    他说:“你放心,我会重点跟踪这件事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便说:“我赴美加前,开一个五人组会议吧,有些事必须交代一下。”

    在五人组会议上,李向东明确规定,他不在市县期间,由钟市长主持市县的全面工作,如果发生什么突发事件,必须及时汇报请示。他说,除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,否则,最好不要打扰他。

    这话听起来像是把市县都交给钟市长了,但是,大家也听出了那话里的味道,什么是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呢?这是无法定议的。事情处理得好,李向东没意见,就是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,事情处理得李向东不满意,那就是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。所以,大家心里都知道,大事情还是要向他汇报请示的。

    当然,李向东赴美加这一个多月,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事。真有什么大事,你不能等李向东回来再干吗?非要等他不在家才干?正像他说的,突发事件除外。

    李向东还说,大家要严格按照规定办事,凡事都要支会市委办,市委办是市县的中枢纽带,大家不要忽视了这个纽带作用。

    这话又清楚地说明,凡事都要让黄知道。黄是桥头堡,是连接他的桥梁。

    会后,他对黄说:“你就大胆履行你的职责,看好这个家。”

    黄笑着说:“你也太多考虑了,这一个多月,天翻不过来。”

    李向东也笑着说:“你真不明白我的苦心,我这不是借机确立你的重要位置呢!”

    黄说:“我的位置还用确立吗?从你把我抬到这个位置,全市县头头脑脑们都已经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!你还是小心我狐假虎威,趁你不在家,干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吧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会吗?你太小看我选人的眼光了。”

    两人便“哈哈”笑起来。

    黄想起了什么说:“有一个事,我想提醒一下你。”

    李向东愣了一下,说:“有话你直说,有必要这么过渡一下吗?”

    黄说:“你和杨市长的关系,到了那边,还是悠着点,别过份了。那些老华侨未必看得顺眼。他们可不管你们有没有结婚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个杨晓丽比你还担心,已经安排好了,我们不会住一个房间。”

    黄说:“还不只是这个问题,平时,最好也不要表现得太暧昧,比如搭肩挽手之类的,甚至眼神呀说话呀,让那些老华侨看出点什么,又不了解清楚,胡乱瞎猜,可能就会产生国际影响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个倒是应该小心,我回去跟杨晓丽说说。不过,杨晓丽应该也不会太那个,她还是能分清什么是公,什么是私的。”

    黄又说:“见到小军的时候,顺便代我向他问好。我老婆这几天都在叨叨这事呢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其实,我也就是想去见见他,如果,不是因为这个,我还想就让钟市长去呢!”

    提起小军,两个男人心里都有些感慨了。毕竟,黄也是看着小军一点点长大的,说他是小军的半个父亲也不算过。

    李向东还交代陈小雨去办一件事,要他与小倩联系一下,看看她到底还想不想要在老板光的楼盘看中的套间。李向东说,不能白送给她,至少,也得让她自己出一部分钱,能出多少就出多少。陈小雨很不理解,问,管她那么多干什么?李向东想了想,便把小倩和张志东的事告诉了陈小雨。陈小雨虽然对小倩已经没有那意思了,但还是吓了一跳。李向东说,你自己知道就好了。说好好处理好这个事。陈小雨说,一定,一定。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五章 第一猛人

    李向东一行住美加那天,下雨了。虽说是贵人出门招风雨,但这雨并不是小面积地下,连省城也雨濛濛一片,因此,大家都担心飞机会误点。托运好行李,过安检,进入国际航班候机厅,天便放晴了,且晴得万里无云。

    有人说,这真是贵人出门招风雨了,招了风雨又不误事。

    有人说,我们这是托李书记的福!

    有人说,这次美加之行,我们一定能大功告成!

    李向东知道这都是些奉承话,华侨乡亲对的家乡支持完全取决于对家乡的一种情结,这与市委书记并没多大关系,即使是一个外地人来当市委书记,华侨乡亲对家乡的捐赠也不会有多少影响。再说了,华侨乡亲的捐赠早就板上钉钉,他们这次美加行更大的目的是去感谢人家,再就是顺道旅游一下。比如去拉斯维加斯看看赌场,去夏威夷吹吹海风,到华盛顿看看美国首都。

    带有工作性质的地点也就几个城市,如洛衫矶、三藩市、温哥华、多伦多等有唐人街的地方。在这些城市中,尤以美国的三藩市为工作的重点。

    在美国,只有五个唐人街,但三藩市就有两个了。

    三藩市,其实是粤语的译音,实名为“圣弗朗西斯科”。它位于太平洋与圣弗朗西斯科湾之间的半岛北端,西班牙人建于1776年,1821年归墨西哥,1848年才属美国。十九世纪中叶在采金热中迅速发展,华侨称为“金山”,后为区别于澳大利亚的墨尔本,改称“旧金山”。

    市县的华侨便是淘金时卖猪仔前往旧金山的,后来,市县人按照美国移民有关规定,父母申请儿女或儿女申请父母,兄弟姐妹申请兄弟姐妹,丈夫申请妻子或妻子申请丈夫的形式,源源不断地移居旧金山。

    特别是丈夫申请妻子或妻子申请丈夫这一条,使市县人移居美国的热潮经久不衰。市县常有这种情况,一些移居美国的人在市县长大后,才移居的,因此,对市县便有某种情结,或是留下了恋人,或是更愿意娶市县的女孩子或男孩子(因为要随妻移居,故也属出嫁了)这样,嫁出去的人,又可以申请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,他的兄弟姐妹又会滋生出一条条新的移居链,周而复始。

    三藩市的唐人街是全美最大的唐人街,有一百二十多年历史,是早年淘金的华侨,生活聚集在这里,渐渐形成的。从市县移居到三藩市的新移民,大多在这里落脚。

    唐人街入口处有深绿色中式牌楼和一对石狮子,上书孙中山先生的“天下为公”四个大字,主要的街道为格兰特街,两侧有许多具有中国色彩的纪念品商店和中国餐馆,踏进唐人街就犹如走进中国珠三角或潮汕的旧城般,恍如美国中的中国。

    在唐人街还有一大特点,那就是华侨社团众多,有以地域为名的社团,有以姓氏为主的社团,就像以前村子里的宗祠那样,市县在唐人街的社团便有数十家之多。

    这些社团之间,表面看似没什么矛盾,其实却存在着一种互相攀比,谁也不服气谁的现象,比如,某一社团发动会员为家乡捐资了多多少少资金,另一社团就不愿比他少,就一定要想办法超出,这样你比我多,我又要比你多,捐资的款项是多了,但也为市县政府增加了一些麻烦,不管孰多孰少,你家乡政府都要一视同仁,哪怕领导脸上的一个笑,说的一句话,都有可能伤害了某一方。

    你说某某社团为家乡的建设做出了贡献,就不能说另一个社团为家乡的建设做出了一定成绩,否则,做出贡献的社团就会大肆渲染,而做出一定成绩的社团就会觉得没面子,觉得你这市领导看不起他们,以后你就别想他们再热心发动他们的会员捐资支持家乡公益事业。

    前些年,市县就发生这样的情况,某位市领导来三藩市拜访社团时,话说多了,时间拖长了,让下一个社团多等了一会儿,下一个社团就有意见了,就说那市领导看不起他们,本已经收集的捐款迟迟不汇出。非要那市领导向他们道歉,且是公开道歉,这才平息了一场误会。

    因此,李向东出发前,很精心细致地做了周密的安排,凡是拜访的社团都要准备一份讲话稿,即使是十分钟的时间,也要按讲话稿一安不漏地念。像李向东这样的人,站在麦风克前,滔滔不绝说几个小时都没问题,但还是不敢掉于轻心。他特别安排一位随同人员专门负责讲话稿的管理,切忌避免出现,到了A社团拿了B社团的讲话稿这种张冠李戴的疏乎。

    他要求每位随同人员尽量少说话,特别不要在A社团说B社团的好话,更不能说B社团的坏话,你怎么知道A社团的人会不会拿这坏话抬高自己踩低别人?当然,对时间也严格掌控,不能顾此失彼。

    李向东一行每到一个社团,定受到热烈欢迎,而这种欢迎的形式完全是中国化的,四周张挂着欢迎标语,摆满花蓝,社团各侨领隔很远就迎了出来,就握手,就介绍,就带着他们走进夹道欢迎的人丛里,于是锣鼓响得更喧天,前前后后舞起了狮,气氛热烈得就像李向东他们是英雄凯旋而归般。

    在某一个社团,那侨领竟是习武之人,曾舞过狮,就想显示一番,接过狮头围着李向东好一阵狂舞,惹得李向东“哈哈”大笑,连声说好。有人便提意,李向东和那侨领配合一下,擂几手鼓。

    李向东摇着手说:“我不行,我不行,我那会这个。”

    那侨领说:“只要你擂得响就行,我就能舞。”

    李向东听了这话,一时兴起,便接过鼓锤擂了一番,虽擂得半咸不淡很不得要领,但那侨领还是舞得很生色,社团的人便一片叫好,相机录像机围着李向东照个不断。一见这情景,李向东心咚地一跳,才知道坏事了,你不能就擂这一社团的鼓,其他社团的鼓你也得乱擂一气。于是,这一天走了十数个社团,李向东就每一个社团都乱擂一气,擂到后来,双臂都发酸软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。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以为你真会擂呀?那鼓打得人家那些狮都不知怎么舞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甩着手,说:“你以为我想呀?我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。”

    壮局长就在一旁笑,说:“李书记还算醒目了,一下子就明白被那侨领算计了。否则,那社团就会因为敲鼓这事大做文章。说不定,李书记这一擂,就擂出麻烦了。李书记这一个社团一个社团的擂,才把别人的嘴堵上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想不到,这看似简单的事竟暗藏这么多复杂!”

    李向东便问杨晓丽有没有跌打酒,帮他揉揉那手臂。他苦着脸说,这明天还不知又要擂几个社团。杨晓丽说,活该!谁叫你逞能呀!话虽这么说,她还是感觉到他那手臂像是肿了,就站在他身后,帮他干揉。她说,那有跌打酒呀!怎么也没想到要带那东西呀!他们这是在酒店的房间里,门是关着的,有点亲热的举动也没关系。

    壮局长说:“要不,我叫那侨领过来给你揉揉,他习过武,应该懂跌打,说不定,还有自泡的跌打酒。”

    李向东忙摇头说:“算了算了。我还是忍着吧,这叫他来揉,不知又会揉出什么麻烦来。”

    杨晓丽突然想起什么,问:“我有一点疑问始终搞不懂,为什么每到一个社团都有一条标语,写着‘热烈欢迎市县第一猛人’呢?我知道这第一猛人是指李向东,但为什么不直接写市委书记,却写第一猛人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可能是觉得这更有力吧?这应该是一种民间的说法,本来,这社团就是一种民间组织,不能用我们的那种观念要求他们。”

    壮局长笑了起来,笑弯了腰。

    他说,不是,不是。你们真枉费了人家一番苦心。

    他说,你们是不知道,人家为了这条标语煞费心思了。市委书记是什么?在老华侨的心目中,书记是个什么角色?也就相当于在衙门抄抄写写的文书,这文书算什么?他们搞得那么轰重,就欢迎文书,这不让非市县的华侨笑话?

    他说,因此,他们就用了“第一猛人”代替市委书记。

    李向东和杨晓丽都笑了起来。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不说,还真不知道是这个原因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有时候,这文化上的差异,真让人哭笑啼非。”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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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六章 移民移民

    在这次美加出访中,李向东自然是最受欢迎的。其次,便是杨晓丽。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市长,又长得那么漂亮,站在那里,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,亮得有许多华侨以为她是女明星,想这女明星怎么就在这一行人中。当听介绍,说是市县人民政府副市长时,好多人眼睛瞪得更大,更有甚者,就问杨晓丽,不是市县人吧?应该是外地调市县当市长的吧?

    他们想,市县会有那么漂亮的女人吗?不仅漂亮,还长得那么高,早个十年八年,这么出众的女孩子在街上那么一走,还不被那些回市县相亲讨老婆的华侨看中了,还不就娶到国外来了。

    杨晓丽就笑着用市县话说:“我是市县人,纯正的市县人。”

    他们还是不信,说:“你应该是在外地长大的吧?这几年才调回市县工作的吧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们不觉得我的市县话一点外地口音也没有吗?我在市县生市县长,只是读大学时离开过几年。”

    他们还是摇头说: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

    壮局长就替杨晓丽解围,说,杨市长说的是真话,她是市县土生土长的。他说,以前在电视台当过新闻主持的。这一说,他们更不相信了。那电视台主持可是公众人物,那些回去相亲的华侨还不争不抢?壮局长也有些不理解了,市县好多电视台的女主持刚在电视台露面,就被华侨选中了,就嫁到国外去了。

    他就悄悄问杨晓丽:“你不可能没被回来相亲的华侨看中吧?”

    杨晓丽笑着说:“多了,多得有时候我都不敢准点下班。他们就堵在门口等我。还有的找到我家里来。”

    壮局长问:“你没一个看中的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根本就不看。”

    壮局长说:“为什么?”

    杨晓丽问:“你真想知道?”

    壮局长说:“真想知道,这太特别了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这有什么特别的?”

    她想起小倩,那小倩比她还特别。她对那些堵在电视台门口的华侨可是破口大骂。她说,你们真要在外面混得好,有必要回来娶老婆吗?外面多好的没有?找个国内的老婆还自己给自己增加负担!她说,我要求高,要过最好的生活,在国内,我也可以说是过最好的生活了,但到国外,你们养不起我?也能给我一种最好的生活吗?她说,你们能融入美国吗?哪一天融入美国了,再来找我。

    小倩的话虽然有些尖酸刻薄,但也有一定的道理。

    杨晓丽告诉壮局长,有一定素质的人,到了国外,他们一定能融入美国社会,像这样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遇上的。但是,那些回来相亲的华侨大多数未必能融入美国社会,所以,她从来就没考虑要嫁给那些堵在电视台门口的华侨。

    壮局长说:“这需要很大的勇气的。”

    杨晓丽就笑了笑,说:“做每一件事都是很需要勇气的。”

    市县崇洋媚外的思想非常严重,多年来形成了这样一个传统,移居国外,只能过好日子,不管在国外做牛做马,生活也比在家里好,而且,家里那一大帮人,都因为你的移居国外鲜活起来了,先是你能寄些钱回来接济大家,每个月三两百美金对你来说,算什么?但汇回家就是大数目了。而且,别人都那么汇,你不能不那么汇吧?到后来,你出去了一些年份,家里这一大帮也陆续符合移民条件了。

    因此,在市县,便有许多人刻意要移居国外,许多父母更希望女儿嫁给回来相亲的华侨,当然,也有要儿子嫁出去的。因此,那些牵红线的三姑六婆也很热心,只要听到有某华侨回来相亲,便闻风而动,带着女孩子去踏那华侨的门,那华侨就很有一种优越感,定要选美般的挑三选四,最后合眼缘的自然是那些长的漂亮的女孩子了。至于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是否心甘情愿呢?这里就不叙述了。总之,被华侨相中的女孩子没几个能逃得过这种世俗的束缚。

    因此,在市县,有这么一种说法,凡是漂亮的女孩子都嫁到国外去了。

    还有一种情况,便是兄弟或姐妹随配偶移居国外了。本来移居时,年纪就不小的,再等到能申请自己的兄弟姐妹,又经过十几年的移居排期,排到移居了,那要移居人也老了,想想自己这把年纪到国外还能干什么呢?干不了什么?出去又有什么用的?然而,此时却是由不得你了。因为你不移居,家里那一大帮人的移居梦就断了,所以,你不想走也得走,你不要为那一大帮人考虑。

    在洛杉矶,李向东他们就遇到这么样一个人。在市县,副市长当得好好的,突然就接到移民通知了,走不走呢?对他个人来说,当然不想走,在市县,住公楼开公车,想吃什么吃什么,想去那旅游可以去那旅游,日子过得风光无限,然而,家里人吵着要他走。

    老婆说,你不能太自私,不能只为自己,你一个人风光,其他人却呆在家里过苦日子。

    孩子们说,你还能风光几年,一旦你退了,就什么也没有了。你现在都不能给我们什么好处,以后我们更没指望了。如果,你把我们带出去,我们就不用你考虑我们以后的生活了。

    丈母娘、大舅小姨子等娘家人也过来劝,先是劝妹劝姐,说你一定要叫他走,他不走,你走不了,我们就更没希望了。后就直接劝那副市长,说你当副市长再努力,也解决不了这一大家子的事,但你一个人牺牲了,这一大家子都活了。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比我们还懂!

    那副市长是个好官是个老实人,不懂得利用手里的权为家里人谋利,为丈母娘家里人办事,所以,想想,只能走这条路了。丈母娘那边不说,自己的孩子却怎么也比呆在市县好的,孙字辈更是百好而无一害。他们可以在那边读书,受那边的教育,融入美国就能过一种真正的美国的生活了。于是,便撤职移民不当那副市长了。

    移居国外的副市长什么都得重新开始,这种重新开始比在国内的重新开始还艰难。在国内毕竟还能说能听能看,到了国外,这年纪,想学也学不来了,就只能干些体力活,也不是什么体力活都干得来的,就干些貌似老太太干的活,在服装厂里剪线头。衣服缝制好了,就用剪刀剪那露在外面的线头,官场上的梦是不敢想了,只想着哪一天,孩子孙子们能在这新国度出人头地。那出人头地的概念也很模糊,只想着孩子孙子们能离开唐人街,融入真正的美国人生活。

    李向东跟这副市长算是有点交情,便要壮局长想办法约他出来见个面,这么大老远的都来了,不见个面总说不过去。壮局长似乎不太愿意,但毕竟是李向东的指示,再不愿意也得执行,就想了许多办法,通过社团的侨领找到了那副市长的电话。

    电话打过去,那副市长一听到李向东的声音,显得很激动,说话的语气让李向东感觉到他似乎已老泪丛横,但一提到要见他,他就犹豫了,支支吾吾了大半天,最后说,我向老板请假,不知老板准不准我假。他说,等一会,我再打电话给你吧!

    李向东放下电话,壮局长便说,一定是不来了。他说,凡是市县的人要见他,他都不会见的。可能是觉得没颜面见大家吧,以前是一个副市长,呼风唤雨的,一下子变成打工的,虽然挣的工钱折合人民币是高了许多,除此之外,便没一样能和以前比了。他说,听说,他和以前已经大变样了,肚腩没有了,头秃了,腰也弯了,这也是不想见市县人的原因吧?

    话还没说完,电话就响了。这次,不是那副市长打来的,而是他老婆打来的,语气很凶说,你们为什么总要来找他?你们让他安静不得吗?让他忘记过去的事不行吗?他不会去见你们的,决不会去见你们的!

    李向东拿着电话,久久地呆在那里,为那副市长感到凄楚和悲凉,想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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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七章 规范建校管理

    渐渐地,李向东发现,壮局长在华侨乡亲中是很有些位置的,一则他在市县当教育局副局长局长这么多年,帮了许多人,一则各社团捐资兴建学校,与他接触得多,再就是壮局长很得人心的讲话。他不像李向东说的是一种客套呆板的大道理。他说的是家常话,且到了哪个社团,都能如数家珍般说出人家为家乡建设做出的贡献,说得那些华侨乡亲眉开眼笑,心里喜滋滋的。

    李向东还发现,华侨侨领们跟自己在一起,多少是有些儿巴结的意思,想你是市县的第一猛人,自己能凑个近乎也是能抬高一下自己的身份,想哪一天回到市县,见见你,你也有个印象,因此,总拥在你前后,但那话说得却是拘束的,甚至也没什么话要说,多是些天气哈哈之类的。

    但是,与壮局长在一起,他们的话匣子就打开了,说什么都自如了,说家乡的事,说国外的事,说彼此的熟人,有时竟说得眉飞色舞,搭肩拍背的,很自家人似的,那壮局长便比那统战部长还统战部长了。

    李向东不是那种嫉才的人,倒觉得壮局长在这方面有他的长处,只是这个人圆滑一点,小动作多了一点。一个人,你不能要求他十全十美,不能要求他没做过错事,问题在于,你能不能控制他拘束他,发挥好他的长处。

    这时候,李向东想的就是这个,他觉得,只要能控制壮局长,在建新学校时,健全必要的制度,防止他钻空子,他还是一个可用之人的。

    参观完金门大桥回到酒店,李向东就跟壮局长谈华侨捐资建学校的事,说这么多年来,华侨乡亲对家乡的支持其实是很大,但是,这些年,却没见建成一所像模样的学校。

    壮局长连说:“是的,是的。”

    他说,华侨对家乡建设很大因素还停留在一种对土地的眷恋。他们更热衷于所在村,所在镇的捐建学校,因为他们年青年少时曾在那里生活过,对那片土地有着一种特殊的热爱。

    他说,再一个原因,就是在村在镇,要办一件事,化的钱不多,比如建一所村级小学,镇级学校,没市区建一所学校投入那么多,一个人独资捐建也能承受得了,名声又好听,特别是村一级的小学,因此,这些年,华侨乡亲捐建的多是这一类小学。

    壮局长说:“现在,搞村一级学校,已经是一种浪费了。”

    他说,市县在发挥华侨优势这方面,似乎走进了一个怪圈,不是有目的进行引导,而是任由华侨自由发挥,好像有钱就能说了算,想在哪建学校就建学校。但是,建一所学校是要考虑生源的,考虑人口分布情况。你在一个小村子里捐建一所学校,政府要派出相应的师资,但生源足不足呢?生源不足,就是一种浪费。华侨捐资建的学校达不到最大的利用率,政府派出的师资也发挥不到最好的效果。

    他说,计划生育后,人口生长率的下降,以及农村居住人口逐渐向城市迁移,他们教育部门也不提倡在下面建学校。他现在在市区搞一所这样的学校,就是希望用一种引导的行为,改变过去那种情况。

    李向东听得连连点头,想这壮局长还是很有自己一套的。

    这时候,杨晓丽过来了,问他们在谈什么?李向东说,谈华侨乡亲捐资建校的事,谈市县村镇学校饱和的情况,谈如何引导华侨乡亲在市区建新学校的探索。

    杨晓丽见他们谈的是正事,就收敛了笑。这时候,李向东和壮局长都半躺在床上,头枕着枕头,杨晓丽在李向东的床上坐下来。

    她说:“怎么引导呢?华侨想要在哪建学校,我们能引导吗?非要人家到市区去建学校人家未必愿意,人家建学校有为家乡办公益的慈善之心,但也不要否认,还想挣点面子,有一种光崇耀祖的意思。如果在市区建学校,一是捐的钱很可能不够建一所学校,二是失去了光崇耀祖的意义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所以,就要引导呀!就像这次建新学校一样,先把新学校的规划弄出来,然后按每幢教学楼的建造价进行募捐,谁募捐了某一幢教学楼,那幢教学楼说以他的名字命名。”

    杨晓丽笑了,说:“有人愿意这样,但更多的人不愿这样。他们更喜欢捐整座学校,捐同一样的钱,在市区只能建一幢教学楼,还不如在镇村建一座学校影响更大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村镇现在的学校不是饱和了吗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那我们也不能打击华侨捐资家乡办公益的热情呀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捐资为家乡建学校,本是一件好事,但这不再是好事,而是一种浪费时,那就失去了他本来的意义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人家把钱送到你手里,我还说人家是浪费,人家会怎么想?你说引导,那是好听的,人家认为你那是在指挥人家,要求人家。乞丐倒比施舍的还大气了。”

    她说,这次来,不是不有好几个社团和华侨要捐资在自己乡下建学校吗?你怎么引导,你说个不字,人家这钱就不捐给你了。

    李向东笑笑说:“首先你这个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思想就要解决好,你的思想都不通,就更没办法引导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还有这样一个问题,你不要人家在镇下面建学校,人家可以不管你,人家可以直接跟镇谈,镇当然乐意他们捐资建学校,这也是一大政绩,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抹杀人家的政绩?何况,这钱又不是你市政府的。”

    壮局长说:“所以,有时候,在下面镇,学校都建起来了,我们还未必知道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不乱了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有什么乱的?一点也不乱,新建的学校可以用,旧的学校空出来干别的也行呀?可以用来招商引资呀,不是成天都说要筑巢引凤吗?我们的旧学校空出来不也正好可以引凤吗?”

    李向东真有点笑哭不得,想你杨晓丽怎么就想得那么简单呢?筑巢引凤不是你有巢就引得来的,你的巢在山区里,离公路还有好几十公里,那凤会去吗?去的凤也留不住。然而,又不好当着壮局长的面说杨晓丽,便说,算了,我们不谈这个吧。

    他对壮局长说,不过,这种擅自建校的现象还是要理顺一下。以后,不管哪一级建学校,不管是财政拨款建的也好,华侨捐资建的也好,都要统一管理,至少,要征求教育部门的意见。

    他说,你回去后,或者,现在就打电话回去安排一下,起草一个有关文件,我们回去后,好好研究这件事,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下发一个文件,对各镇擅自建校的事进行规范管理。

    虽然,李向东没有再说杨晓丽,但她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,便很生气地想,你李向东也太武断了,还没征求我的意见呢,就作出这样的决定,即使你是对的,也应该先说服我吧?你太不把我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了。

    这么想,她就站起来,就往外走。

    李向东忙叫住她,问: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
    杨晓丽气呼呼地说:“没什么事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别走呀?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!”

    杨晓丽这才回过头来问:“你还能有什么事要跟我说?还用跟我说吗?你都做决定了。”

    壮局长听出了杨晓丽的火药味,忙从床上爬起来,说:“如果没我的事,我出去一下。”

    他走了出去,还并把房间门带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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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八章 你们一起欺负我

    李向东对杨晓丽说,你找我一定有事的。杨晓丽说,是呀,是有事呀!不过,现在没事了,什么心情也没有了。李向东笑了,说,就因为刚才那事?他说,有那必要吗?这不是才叫壮局长起草文件吗?不是回去还要研究吗?有什么意见,你回去再提还不急。杨晓丽说,我还能提吗?你都定调了,我还能提吗?我一提,不就反对你了?我反对你,人家会怎么看呢?

    李向东笑了起来,说:“看来,你还是很有点组织观念的,还是很懂得维护一把手的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别打说风凉话!反正,我觉得,你这种越级行为就是不对。你有意见可以先我跟说呀,为什么要越过我,跟下面说?”

    李向东还是笑着说:“我越过你了吗?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说的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明知道我不同意那种作法,你还要壮局长去执行,这不是越级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坐下来,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?”

    杨晓丽在壮局长的床上坐下来,说:“有什么好说的?哪一次不是你有道理?哪一次,你不是要我听你的?以前,别人当市委书记,还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,你当市委书记了,却从来不征求我的意见,要么就是批评,要么就是下死命令。”

    李向东“哈哈”笑了起来,说:“你是不是说我又耍市委书记的威风了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不是吗?你说不是吗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不是又想要惩罚我吧?我倒是很希望你能惩罚我的。”

    杨晓丽瞪了他一眼,说:“你别没正没经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坐过来坐在她腿上,抱着她说:“我可是说正经的。”

    自从他们赴美加后,一直都没能亲热。这会儿,那么一抱,那么一接触到她那身上柔软,兴奋得有些颤抖了,手上的动作就很迫切也很粗鲁。杨晓丽说,你干什么?你想要干什么?好挣扎着,但他的手已经钻进她衣服里了,满满地握住她了。她被这一握,立时便软了下来,喃喃道:“壮局长随便会进来的,看见了多不好?”

    李向东就去把门栓上了。杨晓丽脸更红得透亮,她说,你这算什么?他要回来,见里面栓上门,还不就想到我们在里面干什么了?李向东说,他不会回来的。他这一出去,摆明要让我们好好亲热的,如果我们自己不出去,他应该是不会回来的。

    他再一次抱着她,且把她扑倒在床上。杨晓丽说,不能,我心里堵着呢,干什么也没心情。李向东说,不就那点事吗?有什么好堵的?再大的事,我不是一样能说服你,等一会,去吃饭的时候,我再慢慢说服你。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还记得吃饭呀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现在当然不记得了,现在只想把你吃了。”ωωω.ㄧбk.cn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本来,我就是想来叫你去吃饭的。”

    根据活动安排,今天接下来的日程是自由活动,大家可能外出访亲问友,所以,这顿饭就自己解决了。

    李向东问:“你不会是想叫我去吃日本料理吧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   李向东笑了起来,说,我也正想叫你去吃日本料理呢!他说,这里的日本料理是全美国最好的。杨晓丽说,你来过?你吃过?李向东说,没来过,没吃过就不知道了?看资料介绍的。他说,这里的海鲜大餐是最具特色的,墨西哥菜也是这里的一大菜系,还是日本菜、俄国菜、柬埔寨菜、韩国菜以及希腊、瑞典菜。他说,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也不知合不合口味。所以,我想,我们就去吃日本菜。

    他们一边说着话,手里却没停止在对方身上抚摸。他们都还穿着衣服,似乎有一种默契,都觉得在这种环境下,不能释放的太彻底,因此,他进去的时候,他们身体的其他部分是被衣服间隔着的。

    说心里话,她不想这样的,不想那么仓促,但看着李向东那猴急的样子,又不想他失望。如果,在家里,她绝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得逞,还要慢慢折磨他,要让他把要说的话说清楚,要他很有理由的说服她,当然,她还狠狠地报复他,还要倒趴在他身上咬他的脚拇指。然而,现在不允许她这样,现在配合他,便更多原因还是为他着想。

    或许,正是因为这种隔阂,反而使她更兴奋了,仿佛她那沉睡的**一下子被他激活了,周身不禁颤抖起来,就舍不得他速战速决了,抱住他不让他动。她说,我们说一会儿话。她说,我想跟你交心地说一会儿话。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,不仅是身子的颤抖,还有那蕴藏在体内的颤抖。

    李向东不想说话,只想静心静气地感觉她的颤抖。只是,这种静却没能保持太久,毕竟,他嘴里说不怕壮局长进来,到了这一刻,还是担心的,真担心壮局长会回来。于是,他便不再抑制自己,有多狠就多狠,有多刺激自己就想要多刺激自己。她很快明白过来了,想他是要速战速决了,便用双手推着他,不让他更深入。

    她说:“你不能这样,不能只顾自己,你这更像是***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现在不是没时间吗?”

    她说:“你不能太自私,没时间也不能太自己就只想着你自己。”

    他说,你还想怎么样,还想怎么样?他急得要扳开她推他的手。她说,我要咬你。要惩罚你,要要你让我们一种很爽很爽的感觉。谁叫你招惹我了?你招惹我,就不能只顾你自己。他说,咬吧,你咬吧。她就扒开了他的衣服,就说,我咬了。就说咬你的肩了。他说,随你,我随你。因为杨晓丽的手移开了,他又可以尽情地撤欢了,可就也想让她也得到那种很爽很爽的陶醉。

    杨晓丽就咬了。她咬得很狠,李向东似乎已经习惯了,只是咧了咧嘴,就把那痛承受下来了。然而,她咬得早了,以前,她咬他几乎是和他那低吼同步的,这会儿心急,咬得就早了,就在他离低吼还有相当一段时间前咬了,这一咬,那效果就太强烈了。她还没有迷茫,还没有失去知觉,便很清楚地感觉到那强烈有多强烈,就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,她叫了起来。

    本来,那种被撕裂的感觉她似乎还可以忍受得住的,但随之而来的是那狠劲的戳,狠劲地往心尖儿戳的痛却是无法忍受了,且那狠劲的戳还不止一次,频率极高的、数也数不清的、一点也不怜惜人的狂命地戳。

    她痛得泪都淌出来了,连声叫:“不要了,不要了,我不要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忙说:“你小声点,小声点。”

    他压在她身上再动了,不是不想动,而像是被卡住动不了了,于是,自己也感觉到自己有多么地强大,又多么地凶狠。

    她说:“你好狠呀!你是故意的。”

    他说:“怎么会是故意呢?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这样了。”

    她说:“连他也欺负我了,你们都一起欺负我了。本来,这心就被你堵得难受,现在又这么狠地戳。”

    李向东得意地笑,说:“是你招惹它的,如果,你不咬我,会那样吗?看你以后还敢不敢?还敢不敢咬人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怎么能这样呢?还得意成这样,一点同情心也没有。”

    李向东这才收敛了笑他问:“你没事吧?”

    她瞪了他一眼说:“能没事吗?”

    李向东就敢再继续了,尽管,知道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。但刚才那么狠,肯定是伤着了。于是,他们便半途而废,开始,杨晓丽也以为会有什么不适呢,整理好衣服,站起来摸摸胸口,摸摸小腹,似乎没什么异样,一点丝痛也没有,却又不放心,就用手按,先是轻轻的按,再就用劲了,真就一点受创的感觉也没有。

    (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九章 你拿了多少出访补贴

    有些东西因为他的优秀,就形成了一种定式,或者说,因为某一种定式,就变得优秀了。比如,麦当劳的门店,总能见到麦当劳大叔。远远地,看到那门前悬挂着红红的大灯笼,李向东和杨晓丽就意识到,那是日本料理店了,在国内一样,在日本一样,到了美国也一样。

    李向东和杨晓丽坐进那家日本料理店的时候,感觉这店里也不宽敞,比市县那个深巷里的日本料理店大不了多少,那格调似乎也很相近,如果不是见到这里的坐的是白种人黑种人,真就以为自己是坐在市县的日本料理店了。

    店主竟是黄种人,见了他们,满脸的笑,很热情地跟他们说粤语。李向东和杨晓丽相视一笑,没进门时,还担心到这来鸡和鸭讲,彼此都不知对方说什么呢?这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,就想这语言用,能把这店最好的日本菜狠吃一顿了。

    日本菜貌似有两大特色,一是生吃,一是烧烤。以前,杨晓丽还怕胖,还想要减肥的,但跟李向东在一起,就不担心这些了,反正吃的再多也都被耗尽了,反而不多吃,还顾虑会补充不过来呢,因此,就可着劲地点。

    李向东问:“你吃得了那么多吗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就试试看?”

    她说,我点的这些还没算你的呢,你要吃什么,自己点。她说,这次来,如果依着她的习惯,她倒不想吃那些社团的接待餐,那些饭菜都是中国菜,在家里也吃得到的,她反倒想去吃那些什么墨西哥菜、俄国菜、柬埔寨菜。她说,她真没想到柬埔寨菜竟是辣的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没去过新马泰吗?东南亚的菜大多是辣的。”

    她说:“我还以为吃辣和不辣是气候原因呢?我们广东人不吃辣的是因为天气热,吃了要喝凉茶,否则,身体受不了,没想到东南亚气候比我们还热,竟也吃辣的。”

    说说讲讲,他们就谈到工作上的事了。先说壮局长,杨晓丽说,她分管的那么多部门单位里,最让她放心的就是这壮局长,什么事,只要交代一下,都能严格按指示精神去办,而且自己也经常会有一些好点子好想法。她说,那个教师静坐的事,她一直认为,与壮局长没多大关系。

    这么说着,他们就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了。

    她说,其实,有时候,她也觉得现在的学校,特别是村一级的学校的确存在一种饱和现象,但是,华侨那么热心,怎么可以拒绝人家呢?建了新学校,可以废弃旧学校呀!再说了,废弃的旧学校还是教育部门的财产,如果,有哪个企业看中了,想要用那些旧校舍做厂房,教育部门也可以增加一笔收入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不觉得,这太得不偿失了吗?”

    他说,如果,我们引导他们在市区建学校,建一种相对现代化一点的学校,功能更齐全的学校,不是更好吗?

    他说,我觉得,壮局长的想法很好,我们应该对华侨的捐资,对华侨建设家乡公益事业的行动进行一种引导,把他们引导到市县更需要,更显示出他的价值的地方上来。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觉得,这种引导有点儿玄。他们想要体现的那种光崇耀祖的思想并不能体现出来。他们更希望能让乡下认识他的人,包括认识他们祖先的人知道他们所做的贡献。在市区,他们捐资多少,做出了多大贡献,认识他们的人不一定知道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就是我们的事了,就看我们怎么去帮他们体现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怎么体现?如果一个华侨,在镇下面捐建一所小学,化个百两百万的,镇下面的领导就会把他们奉为上宾,但是,在市区捐建一幢教学楼,也化百到两百万,但体现的价值就不一样了。而且,回到下面镇的时候,镇一级的领导未必就会那么热情。毕竟,他在市区捐赠与下面镇没多大关系。”

    李向东想了想说:“这就要我们改变观念了。不管他在那捐资,他都为市县做出了贡献,市的领导要对他们热情,镇下面的领导也要对他们热情,他们回乡,都要敲锣打鼓欢迎。而且,还要在他的乡下村子里,广为宣传,可以在那村子里树一个碑,铭刻上他捐资为市县做出的贡献。成绩突出的,还可以注铜像。”

    杨晓丽便看着李向东,好一会没说话。

    李向东问:“你看着我干什么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这人怎么会想出这么多东西?”

    她说,每一次,我明明觉得你是错的,或者是异想天开的,但经你这嘴一说,就变得有道理了,变得实际了,让人服气了。

    李向东开玩笑地说:“那是因为我水平比你高呀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水平当然比我高,不高怎么当市委书记呢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现在心还堵不堵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堵。怎么不堵呢?其实,我也知道你会说服我,但是,你为什么就不能给点面子我呢?为什么还没说服我,就对下面的人发号施命?你明明知道是能说服我的,就不能等说服了我,让我去执行你的指示?”

    李向东愣了一下,想原来是这样,想杨晓丽其实是怪他这个,就笑了,说:“以后我会注意,会好好维护你的威信,绝不再越级指挥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会注意吗?你是屡教屡犯,接受批评,永不改正。”

    她说,我发现,只有你才对我这么客气,也只有对我,你才会这么不客气,对别人,你从来不会这样,你会很尊重别人,即使人家说错了,你也不会当着第三者批评别人,但是,对我就不一样,一点面子也不给我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们这不是关系特殊吗?特殊情况特殊处理!”

    杨晓丽问:“什么特殊关系呀?市委书记和副市长有什么特殊关系呀?不就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吗?为什么你对别的下级就那么客气,对我这个下级就一点不客气?你是把私人感情带进去了。你以前还经常说我呢?说我不把你当市委书记!现在,倒过来了,你不把我当副市长了。”

    李向东“哈哈”笑了起来,说:“深刻,太深刻了。”

    这时候,他们要的食物一样样端上来了,有生的,煎炸的,烧烤的,一下子摆满了桌。杨晓丽突然便脸红起来,问,人家见我们摆满这一桌,会不会笑我们大乡里?好象饿了几百年。李向东说,这倒不会,我想,那店主到担心我们有没钱买单?这里付得可是美金。杨晓丽说,你这种观念真的不行了。现在,谁敢欺负中国人呀?特别是跑到美国旅游的中国人,一个个看着像土包子,但是,都特有钱。

    她说:“改革开放这些年,特有钱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可偏偏,就我们两个没什么钱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再没钱也付得起这顿饭钱吧?你放心,这顿我买单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你好象很有钱呀?这一顿,你一个月的工资奖金未必够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不就一顿吗?又不是每顿都这么吃。一年,可能几年才吃这一顿。”

    李向东便严肃了,问:“这次出访,你拿了多少补助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能有多少?肯定没你多!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说的是不用签名那部分。”

    杨晓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,这次出访,可说是一个好理由,她分管的那些单位都找到了借口,说是美金比人民币兑价高许多,人民币在美国不值钱,便都把所谓补贴装进信封,放在她办公桌上。

    她问:“一定要说吗?”

    李向东便说:“这就是说,你拿了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,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?她说,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?我是分管他们的领导,我出访需要钱,他们送给我,这不过份吧?她说,如果,他们不送给我,我叫他们要,他们也一样会给我,既然这样,他们为什么不主动点,主动讨个人情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我还以为,你真廉洁得一分钱不拿呢?”

    杨晓丽就说:“就是拿了也没你多吧?”

    (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二零章 出卖肉体出卖灵魂

    李向东说,你认为,正因为是市委书记,别人未必敢送给我。再说了,我才回来当这市委书记不久,大家都还摸不准我的脾气,又是大交流大轮换的时候,都不敢冒这个险,都怕一个不小心,马屁拍在马腿上,让我找到撤换他们的借口。

    杨晓丽问:“你是说真话,还是不敢说真话?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怎么?你不相信我说的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有人说,你搞这个大交流大轮换,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希望下面的人进贡你。”

    李向东笑了起来,说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虽然,没人敢当我的面说,但是,我也猜得到。正因为大家都这么想,我才不能那么做。我要那么做,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?”

    他说,老实告诉你吧?我很穷。我在老板光的楼盘看中一个复合式单元,确实很喜欢,却没钱买。杨晓丽问,你在临市当市长的时候,也没人送给你?逢年过节的,总有些单位会送给你吧?李向东摇头,说,不是没人送,是我没有收,不敢收。我在别人的地方当市长,谁知道人家安的什么心?

    杨晓丽说:“看来,你真比我还穷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穷一点没关系,但别太过份!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这个你放心,他们也不会给我多少,一万八千的,也就是补助补助的意思。”

    她说,我也知道,他们只是象征性的表示一下。如果是别的领导,可能会送得更多一点,但是对我,一个女副市长,他们不会那么大方。

    她说,我也有自己的原则,单位送的,装信封里的,我可以接受,私人老板给的,给得太多的,我是绝不会收的。

    李向东问:“壮局长呢?他给了你多少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我没收他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问:“为什么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因为他也随我们出访呀!我担心他借这个名,说是送给我,自己却扣下大头,只给我小头,而这笔开支却算到我头上了。你不是要我提防着他吗?所以,没敢要他的。”

    李向东放心地点了点头。壮局长是很大方的,他一出手就给了李向东五万。李向东二话不说就收了。都送到办公室了,李向东那有不收的。他才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叫人家拿回去了。只是,他把那钱交给了黄。黄是市委秘书长,化钱的地方多,比如,上面有人来了,逢年过节的,你总不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吧?这些钱,就可以派上用途了。

    他们一边说,一边吃,还喝酒,喝那种日本青酒,淡淡的,比喝水强一点。李向东说,这壮局长趁这次出访,一定赚了不少。他这么个人,把相当部分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,定会趁这次出访为名,赚个盘满碟满的。杨晓丽问,你是说,也有人送给他吗?李向东说,为什么不呢?你一个副市长,也未必有他弄得多。他说,你想想,光是市区,就有十多所中学,每所学校都给他出访补贴,是不是比你还要多?

    杨晓丽问:“你心理是不是又不平衡了?是不是又要拿他说事了?”ωωω.ㄧбk.cn

    她说,其实,这已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了,进贡上属也很平常了,不进贡似乎还不正常了。

    她说,你在官途走了这么多年,难道你没这么干吗?你说你不收人家的,但是,你没送人家吗?

    李向东便笑了一起,说:“这是一种游戏规则,我会不知道吗?我也没说要拿壮局长说事,只是觉得,在官途,到了一定的职务,想要弄钱真的很容易,弄老板的钱风险太大,弄部门单位的钱,那叫互相支持,你需要的时候,我送给你,你需要的时候,我送给你,大家都拿公家的钱送私人的礼。”

    虽然,各部门单位没有进贡李向东,但并不说明他是空着两手,拿自己的积蓄出门的。老钱是什么人?早就很名正言顺地给李向东弄了一笔出访补贴。

    这会儿,在市县,黄却在为李向东的事犯愁呢!陈小雨按照李向东的安排,找到小倩和她谈了购房的事?他说,如果小倩看中一楼那个带花圃的套间,他可以想办法给她垫付五万元。他太清楚小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他没有马上把底亮出来。如果她还要陈小雨帮她装修购买家俱呢?他不得不留一手。

    小倩却说:“你陈小雨有什么了不起的,你以为是你垫支那五万呀?是不是李向东叫你来办的?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样?反正,现在是我跟你谈,跟李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。”

    小倩“丝丝”冷笑,说:“你凭什么要为我垫支?就因为你以前暗恋过我呀?你是不是现在还喜欢我呀?如果还喜欢我,现在,我到是可以考虑考虑了。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我请你尊重一点。如果,你对那个套间没意思,那就算了,我的钱堆在那里不会发霉的。”

    小倩见他要走的样子,就不再问个追究了。其实,心里也知道,只是小倩看陈小雨那一副高傲的样子,气不顺。她说:“你是不是也太小气了?才五万?”

    陈小雨问:“那你想要多少?”

    小倩说:“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呀?要讨价还价?你说,你能给我多少吧?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一口价二十万,再不能多了。”

    小倩跳了起来,说:“陈小雨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竟跟我说五万?你安的什么心?是不是只想给我五万,其他的你就贪进自己口袋里?”

    陈小雨不跟她吵,说:“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?如果,你还要那套间,哪天回市县购买前,给我电话,我去帮你付那二十万。”

    小倩说:“你觉得那二十万够吗?买房壳都不够,还要装修呢?还要买家俱呢?五十万,没有五十万不行。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剩下的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。你可以找张市长想办法呀!他和你那种关系,你不找他还找谁?”

    小倩说:“要你管吗?要你管我?我要谁帮我要你管吗?”

    她说,陈小雨,你是不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呀?是不是觉得,我看中张志东没看中你,心里不服气呀?她说,你陈小雨算什么?不就是李向东手下的一条狗?没有李向东,会有你的今天吗?她说,你别走,你以为你走了就不回头了?李向东会让你再回头来找我。这事,我就是要李向东负责到底,就是要他拿出五十万!他说过的,叫我要二楼,要那个复合式单元。

    陈小雨说:“我告诉你,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!”

    小倩说:“陈小雨,你混蛋!李向东见了我都点头哈腰,你竟敢骂我?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我没有李书记那么好的修养,没有李书记那么好的容忍力。李书记是张市长一手提拔上来的,他有顾忌,但我没顾忌,我是小人,没涵养,看到什么就说什么,想骂人就骂人!”

    他说,你看看你像什么?你和那些三陪小姐有什么区别?你和那些出卖**出卖灵魂的女人有什么差别?

    他说,一点差别也没有!

    小倩哭了起来,说:“陈小雨,你不得好死,你走出门车撞死,下雨天雷劈死你。”

    陈小雨回过头来说:“三十万,最多给你三十万!”

    说完,他一甩头就走了,然而,心里还是不解气,还觉得自己骂得不够狠,想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,怎么竟会是这样呢?想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狗眼,竟会看中她,竟会喜欢她,竟还苦苦地追了她那么久!

    (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二一章 美国看报不化钱

    黄不知道陈小雨和小倩曾有过的关系,听了陈小雨的汇报,以事论事地说陈小雨太任性了,说你既然要帮她处理这事,何必又要骂她呢?你不骂她,她还欠你个人情,现在是又要帮她,她又不说你好了。

    陈小雨说:“我就是心里气不过。她把自己看成什么了?比皇后还皇后了。”

    黄说:“你别她一般见识。像这样的人,你没必要跟她计较。李书记不也没跟她计较吗?”

    然而,陈小雨不跟小倩计较,小倩却要跟陈小雨计较。她打电话给李向东想告陈小雨的状,打了几次,李向东手机都关机,开始,她还想会不会是李向东故意躲避她呢?但想想,李向东一个市委书记用什么方法躲避她,也不会用关机躲避她,别人有事怎么找他?地级市领导找不到他,还不大发雷霆?于是,她又打电话给陈小雨,多少就有点吓唬的意思。

    她问:“李向东呢?他为什么总关机?”

    陈小雨笑着说:“你要找他,可能这一个月都关机。他出国了,一个月后才回来。”

    小倩叫了起来,说:“怪不得你敢那么骂我,原来他不在家,没人管你了,以为骂了人就没事了是不是?我就没法告你的状了是不是?”

    陈小雨还是笑,说:“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呢?我向你认错好不好?那天,我错了,向你道歉,请你原谅!”

    小倩反而不卖他的帐了,说,我不接受你的道歉,我不原谅你。她说,你等着吧,等李向东回来骂你,她说,房子我不买了,我现在不买了。我要等李向东回来,要他亲自跟我买!我要让他知道,他交代你办的事,你根本就没能力办成!她挂了陈小雨的电话,想,这会儿,陈小雨一定急得团团转了,心里的气才消了许多。

    陈小雨也不想再理小倩了,但回头想,等李向东回来,小倩又不知给李向东添多少麻烦?想自己说怎么也不能只贪图一时痛快,让李向东受累,于是,就主动打电话给小倩,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,说哪天有时间,他去地级市接她回来看房子好不好?

    小倩就笑了说:“你不是很凶吗?不是很清高吗?你现在看看你像什么?就像一条狗!”

    陈小雨恨得牙痒痒的,真想自己就是一条狗,什么也不顾,猛扑上去把那小倩往死里咬!

    后来,小倩提出三十万不够,还要陈小雨包装修包家俱。陈小雨说,你如果这样,我就作不了主了。她问,真不行了?陈小雨说,真不行了!小倩还不心甘约陈小雨第二天去老板光的公司看房子。

    然而,小倩才不去呢,她是耍陈小雨,让他在那干等!这时候,她已经拿定主意,等李向东回来再谈这事,既然李向东要陈小雨办这事,她就要李向东最大限度地满足她。

    第二天陈小雨去等小倩了,只是没像小倩想的那样干等。他和小刘在一起聊天。两人都跟过李向东,所以,要聊的话题很多,谈李向东的为人,谈李向东的处事,谈李向东的能力,都觉得能跟这样的领导是自己的福气,总能在他那里学到很多东西,总让你在他那里得到许多好处。

    但是,陈小雨觉得李向东有时太软弱,太多顾虑,比如,在处理小倩的事上,就显得一筹莫展,总是受小倩的气。依他的性格,小倩这么送上门,他早就推倒了。

    小刘就笑,说:“李书记要推倒她,麻烦事就更多了。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有什么麻烦的?她又能怎么样?不就是谈恋爱吗?谈得来就谈,谈不来就拉倒,谁又奈何得了谁?他说,不放倒她,她也一样这么缠人,还不就放倒了,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。”

    小刘笑了起来,说:“你觉得李书记会那么干吗?”

    他想起以前,李向东当市长助理的时候,小倩就缠得李向东躲藏不及。他说,有时候,人就是这样,一物降一物。这小倩就是来降李向东的,就是要李向东日子过得好好的时候,心情很好的时候,让小倩来搅局,搅得李向东鸡犬不宁。

    后来,小刘就问陈小雨,小倩买房子,为什么一定要拖着李向东呢?陈小雨当然不能把小倩和张志东的事告诉小刘,只是婉转地说,漂亮的女人,你真说不出她有多大的威力。他忙又补充,这跟李书记没关系,是对李书记有恩的人。小刘虽然没得到明确答复,不知道小倩的威力从何而来,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
    他突然说:“你既然能帮小倩办这事?为什么就不帮帮李向东?”

    他就把那天,小倩硬拉李向东来看房子的事告诉了陈小雨,又带陈小雨去看老板光想要送给李向东的那个复合式单元。他说,像李书记这样的人,从来不会考虑自己,从来不会占公家的便宜。有时候,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就应该为他着想。他说,他跟李向东那会,手里什么也没有,除了帮他干活外,便什么也帮不了他。他说,你现在既然能帮小倩买房子,为什么就不也帮李向东买一套?

    陈小雨心里的确动了动,想自己从地级市那会就跟李向东办这事,后又到了临市,现在来市县,手里经过的钱也不算少了,怎么就从来没想过也帮李向东弄点呢?他觉得,自己真是白让李向东对他那么好了,白得李向东那么多恩惠了。

    毕竟,这不是个小数目,陈小雨自己也不敢作主,就回去请示黄。这可让黄为难了,说心里话,黄是很想要陈小雨这么干的,但是,李向东会不会接受呢?如果等他回来请示他,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。把房子装修好,布置好再交给他,他总不会反对吧?

    黄问:“挪用这笔钱安全吗?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应该没问题。在市财政这几十万是个小数目,左腾右挪的,很容易就能抹掉。”

    黄在城郊区当区委书记的时候,也曾这么玩过,也觉得这办法可行。他说:“你一定要做得好好看看,不能露出破绽。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你放心,我会一直跟到底。”

    黄问:“这事,还会有谁知道?”

    陈小雨说:“局长是一定要告诉他的,没有他点头,这帐也挪不动。其他人,可以不用告诉他们那钱的用途。”

    黄说:“我们还是小心点。最好,连那局长也知道这钱的用途。”

    他说,你就说,挪出来给我用。我一个市委秘书长,用钱的地方很多,上面有人来,包个信封什么的,一些不便于公开的开支也不少。

    他说,你可以分成两部分,数目就没那么大了。李书记的办公室不是在装修吗?你把一部分钱挪到这边去。这样分散来,会更好处理。

    黄考虑清楚后,就打电话给财政局局长,说他急等一笔钱用,说具体的事,让陈小雨回去向他汇报,他说,具体该怎么操作,你是行家了,我就不多说了。

    那局长当然知道黄的话无异于李向东的话,连连说:“你让陈小雨去办就行了,让他去办就行了。”

    陈小雨没帮成小倩忙购房的事,却帮李向东忙起来了。

    这天,李向东和杨晓丽离开那家日本料理店在街上走着,突然就想买份中文报纸看看,正说着,就见前面不远有一个书报店。也可能,是远远看到那书报店才激起要看报纸的**吧?每天都要看报纸的人,这些天没看报纸,怎么说,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。

    那书报店面积不大,在一个店铺偏角的地方,下面摆着各式报纸,上面就挂着各种类型的杂志。李向东随便选了一份中文报,问,多少钱?那店主也不说话,藏在那些杂志后做着手势,杨晓丽没看懂,又问要多少钱,那人就说,拿回去看吧。于是,两人都愣了。

    杨晓丽醒过神来,对李向东说,不用钱,叫你拿回去看。

    李向东不相信,问,有这么好的事?

    杨晓丽说,我应该没听错吧?他是这么说的。

    李向东就拨开那杂志,要看清楚那人是谁。这一看,就笑起来了,说,原来是你在卖报纸!他说,我就想,这资本主义国家真就这么好吗!看报纸竟然不用钱。那人也“嘿嘿”笑,说,你拿回去看吧,有什么合适的,你尽管拿就是了。

    这人六十几岁,曾是李向东在国土局时的同事,李向东当科长的时候,他也是科长,但他是老科长,人很随和,见谁都嘻嘻哈哈的。李向东当局长后,他就退休了,几年不见,却在这美国唐人街碰面了。

    (!)

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二二章 非法移民

    李向东便问他什么时候移民过来的,他说,有好几年了,退休不久就过来了。他便感慨,市县有这么一句话,说是多年不见的熟人,突然有一天,就会在美国见面,果然,这就验证了。而且,这些天,李向东在这唐人街见的熟人已经好几个了。杨晓丽告诉他,她以前高中的同学,有一半都移民到美国或加拿大了。

    从市县移民到美国来的,多都住在唐人街,至少,这第一代移民是愿意住在唐人街的。毕竟,这里有着浓郁的中国文化,有着适合新移民生活的环境,像那位老科长这般年纪过来的人却是怎么也不愿离开唐人街了,一旦离开,就觉得自己是哑巴是聋子。偶尔出去一趟,也要有人陪着,否则,真不知那路怎么走。

    市县这种源源不断的移民潮,时时刻刻都诞生出第一代移民,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,唐人街才这么繁华,经久不衰?

    当然,也有例外,一移民过来就不愿呆在唐人街的。

    杨晓丽那位亲戚不仅是新移民,且还只身前往美国,她就不让自己呆在唐人街。她说,感觉唐人街就像改革开放初期市县的城区,地方就那么点大,到处都能遇到熟人。她说,她刚来的时候,竟发现许多多年不见的同学街坊甚至老师都在这里遇见了。她说,在这种环境里,你很难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。

    她说:“到这来为什么?不能只是想着比家里好,最低的要求,你也要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吧?否则,真还不如就呆在市县。”

    她说,她的这种想法,很多新移民都嗤之以鼻,说她不知天高地厚,甚至于说她不切实际,好高骛远。她说,她就是要离开唐人街,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告诉那些人,她的不切实际好高骛远是可以实现的。她说,现在,她回到唐人街,感觉到的就是一种乱,一种肮脏,说得不好听,就是没有素质!

    李向东觉得,她这些话很伤那些新移民的心,甚至于居住在唐人街的华侨们的心。然而,他又觉得,她并没有什么不对。每一个人不希望自己融入居住地的主流社会吗?只是有时候,不是你想要融入就能融入的。

    杨晓丽告诉李向东,她叫阿华,是她的亲戚,也是她的“挂友”。亲戚是那种很疏远的亲戚,拐十弯八弯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亲戚关系,总之,就是亲戚,自小说一起玩到大的,说好姐妹,说“挂友”似乎更好懂一些。

    “挂友”是一种昵称,类似于一起当过兵的“战友”,一起下过乡的“插友”。为了培养年青干部,近些年,机关单位都挑选一批批年青干部到基层挂职锻炼,她们就曾一起到下面镇挂过职。

    李向东说:“这也就几年前的事吧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是呀!五、六年的时间。其实,她移民才三多年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不简单,三年就能离开唐人街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她一直就没在唐人街呆过。”

    李向东问:“那她的英语很了得吧?”

    杨晓丽摇摇头说:“刚来时,比我好不了多少,现在倒是很了得了。”

    阿华笑着说:“还不行,我经常会犯一种语法上的错,用中文的修辞说英文,美国人听了别扭,但还是听得懂。”

    杨晓丽告诉李向东,阿华是属非法移民来美国的,是迫于无奈的。她说,前几年,她们在下面镇挂职的时候,阿华很懂得在官途,女人的优势,处处都很突出。她说,我能当副市长就是因为女人的优势,如果,阿华不出事,说不定,这副市长还是她的呢!

    她说,阿华比她大几岁,去挂职那年,孩子已经四、五岁了,但是,她却和下面的一位镇委副书记好上了,回家吵着要离婚,事情闹得很大。她问李向东,你也应该听说这个事吧?

    李向东点点头。他当市政府秘书长的时候,确听说有过这么件事,一个挂职女干部和某镇委副书记关系暧昧,被那副书记的老婆堵在办公室门里了。组织上找那挂职女干部谈话,她却一点不掩饰,并说她喜欢那个副书记,要离婚和那副书记结婚。她说,不是说婚姻自由吗?结婚、离婚、再婚都是法律允许的。

    组织上经过耐心的劝说,见她仍执迷不悟,只得取消了她的挂职,把她遣返回原单位,一个很有希望的年青女干部,在组织上培养锻炼她期间,发生这种生活问题,当然是不允许的。虽然,法律赋予每个公民婚姻自由的权利,但你一个挂职锻炼的年青干部并不是普通公民,组织上不能仅用一个普通公民的条件要求你。

    杨晓丽说,那个副书记听从组织的劝告,退缩了,回家跟老婆和好了,便得到了组织上的原谅,还平平安安地当他的副书记。阿华回原单位后,被安排在一个很普通的岗位,连没挂职前的待遇也不如。于是,她一气之下,坚决离婚。离了婚就非法跑到美国来了。

    李向东问:“她是怎么过来的?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搞商务考察。”

    她说,民间有许许多多非法移民的方式,五花八门得让外人无法理解。福建那一带,不是经常有一些偷渡被遣返的非法移民吗?他们采用的是一种非法入境的办法,由组织偷渡的蛇头,用船把大批非法移民者运去美国,这往往就会发生,一进美国的海域就被美国政府发现了,就被遣返了。

    在我们这里,也有所谓的非法移民,但不采用这种方法,太危险,也太笨拙。杨晓丽毕竟在下面呆的时间更长一些,比李向东了解民间事更多些。她说,我们这里采用的形式是一种貌似合法的入境方法。

    比如说,假离婚或假结婚的形式。按照规定,父母移民后,已婚儿女要想移民,等移民排期要十多年,但是,如果是未婚儿女,就不用等那么久,于是,有的儿女就离婚,把身份变为未婚儿女,这样,至少可以提前五六年移民。假结婚呢,就是一对夫妇移民后,假离婚,然后各自回来和自己想弄出去的人假结婚,比如,姐夫回来和小姨子假结婚,提前把小姨子带出去,或者嫂子回来和小叔子结婚。和堂兄妹结婚,和表兄妹结婚。

    当然,也有一种是纯粹为了钱,给多少多少钱,就用这种假结婚的形式,把你弄出去。

    她说,阿华采用的商务考察是一种相对简便,也快捷的方式。

    李向东懂得这种形式,当初,小姨子就是这么出去的。

    杨晓丽说,这种形式,对本人的要求要高许多,普通的平民百姓未必行得通。既然是商务考察,那你就得像个老板,就得有一定的商务知识,否则,领事馆会拒签。她说,阿华在原单位,曾当过珠宝商店经理,对珠宝的认识比一般人要透彻,而且,她先去韩国旅游,再去日本旅游,在出境记录中,留下了良好的记录。领事馆招见谈话的时候,她就顺利过关了。

    到了美国,她就离了队玩失踪。

    杨晓丽告诉李向东,虽然,在唐人街,她也有亲戚接济,但她还是离开唐人街,跑到一个同学的餐馆去打工。那同学从小学到中学跟她都是很要好的朋友,移民也有十几年了,夫妻俩在一个没多少名气的城市开餐馆。她说,她更愿意到那里去,到那个几乎没有中国人的城市。她说,那里有好几家大企业,有许多日本人和韩国人,他们的英语也不怎么样,因此,她就和他们一起去政府办的夜校补习英语。她说,由于环境迫使她必须说英语,她的英语进步很快,半年时间,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了。

    李向东问:“那她现在还属非法移民?”

    杨晓丽笑了笑说:“不是了。她投靠那同学后,那同学就介绍了一位美国人跟她注册结婚。”

    李向东说:“为了争一口气,竟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,竟葬送了自己的婚姻。”

    杨晓丽说:“你以为呀?你以为她就那么傻。”

    她说,她跟那美国人说得很清楚,如果,彼此真能发展成夫妻,就做一对真夫妻,如果不能,就当是一场交易。等她拿到身份后,就付给那美国人一定的补偿。杨晓丽说,这个数目其实也不多。她现在已经付清了那笔所谓的补偿,已经是美国籍民了,许多比她还早移民过来的人,想要加入美国籍还不够资格呢!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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