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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uhuen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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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尤云殢雨
  拾翠殿里静悄悄一遍,只有殿角的铜壶滴漏发出「沙沙」微响,滴着时辰。
  大殿四周便连宫女、太监的影儿也看不见,全都知趣远远避了开去。
  在这更阑人静的当儿,一个男人的呻吟声骤然响起,自内殿寝室传送出来。
  在这寂静的宫殿里,这一声哀鸣显得格外地吓人。
  这时寝室内的镂金绣榻上,却见武延秀「太」字似的朝天仰卧着,双手双脚都拴缚着丝带,牢牢地捆绑在床榻的四角,而胯间那根肉棒,正落在上官婉儿手中,一上一下的套弄着。
  武延秀瞪大双目,盯着眼前两个美女道:「我再问你,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」
  裹儿跪在床榻上,双手叉腰,杏眼圆睁,挺着一对娇乳道:「就是想干你,今晚我俩要轮着奸你,一于奸完再奸,要把你榨乾为止。」
  武延秀听得哈哈大笑:「就凭你二人,不要说笑了,公主你哪时爱玩这种调调儿?绑手绑脚的又有什么好玩?」
  二女听他大言不惭,全不将她们放在眼内,也不禁心中有气,便连上官婉儿也觉非要教训这家伙不可,玉手一紧,把肉棒重重的套了几下。
  裹儿嘻嘻笑道:「我就是没玩过,所以今晚才要试一试。」
  接着转过身子,向上官婉儿道:「现在他已是一头待宰的羔羊,今晚咱俩便将他奸到天光,你说好不好?」
  上官婉儿瞧着武延秀的俊脸,轻轻一笑道:「秀郎,公主的说话,我可不能不听,今晚就委屈一下你了。」
  武延秀至今终于明白过来,难怪公主刚才不住游说我要玩新花样,原来早就安排打凤牢龙,备下天罗地网让我堕进去!好呀,总有一天我连本带利讨回来,要你俩知道我的厉害,当即说道:「今日我落入你们手中,还有什么好说,你二人有什么本事,尽管使出来就是,我武延秀身为男子汉大丈夫,决不会让男人丢脸皮。」
  裹儿笑道:「好大口气喔,一会儿你可不要开声求饶,省得堕了你的男子气概。」
  武延秀挺起胸膛道:「我向来就不晓得求饶两个字,放马过来吧!」
  裹儿冷哼一声,向上官婉儿道:「长夜漫漫,咱们就和他磨佗子,磨到那儿是那儿,总要把他搾得一乾二净,看他以后还敢乱吹法螺。方才我已作了前锋,这回就看你了。」
  上官婉儿从没试过如此胡闹,若不是看见武延秀英俊过人,物事粗大,她才不会和裹儿这样串哄瞎闹,现听见她这样说,只是微微一笑,美腿一跨,骑到武延秀身上,俯下身躯,趴在他胸膛道:「秀郎,你会怪我吗?」
  武延秀摇头一笑:「延秀早就渴望以久,今日能和娘娘真个销魂,实是莫大的福气,便是要我精尽人亡,延秀亦是心甘,决计不怨不尤。」
  上官婉儿听得心头发热,再看见他那五官清秀的俊脸,更是不能自已,在他颊上亲了一口,柔声说道:「现在就给你好吗?想不想看着自己进入婉儿的身体?」
  武延秀登时双眼放光,喜得满脸生花,连话也说不出来,只不往点头。
 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,撑身而起,劈开大腿,一个红艳艳的好穴儿全落入他眼中。武延秀睁眼一看,不由大赞起来:「好鲜好嫩的水帘洞,快快让我进去,实在憋死人了!」
  只见上官婉儿故意耍弄花招,不急不躁的徐徐抬高臀部,一手挽住他的玉龙,将龟头抵住洞口,来来回回的磨蹭了几下,就是没有弄进去。
  武延秀机伶伶地一颤,一阵酸麻自马眼蔓延开来,急得满头大汗,叫道:「我的好娘娘,不要再耍我了!」
  上官婉儿甜甜笑道:「你这个头儿又肥又大,人家确实有点怕。」
  武延秀见她巧笑倩兮,知道她是有意调侃,只得咬紧牙关,强自忍耐。
  上官婉儿握紧阳物疾套一会,自己亦难以撑持,终于轻轻往下一坐,闻得「嗤」的一声,鹅卵大的龟头立时闯关而入。
  「啊……」
  二人不约而同齐声轻呼,强烈的美意直扑二人而来。
  上官婉儿皱起眉头,略显苦楚道:「不行呀,秀郎你太巨大了!」
  美臀向上一提,龟头随即脱洞滑出。
  武延秀难过更甚,连忙挺腰上刺,上官婉儿也不躲避,只保持容纳头儿的距离。武延秀四肢被绑,活动空间有限,见他连刺几回,总是进得一个龟头,就是无法再深进半分,急道:「你……你真想折磨死我吗,请你行行好,就让我……让我进去吧……」
  裹儿在旁见得此情景,明白上官婉儿存心吊胃口,又见武延秀攒眉苦脸,不住死告活央,一时看得乐不可支,还暗说她好手段。
  上官婉儿见整治他够了,秋波微动,身子徐缓坐下,只见半尺长的巨棒慢慢地消失,最终全然隐没在小穴中,一股不曾有过的胀塞感,叫她一时难以适应过来,忙即停住动作,不敢轻举妄动,说道:「你……真的太粗壮了,满满的让人家好难受!」
  武延秀深深吸了一口气,只觉整根阳具被团团温湿包箍住,真个美得难以形容,赞道:「好一个美穴,简直爽透了!真没想你会这么紧,难怪皇上对你如此宠爱!」
  上官婉儿一笑:「要是皇上现在走进来,见你这样插住他的女人,不知后果会怎样呢?」
  武延秀听见猛地一惊,连忙朝门口望去。裹儿笑得前仰后合,说道:「婉儿你不要吓唬他了,若把他吓得脱阳,我可不放过你!」
  上官婉儿掩口微笑,开始徐徐晃动身躯,怎料才一启动,龟头肉稜便狠狠的刮着膣壁,「啊……」
  这感觉委实棒透了!
  武延秀虽然手脚难动,但腰板儿依然强而有力,一面配合她的动作,一面「啊……啊啊……」
  呻吟起来。
  上官婉儿前后晃动数十下,已见嘤咛四起,幅度越来越大,终于忍受不住,猛地往下坐落,「嗤」的一声,龟头直闯进深宫,整个花房登时被火棒填满,二人同时美得大叫出声,身子抽搐个不停。
  武延秀险些泄了出来,忙即强自忍住,说道:「这一下深入果真美妙,可惜美中不足,手脚无法动弹,若能抚摸你身体,抱着你大弄一回,这样才叫人爽呆呢!」
  上官婉儿听他这样说,自然明白他心意,当下瓠犀浅现,与他一个微笑,俯身趴在他胸口,把对饱满的玉峰紧紧压住他,冁然道:「你无法抱我,就改由我来抱你好吗?」
  武延秀喜不自胜,突然头颈一紧,已被上官婉儿搂住颈项,小嘴贴住他双唇轻轻磨擦,武延秀岂会放过这机会,一面在下抽动,一面张开嘴巴索吻,香喷喷的舌头随即送入他口腔。
  亲吻良久,上官婉儿越见心痒难熬,把丰臀稍稍抬高,在他口里道:「再用些力,有……有点意思了……」
  武延秀喘气道:「你再抬高一些,让我亲一下你这对大宝贝。」
  上官婉儿听见,也不忸怩作态,见她单手支起上身,托起一个乳房凑到他嘴前:「嗯!好舒服……下面再要深一点,人家快……快要来了。」
  武延秀一面埋头吸吮,一面放韁骋驰,登时插得劈啪大响,水花四溅,直干得上官婉儿身耸肢摇,忘情哼唷。
  裹儿在旁看了半天,欲火如焚,膣内甘露溢溢不止,挪身到二人身后,把眼往交接处一看,却见洪波滚雪,一根巨物抽出插入,慆淫不堪!
  上官婉儿给他一轮狂捣,美得身颤腰酥,魂飞半天,终于抵挡不住,连番痉挛,攀上了高潮。武延秀同感泄意将至,口里叫道:「啊!忍不住了……要射……全都射给你好吗?」
  上官婉儿已无气力答他,只不停喘着大气。
  这压轴子一击,显得异常凶猛粗悍,「啪啪啪」十数声过去,武延秀倏地僵住,精关一开,停停脱脱的泄了个痛快。
  上官婉儿激情难歇,趴在他身上不住喘气,裹儿笑道:「婉儿,秀郎的本事你已领教过,我没有说错吧?」
  上官婉儿没有答她,双脚翻到一边,仰躺在武延秀身旁。
  裹儿见那阳具尚未完全萎缩,通体润光闪闪,上面沾满了蜜液,不禁瞧得淫兴勃然,爬上前来提在手上,摇了一摇,望向武延秀说道:「你果然厉害,竟然还没泄气!」
  说罢张开小嘴,也不嫌汙秽,「唧」一声把个龟头含住。
  武延秀激情未退,被她这样一弄,又再「啊……啊……」
  叫了起来:「公主我……我真的不行啦,先让我休息一会!」
  裹儿听见,抬起螓首送他一个微笑,说道:「我才不信你呢,你现在还不是硬邦邦吗,真难以让人相信,泄了两回仍这般硬朗,委实不简单,看来还可派上用场,就由我来接棒吧。」
  裹儿不失时机,说话一落,已跨腿骑在他身上,伸手往下挽住肉棒,便向阴阜移去。
  武延秀虽然血气方刚,精力旺盛,但要他连翩接战,便是铜筋铁骨也承受不住,当下叫道:「公主且慢,先让我歇一歇,要不……」
  还没说完,阴茎忽地一紧,暖烘烘,和溶溶,已被层层美肉包裹住。
  二人同时「啊」了一声,裹儿春心难禁,双手按着他胸口,腰臀晃动,已然抽送起来,只觉其物炎如火,硬如铁,撑得膣室满满当当,遍体通泰难言。
  便在裹儿酣畅淋漓之际,顿觉体内之物渐渐疲软下来,暗里一惊,叫道:「不要……人家不要这样……」
  饶是她叫破喉咙,终究徒劳无功。
  裹儿悻悻的拔出阳具,抽身滚到一旁,抬起玉手,朝那软不叮铛的家伙打了一下,不依道:「人家正当兴头,却给你冷水浇头,你说该不该打?」
  武延秀苦着嘴脸:「我的好公主,刚刚连泄两回,又怎能马上再战!我早就与你说过,若不歇一会儿,势必不成。」
  上官婉儿骤然听得裹儿的叫声,大感奇怪,一望之下,也禁不住笑起来,向裹儿说道:「长夜漫漫,便让秀郎休息一会吧。」
  武延秀真怕开罪这个刁蛮公主,当下一笑,说道:「我今晚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便是。」
  裹儿虽然蛮横,但也知此事实在强求不得。
  裹儿努脣胀嘴,一脸不满道:「我暂且放你一马。」
  说毕离开床榻,拾起外衣披上,遂往寝室门口走去。
  武延秀看见,问道:「你去哪里?到此为止吗?」
  裹儿道:「你休想,我气得口乾舌燥,渴得要命,出去喝杯水。」
  武延秀正中下怀,藉机说道:「我也口渴得很,能替我松绑吗?」
  裹儿只向他一笑,却不理会他,娇躯一转,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。
  上官婉儿也觉裹儿有点过分,遂将他手脚的束缚解开,武延秀满心欢喜,千多万谢,一把将上官婉儿抱住,又亲又吻。上官婉儿也不拦阻,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,还牵着他的手放到乳房上,要他捏弄。
  武延秀见她如此热情,便晓得她已经动兴,大手包住一个乳房任情把玩,嘴里说道:「好诱人的一对奶子,饱饱挺挺的,握在手上,叫人怎舍得放手!我真是羨慕崔湜这小子,竟让你这个大美人青眼相待,这分艳福真不知是几生修到。」
  上官婉儿给他弄得娇喘细细,满眼柔情的盯住他道:「人家现……现在不是都给你吗!啊……好舒服,婉儿又想要了……」
  武延秀还没答话,已听见裹儿的声音传过来:「你二人好呀,趁我一离开便抛声调嗓的亲热起来。」
  两人望去,看见裹儿手上拿着一个盘子,上面盛着二只螺杯,姗姗来到床榻前,娇嗔道:「早知这样,就让你渴死算了!」
  说话间,已递了一杯珠露茶给上官婉儿,却不去理武延秀。
  武延秀笑道:「不要小器嘛,我若然渴死了,今晚谁和你耍子。」
  裹儿啐道:「世上就只有你这个男人,我才不稀罕。」
  武延秀知她口是心非,笑着伸手抢过杯子,仰头一口喝乾了,这时裹儿才发觉他已经松绑,不禁往上官婉儿望去。
  上官婉儿点头一笑,说道:「秀郎既然应承了咱们,相信他也不会食言,况且绑住他手脚,不是大失情趣吗?」
  裹儿回心细想,也觉得有点道理,便不再计较。上官婉儿识趣地接过盘子,下了床榻,把杯盘放在几案上,才回过身子,便见裹儿埋头在武延秀胯间,手持肉棒,兀自吃得津津有味。
  只见武延秀张腿仰躺,剑眉紧蹙,不知是苦还是乐。上官婉儿缓步走回床榻,不由眼睛一亮,却见那根肉棒竟已挺硬直竖,心中大感奇怪,只是一会儿工夫,又怎会变得如此快,裹儿果然有两下子功夫。
  便在这时,裹儿吐出龟头,抬头向上官婉儿道:「我的功夫不错吧,两三下便让秀郎起死回生。婉儿你也一起来,咱们同心合力,一于把这小子榨乾,看他厉害还是咱俩厉害。」
 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,还没答口,忽听见武延秀道:「真是奇怪,一下子便浑身是火,莫非刚才那杯……」
  裹儿笑道:「秀郎果真聪明,那杯茶确实混了龟兹如意散,要不又怎能让你虎虎生风,马上变得如此威武。」
  龟兹如意散这味淫药并不罕见,原产自西域龟兹国,西市的胡商店铺常有出售,只因此药药性甚烈,相当霸道,上了年纪的男人,一般多不敢试用。二人听见此话,立时面面相觑,呆了好一阵子。
  武延秀虽然从没用过此药,也知其性非同小可,无怪服下不久,体内便即沸腾翻滚,浑身欲火熊熊,大有不泄不快之感。
  裹儿见他面有惧色,内心更是得意,说道:「瞧来这味春药确实不赖,婉儿你来摸一摸,整根阳具像火烧似的,又烫又硬,好不厉害。」
  上官婉儿摇头道:「我……我担心秀郎会受不住,依我看还是算了吧。」
  裹儿笑道:「药已经下肚子,就是收手也不行了,倒反而让他更难受。秀郎,我说得对吗?」
  武延秀被药物烧得遍体是火,口燥脣乾,裹儿的说话,哪有听进耳里,陡见他大吼一声,撑身而起,直扑向裹儿,叫道:「快给我,实在受不了!」
  二女见他如饿虎扑羊的样子,也不由一惊,裹儿「呀」声未歇,已给武延秀压在身下,双手分开她双腿,提枪便刺,一下便直放到底,当即「啪啪」大肆抽插起来。
  裹儿没想他会如此凶猛,一上来便风激电飞,大出大入,不禁叫将起来:「秀郎,不要这么狠嘛……啊!裹儿给你插破了……要插死人呀……」
  武延秀服了淫药,一时无法压制心中的欲火,但人尚算清醒,想起裹儿适才的种种行径,早已恨得牙痒痒,当下运起肉棒,记记尽根,直把裹儿干得剩魄残魂,不停啾唧呻吟。
  不觉百来下过去,裹儿已渐见不支,不觉唇凉舌冷,四肢无力,暗里丢了一回,武延秀仗着药力,正自杀得性起,裹儿终于招架不来,叫道:「停一停,再干下去真的要死了……婉儿你快来救我,人家实在受不住……」
  武延秀见她七死八活的模样,不但没有罢手,且跪起身躯,挺直腰板,双手捧着她腰肢,让她腿臀悬空,继而使足气力,狠狠的望里戳刺。如此一轮疾攻,裹儿已是力怯魂消,又泄一遍,泄得连叫声都没了!
  上官婉儿在旁看见,也不禁担心起来,忙道:「秀郎,公主已经不行了,你就让她歇一会儿吧。」
  武延秀一笑,抽出肉棒,伸手把上官婉儿抱近身来,说道:「现在就由娘娘接棒如何?」
  上官婉儿钻入他怀中,抬起美目盯住他,说道:「你不能和适才一样,不顾性命的乱插,人家可受不了!」
  武延秀爱极这个俏娘娘,当下点头道:「我理会的,且为我先含弄一回,好吗?」
  上官婉儿也不做作,叫他靠枕而卧,趴到他身下,握住火棒套弄一会,方把龟头纳入口中,着力舐舔。武延秀望着她那天仙似的娇颜,越看越发火动,一面轻抚她的秀发,一面道:「娘娘你真的很美,见着你含弄,实在教人难以把持!」
  上官婉儿抬起眼睛望向他,轻声道:「你若然忍不住,便射出来吧,好不好?」
  话后继续埋头苦干,口含手捋,手段尽出,果然不用多久工夫,武延秀已气喘吁吁,骤然闷哼一声,大股热浆迸发而出,灌了她一口。上官婉儿仍牢牢噙住,使劲吸吮,待他发泄完毕,才依依不舍的离开。
  武延秀哼然大快,忙道:「给我吃掉!」
  上官婉儿美目含情,点一点头,「咕嘟」一声,把口中之物全然咽下,再次投入他怀里,问道:「舒服吗?」
  武延秀双手拥抱住她,说道:「太美妙了,现在就让我好好爱你。」
  上官婉儿听了一惊,伸手往肉棒摸去,竟然坚硬如铁,全无痿蹶迹象,不由喜道:「这药物果真厉害,竟能泄而不萎,实在叫人害怕。」
  武延秀让她仰卧在床,笑道:「张开你的腿儿,我要来了。」
  上官婉儿依言照做,陈牝展蕊的单等火棒驾临,忽觉阴中一满,一阵美快盖顶而来,禁不住「啊」的一声:「秀郎,婉儿好美,怎会这么舒服……」
  武延秀犹如亢龙得水,槁禾遇霖,才一进入妙处,便即狂刺猛戳,竟然愈杀愈勇,弄得上官婉儿连丢几次,不得不求饶罢战。武延秀吃了如意散,整晚金枪不倒,把二女轮番交狎,终于弄了一夜!
  裹儿这下可真计算失着,正是馒头不吃惹身羶,咎由自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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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8-02 13:41 #42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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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檀郎谢女
  早朝过后,大唐天子李显回到神龙殿,才在御案前坐下,便传报皇后娘娘前来见驾,李显听见,两道眉头不由一紧,想起皇后的丑闻贴到天津桥一事,才只是两天,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城,教他又怎能开怀展颜!
  一阵环佩轻响,只见韦后缓步姗姗走了进来,看见皇帝这副嘴脸,当下挥手叫所有宫女退下,开声问道:「我好日不来见你,一见面就哭丧着脸,这算是什么意思?」
  李显摇头叹了一声:「阿缃,看妳像个没事儿似的,妳和三思的好事,现在已闹得天下汹汹,街闻巷议,我这张颜脸也给你丢清光了!」
  韦后脸色一沉,坐到他身旁,说道:「这都是你自找,当初我早与你说过,这五个家伙全不是好东西,你总不闻不理,现终于弄出事情来,却来怪谁。」
  李显虽然昏愚,但自己老婆和武三思的事,心中早已清楚不过,只是身为绿帽乌龟,大多都是掩耳盗铃之辈,最恨别人揭短。
  而李显不想诛杀武三思,甘愿做乌龟,除了他和韦后有「不加干涉」这承诺外,最主要是武三思不仅是他表兄,也是他亲家,女儿安乐公主和武三思的儿子是夫妇,倘若行诛,女婿武崇训也会被牵连。如真的杀了武三思,实难和妻子女儿交代,便是拥李唐的诸臣子们,前时不向武三思动手,也是把这姻亲关系考虑进去,才导致今日这个局面,一个个忠臣最终死无葬身之地。
  韦后见丈夫不出声,又道:「他五人现在虽被流放,但另一件事又烧到身上来了。」
  李显望向韦后,问道:「又是什么事?」
  韦后道:「你那个宝贝女婿王同皎正在密谋作乱,他和张仲之、祖延庆、寿春、周憬和王琚等人,打算集结武人暗杀三思,趁势挥军皇城,你知道吗?」
  李显最忌听见谋反这两个字,登时瞪大眼睛,问道:「王同皎怎会做这等事,妳是从哪里得知?」
  韦后道:「昨天有人告密与三思,三思马上叫宋昙和李悛探查,看此事是否真假,倘若真有其事,可大大不妙了!」
  李显听后,一时间半信半疑,他知王同皎向来忠于自己,且在他复辟时曾立下大功,方会把女儿定安公主嫁与他,又岂有谋反之理!
  话说长安四年,那年武则天的身体每况愈下,愈来愈坏。而朝臣反张昌宗和张易之的情绪也越烈。这时武则天已无法临朝,政务全交由宰相们处理,尽管御医劳心劳力治疗,病情依然不见好转。
  张氏兄弟这对男宠眼见此情境,也不由担心起来,倘若武则天一旦归天,满朝群臣势必不放过他们,也是二人死期之日,他们又怎能不紧张。二张无可奈何,只有向几个友好求救,好作应付。可是,由于二人平素太过骄恃,也没有笼络武将的工作,事到临头,自然无人帮忙。
  而武则天在迎仙宫内,除了张氏兄弟外,身边便只有御医、掌管联络及衣食杂务的宦官、宫女等,宫内还有少数士兵担当警卫,便连禁卫军也不见一个。这种不设防现象,也是鲜有的情形。
  这全无防卫的状况,或许是武则天独裁五十年的自信吧,认定当时是不可能有背叛者出现,致会采取放心态度,也许是因病让她丧失警戒心。
  其实武则天心中非常清楚,只要一日自己被神召去,正是张氏兄弟毕命之日,她没为二人的安全做任何安排,就足以证明。打从一开始,二张的命运已早就注定了,为君主殉死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,这就是独裁君主的无情。
  宰相们现在最担心一事,假若武则天亲写墨敕,要把皇位让给张昌宗,该如何是好?虽则这机会是不可能的事,但再英明的君主也有一时胡涂,况且长期遭受疾病的折磨,也难免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。
  事到如今,唯一方法是使武则天退位,即使诉诸武力,也要拥立太子李显为天子,复兴李唐江山。
  在这计划中,有张柬之、崔玄暐两位宰相,还有尚书右丞敬晖,司刑少卿桓彦范,右台中丞袁恕己等五人,并由老宰相张柬之担任首领。
  五人认为,若要事成,必须要掌握军权,这是最重要不过的事,他们的目标,便是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。张柬之又分别推荐桓彦范、敬晖和右散骑侍郎李湛为左、右羽林将军,使他们掌握禁军。
  这次行动是高度机密,即使父母妻儿也不泄漏。唯独桓彦范对高龄母亲放心不下,最后决定说明原委,请求老母谅解。
  老母听后,目中含泪,毅然说道:「忠孝不能两全,应以为国尽忠为先。」
  正月中旬,桓彦范、敬晖二人,秘密晋见太子李显,向他说明一切行动,请求准许。李显见二人说得正气凛然,终于点头答应。
  正月二十二日,张柬之、崔玄暐、桓彦范、左威卫军薛思行等人,率领羽林军五百人抵达玄武门,并派遗李多祚、李湛和王同皎,来到东宫迎接太子。
  王同皎当时身任太子宫内直郎,官从六品下,还没与定安公主结婚。
  这当儿,尽管彼此事先已有约定,岂料事到临头,李显竟然害怕起来,借故不肯出门。
  众人登时大急,倘若没太子参与政变,便成为臣子叛乱的大逆之事。
  王同皎素知李显的性子,当下晓以大义,谆谆说道:「先帝以神器付殿下,殿下横遭幽废,神人同愤。如今上天接纳我等忠诚,派与北门羽林诸将、南衙诸宰相,同心协力,共讨凶竖,恢复李唐社稷,请陛下速至玄武门,亲抚大众,入宫诛逆。」
  李显依然胆战心惊,支支吾吾始终不敢行动,说道:「二张诚当诛灭,只是圣上玉体违和,恐有损圣体,则为子、为臣均属不该。大家不妨稍延些时,再作后图。」
  众臣见着他这懦弱的态度,均深感无奈,李湛向来性子刚直,厉声说道:「诸将士全抛却家族性命,为社稷殉死,殿下岂能推众人于鼎镬中?既然这样,还请陛下亲自向众人面谕,决定进止。」
  李显见此,站起身来,却又瞻前顾后,不敢移动脚步。
  王同皎忙道:「事不宜迟,迟即有变,今日之事,恐殿下亦难逃祸劫,现只有马上行动,方能保命。」
  李显听了这话,方知势成骑虎,已无法再打退堂鼓了,只得不情不愿的缓步走出,王同皎见他这个模样,把心一横,一把抱起李显放上马背,代为执辔,直往玄武门而去。
  起义军先在玄武门禁苑结集,一见李显驾临,也不待他开口,便即拥至内殿,遇有抵抗的守军,一律斩杀。
  张氏兄弟忽闻军靴声响,慌慌忙忙赶到宫门,打算探个究竟,正值羽林军冲进宫来,张柬之一见二人,一声令下,羽林军一涌而上,刀光闪处,便将二人劈成数截,连叫喊的机会也没有。
  张柬之率领众将直奔寝宫,见殿前侍卫环立,却被张柬之叱退。
  武则天闻得人声杂沓,料知有变,勉力撑起身躯,厉声问道:「何人胆敢作乱?」
  李湛趋前一步,答道:「张昌宗、张易之谋反,臣等奉太子令,将其诛灭,因恐有泄漏,故没有事前上奏。臣等自知称兵宫禁,罪该万死!」
  武则天虽有病在身,听得二张被诛,双眼突然暴睁,炯炯生光,一股慑人的气魄直压向众人,将士们看见,不由得移开视线,泰半竟垂下头来。
  只见武则天的目光慢慢扫向各人,直落在正想躲藏的李显脸上,沉声道:「很好,很好,原来是你做的好事!」
  李显浑身颤抖起来,敛首低眉的不敢吭声。武则天抑制心中的愤怒,脸上浮出一抹轻蔑的表情。
  武则天摇了摇头:「他们既然给你杀了,就回去你的东宫吧!」
  桓彦范连忙向前迈一大步,旋即跪下道:「太子殿下焉能返回东宫,昔日先皇把爱子交付陛下,现今年齿已长,天意人心久归太子,臣等不忘先皇厚恩,方奉太子之命诛杀奸臣。愿陛下将大位传与太子,上顺天心,下副民望。」
  武则武见人情汹汹,不便严词拒绝,只好默然不答,正在踌躇间,蓦见李湛立在门前,叹道:「没想你也是乱军一员,朕待你父子不薄,不意竟参与这等阴谋!」
  李湛听后,登时俯首无语。李湛是李义府之子,当年李义府恶名远播,其长子李津、次子李洽、三子李洋、女婿柳元贞,分别以收贿罪遭流放。当时李湛和家人一起,同被流放至岭南。直到上元元年,大赦天下,李湛返回洛阳,不久朝廷还准他任官,去年武则天特别恩准,让他担任千牛卫将军要职。
  武则天把目光转向宰相崔玄暐,见他全身披挂盔甲,十足一个武将模样,不禁长叹一声:「这些人当中大都是你近日推荐,但你本人,却是朕亲自提拔的人,竟然也背叛朕!」
  崔玄暐见李湛满面羞愧,显得异常狼狈,心想这当儿必须鼓舞士气,免得半途而废,他向来能言善道,口齿便给,当即答道:「臣参与这次行动,全是为大局着想,只有这样做,才是真正回报陛下的大恩。」
  这句说话实在有点强辩,但也不能不这样说。
  起兵之时,张东之已把二张其余三个兄弟张同休、张昌仪、张昌期关入大牢,当日在狱中同被处决。五人的首级同挂在天津桥示众,五个头颅的上空,群鸦飞舞,发出骇人的尖叫。
  同一天,袁恕己说服相王李旦,以他为首,率领南衙兵马镇守,以防万一,而二张的同党,包括宰相韦承庆、房融、司礼卿崔神庆等人,全都被捕下狱。
  次日,武则天下了一道制赦,命太子李显监国,同时大赦天下。这道监国制赦,显然是张柬之等人早已拟好,自行盖上玉玺发布。而身为监国的李显,依然镇日茫茫然,还没回魂过来似的,一切事情任由张柬之代他安排,形同傀儡。
  张柬之以李显之名,当日委任袁恕己为凤阁侍郎,挤进宰相行列。袁恕己制定敕书,帕特使安抚各州。
  再过一日,武则天知道再无法勉回局面,正式宣布让位给李显。
  神龙元年一月二十四日,武则天终于结束长达数十年的统治。二十五日,太子李显在通天宫即位,一个人竟然两次坐上国君的宝座,这是历史上鲜有的重祚。
  李显坐在御案前,脑子一片混乱,兀自在想:「当初助我登位的人,怎地全都背叛了自己,五王是这样,现在竟连女婿都如此,全都和我作对!」
  韦后在旁道:「你可知王同皎在外怎样说,他说三思跟我淫乱宫廷,危害国家社稷,而皇帝你全不理会,只顾自己淫乐,你说气不气人。」
  李显听得勃然变色,拂衣而起,怒道:「好大胆的奴才!」
  甩下一句便转身走进内堂。
  韦后看见,不由暗暗窃笑,知道李显动火了。
  果然不出所料,次日李显命御史大夫李承嘉、监察御史姚绍之,着二人彻底调查此事真相。再命侍中杨再思、史部尚书李峤、刑部尚书韦巨源会审。
  平康坊一带,不少头等妓馆掩映在垂杨绿柳之中,此处环境十分幽雅,丝竹声声,歌吟细细,足令游子销魂。
  春花楼是长安有名的妓馆,座落在平康坊南曲与中曲之间。长安的知名妓馆,环境和设计全是大同小异,一般前楼都设有餐馆茶室,妓儿门只在此陪酒吃茶,以歌舞助兴,别于其它一般妓馆。
  穿过春花楼前面厅堂,便是宽敞的四合庭院。院中遍布花竹奇石,层峦迭翠。回廊处一列列的排着小房间,偶尔传出歌乐之声,窃窃私语的嘻笑声,若非间中听见「接客、送客」的声音,实难想象这里是操皮肉生涯的妓馆。
  春花楼的妓女,多半是些富家女儿,甚至出身官阀之家,只因家道中落,或是父兄犯事,致沦落风尘,而更有一些是左、右教坊的歌姬,不少堪称才色皆绝之人,成为长安城中的名妓。
  开设妓馆的老鸨奇货可居,要价自然昂贵,一般商人士子在前楼赏赏歌舞犹可,倘要妓女陪侍一宿,或找名妓吟诗作对,价钱当真令人咋舌,若非高官巨富,恐怕也无福消受。
  王琚还不知自己和王同皎的谋划已破,打算在行动之前,到春花楼一见深爱的女人晓昕,他踏上台阶,鸨儿已笑吟吟的迎了上来。
  这个鸨儿不过三十多岁年纪,形容依然十分俏丽,妍姿艳质,与她身分颇不相称。原来这个鸨儿名叫孟春,大家都称呼她为春姐,年轻时是头等名妓,垂拱年间是一位富商的外室,积了些金钱,富商死后,不为府中家人所容,索性重操旧业,调教了几个好女孩,当上鸨母来。
  王琚是怀州河内人,字少孤,长得敏悟有才。他小时喜爱钓鱼,竟别出心裁,独出奇巧,自制了一个「木獭」的捕鱼器,将木头雕就成水獭的模样,獭口装有活动机关,能够张合,在嘴里放上鱼饵,腹下悬了一块石头,垂钓时用竹竿把木獭放入水中,借石头重量沉于水底,当鱼儿游进獭口吃饵时,触动机簧,獭嘴马上咬住鱼儿,悬着的石头同时脱落,浮出水面。
  那时王琚只十岁左右年纪,光看他这个巧思,已知其人天纵英明,实非凡子。王琚喜结交朋友,且与李隆基交情甚厚,他今次参与诛杀武三思,一是痛恨武三思和韦后所作所为,二是为了李隆基,他知武三思不死,李隆基一家势必危在旦夕,他和李隆基倾谈间,也曾暗示了这次行动。
  李隆基当时吃了一惊,他知武三思眼线甚多,要行刺他实非易事,忙叮嘱他千万不要鲁莽,须得三思而行,不可冒昧从事。王琚听见,只得支吾敷衍。
  鸨儿孟春牵着王琚的手,将他领到一个房间,在前厅坐下,使人奉了茶,着小丫头到后院通知晓昕,坐下来与王琚说道:「王公子几日不来,晓昕都愁痛了哩!」
  王琚听后一呆,急忙问道:「真的吗?昕儿好点了没有?」
  孟春微微一笑:「应该没有大碍的,她休息了几天,已经好多了。只是我不明白,公子既然已赎出晓昕,她该开心才是,但这两三天来,见她镇日价愁眉不展,心事重重,我多次问她,晓昕总是摇头不答,到底你俩发生了什么事?」
  王琚听毕,心中又喜又疼,疼的是自己不应该和她说这次的计划,让她终日担心难安,竟弄出病来!喜的是知道晓昕对自己一片真情。相比之下,倒是自己为了这件大事,一连几天只和王同皎等人结聚商议,却忘记了她,不觉暗自叫声「惭愧。」
  便在王琚痴想间,一阵环佩的叮咚声转入耳中,接着淡淡的清香飘然而入,王琚立时清醒过来,心中一阵激动,连忙站了起身。
  一个清丽脱俗的人儿微喘着气,匆匆走了进来,只见她一袭水红的罗衣,脸上泛着几许哀怨,彷佛不胜微风的娇娜,她一看见王琚,眼眶儿不由一红,两颗珠泪直淌而出,扑进王琚的怀里。
  孟春识趣地退出房间,顺手把房门带上。晓昕自从得知王琚的事后,这几天来,常是受怕担忧,天天盼着王琚,真个望眼欲穿。现在见王琚安然无恙到来,心中登时一宽,抽噎道:「琚郎,能见你没事真好……」
  王琚看见她这个模样,不敢说出自己还没行动,轻轻拍着她香肩,安慰道:「我没有事,不用担心!」
  晓昕服侍他在内房躺下,竟又一时无语。王琚沉沉如醉,一切事情全抛在脑后,消融在晓昕的温柔与真诚之中。
  王琚微微张开眼睛,再次打量这个房间。唐朝一般妓女的居室内,多会贴一张白眉神像,或是挂一幅「时逢好鸟即佳客,每逢名花似美人。」
  的对联,可说是俗不可耐。
  而晓昕的房间却不同,正面墙上,只挂一张她亲笔的题句:「十月轻寒叶未凋,淡黄疏绿短长条;无情有态堪怜处,日角云头雨半腰。」
  王琚初遇晓昕,已让他深深着迷,他不但爱她容止瑞丽,身材袅娜,更爱她锦心绣口,才情出众。
  当他看见这立轴,不禁想起晓昕的可怜身世。
  晓昕家住东都洛阳,父亲乃一名经学之士,尤善图谶、天文、历筭之术,本是书香人家。岂料父亲受一桩官司牵连,给官府拘捕抄家。衙门里传出话来,只要能送去五百两银子,父亲方能轻判。
  抄家之后,一贫如洗,哪能筹得这么多银子?无计可施,晓昕为了保住父亲性命,也不理会母亲的阻拦,决定卖身救父。那时一位长安富商正在洛阳,以二百两银子将她买下,声言买去做妾。哪知来到长安,却把她以五百两银子买给春花楼,当夜便不知去向。母亲得知她沦落娼家,一病不起,死在洛阳。
  孟春知道晓昕的身世后,心中怜恤,给了她五百两银子送交衙门,父亲才改判流刑,发往岭南去了!
  王琚和她相处已有半载,最后得王同皎帮忙,筹得一千两赎金,决定娶晓昕为妻,但在此之前,他必须要完成这次计划。心想假若今次计划失败,他和晓昕的一切全都完结了!但令他欣慰的,再没有遗憾的事,便是已为晓昕寻获了自由,不用再过这种皮肉生涯了。
  这夜月明如昼,月光移过庭阶时,犹如清水般漫进屋子里。帘影被夜风摇漾着,宛似淡淡的波纹,烛光摇曳,屋内只剩下一对恋人切切的絮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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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uhuen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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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义不容辞
  用过午饭,辛钘打算到城西豆水井看一下老丁,瞧一瞧武三思是否遵守诺言,可有安顿抚恤这些老人家。
  紫琼听见,说道:「武三思倒没有骗你,他在长安西市找了个空地,还盖了栅架让那些老人家摆买,瞧来这是武三思唯一所做的好事了!」
  李隆基在旁问道:「紫琼姑娘这样清楚,莫非妳到城里看过?」
  紫琼微微一笑,彤霞已抢先道:「这件事在长安城早便传开了,恐怕就只有李公子和兜儿不知道吧了。」
  兜儿搔着头,和李隆基相视一笑,但心中自然明白不过,紫琼能够知道这样详尽,当然是她的仙术所为。
  当日兜儿威吓武三思一事,除了紫琼和彤霞外,杨府上下无人得知,李隆基亦当然包括在内,向兜儿问道:「武三思此人向来专横跋扈,难得今次体恤下民,不知辛老弟用什么方法,能叫这秃厮帖服听从?」
  兜儿笑道:「这人是个软骨头,欺善怕恶,那日给我一吓,便即屎滚尿流,自不敢违悖我的说话。」
  李隆基笑道:「这正是铜盆撞了铁扫帚,恶人自有恶人磨。」
  众人听了都笑将起来,兜儿道:「我很想去探问一下老丁,看他们现在怎样,大家都一起去好吗?」
  李舒柔和小雀儿在杨府闷了几天,早想出外走走散心,均点头答应。
  杨家姊妹因杨峭天之死,这些日子来只是愁眉不展,郁郁寡欢,尤其杨静琇,她自从知道辛钘的身分后,对他总是若即若离,已不同初见之时。
  辛钘当然明白其中原因,每当想起那次二人交媾的场面,便连他自己都感到尴尬,更莫说杨静琇了。
  果然不出辛钘所料,杨静琳、杨静琇、宫暄妍都说想留在家中,杨静琳不去,宫英明自然留下来陪她。
  小雀儿问父亲要否同去,马元霸摇头道:「多了我这个老头儿在旁,只会大煞风景,还是你们去吧。」
  辛钘不想勉强他们,不再出声,心中却不舍得落下筠儿,要她一起同行。二男五女,一行七人便离开了杨府,径往长安城而去。
  紫琼似乎很喜欢筠儿,一路牵着她说话儿,五个美女走在一块,沿途自然惹来不少艳羡目光。兜儿身旁众美环绕,更是乐不可支。
  长安城每日只营业半天,午时一到,便会响起「咚咚」街鼓声,商铺正式开始营业。日落西山,鸣钲三百下,各店铺关门打烊。
  众人进入城中,来到西市,所有肉行、铁行、彩帛行、珠宝行、各行各业都已店门大开。此刻未时刚过,正值买卖的高峰时段,到处人山人海,好生热闹。
 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,不少是来自西域的胡商。
  胡商素来很懂得做生意,凭着丰厚的资金,长安的钱庄不少是胡人开设,往来金融交易。本钱小的,无法经营大本生意,便将异域的饮食带来这里,辛勤地经营谋生。这些带有浓厚异域风情的食品,更为普通百姓喜爱,同时也促进中外文化交流。
  辛钘来到一家胡商开设的酒店前,看见一些红、黄、绿色的葡萄酒,全都倒在盆子里出售,色泽异常鲜艳,酒香扑鼻。隔壁一家买胡饼的店里,见那当炉的胡姬,穿上一身色彩斑斓的胡服,走出店门跳起胡旋舞,旋转如风,罗带飘飘,直教人看得眼花缭乱。
  见那胡姬一曲舞罢,胡饼出炉,满街充溢着诱人的饼香。客人一涌而上,一炉胡饼片刻便卖完。辛钘看得双眼发直,不得不佩服这些胡人经商的本领。
  在紫琼的指引下,轻易地便找到老丁等人所在,原来武三思在西市北首有一栋房子,恰巧拆毁重建,只剩下一大块空地。当日听了辛钘的要求,便即叫人清理干净,几天工夫,便搭起一个大棚子来。
  老丁一看见辛钘和李隆基,自然千恩万谢,说道:「今次真多谢两位公子帮忙,好让咱们这些老骨头有个落脚之所,两位的大恩,真是无以为报!」
  其他老人家、老婆子等也一一上来多谢。
  李隆基连忙道:「众位不用客气,生意还好吗?」
  说着看看摆买的东西,再也不是那些破铜烂铁了,贩卖的都是日用零星货物,如碗盘筷子、木笄花布、孩童玩具等,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,货品倒也相当实用。
  老丁点头道:「尚可过得去,两餐温饱是没问题的。」
  辛钘问道:「那个王爷可有再欺负你们?要是有的,不妨与我说。」
  老丁道:「这倒没有,王爷对咱们很不错,除了给大家这个地方外,还送了银两给咱们作本钱,才可以做些小本买卖。」
  辛钘道:「这样就好,也不打扰老丈了,如果有什么需要,叫人送个口信给我便是。」
  接着说了杨门的地址给他。
  众人离开老丁后,辛钘道:「那个姓武的倒也守信,要不可有他好看。」
  彤霞笑道:「当日你把他吓个半死,这厮还有得选择吗。」
  李隆基道:「难得大家今日出来,便由我作东,到东市欢趣楼大吃一顿。」
  辛钘立时精神百倍:「你是王爷,有的是银两,咱们岂会和你客气。」
  东市附近是贵族官邸密集之所,达官贵人较多,发售的商品多以高贵品物为主,品种没有西市齐全,但也有二百多个行业。
  进入东市,光是商铺的门面,气势派头都和西市大有不同,便是走在街上的人们,个个绮罗锦衣,不愧是贵族出入的地方。一顿丰富的茶点后,离开东市,刚来到宣阳坊,便见一大伙官兵蜂涌而来,不住驱赶档路的行人。
  辛钘众人让在一旁,小雀儿道:「见这些官兵来势汹汹,瞧来必定发生什么大事了。咦!前面不是定安公主的府邸,莫非是……」
  李隆基一听到这里,延颈一望,果见公主府已被官兵团团围住,马上想起王琚说过的计划,心头不禁一惊,暗想:「难道驸马都尉王同皎的事泄露了?」
  一念及此,不由想起王琚的安危,忙道:「咱们去看看。」
  来到近处,只见屋前已架起梐枑,数十名官兵手执长棍,栏档住看热闹的群众,不用片刻,便见王同皎、张仲之二人给押了出来,只听得围观者三三两两,交头接耳的私议:「听说有人上疏朝廷,检举驸马爷谋反。」
  另一人道:「驸马怎会谋反,又不知是被什么人诬陷了!」
  李隆基心里大叫不好,果然是机密败露了!当下悄悄与辛钘道:「老弟,我有点事先走一步。」
  说完回身便要离去。
  辛钘见他神情有异,连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,低声问道:「莫非此事与你有关?你我都是好兄弟,不妨直说。」
  李舒柔同时追问道:「三哥,到底是什么事?」
  李隆基见众人已围在身旁,却又不便当街说出来,便向辛钘丢个眼色,示意先离开这里再说,当走到无人处,才轻声说道:「我有个好友王琚,前时得知他和驸马合计,欲要铲除武三思,现在看来事情被揭破了,我得马上通知王琚藏匿起来,迟则误事了。」
  辛钘道:「既然是你朋友,咱们一起去,他就算给抓了,也得想法子救他出来。」
  李隆基感动至深,一拍辛钘的肩膀,说道:「果然是好兄弟,但此事非同小可,我实在不想连累大家。」
  辛钘笑道:「我还道你害怕什么,就是武三思在场,我也要和他再斗一斗,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,就必定没事,放心吧。」
  李隆基想想也是,当日武三思大斗关中杨门,辛钘都能摆平,或许他真的能够帮上忙也未可知。当下也不打话,领着众人直奔王琚住所。
  才一到达,便见几个官兵守在门外,李隆基见此情形,心知不好,便向附近的人探问,都说官兵刚才来抓人,却抓不着,只留下几个官差在外。李隆基听毕,暗叫一声侥幸。
  紫琼道:「官兵既然已作出行动,自然会分头行事,又怎会让余党有机逃脱。还好你朋友刚好不在,逃过此劫。李公子不妨再想想,他可有什么朋友,或是会到什么地方,免得他全不知情,落入官兵手中。」
  其实紫琼早就算出王琚所在,只是不便当众说出来,才借此提点李隆基。
  李隆基皱眉沉思一会,忽道:「他可能会在那里。九妹,妳和大家先回家等候,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,便即赶回来。」
  辛钘道:「为什么不一起去,你害怕有危险吗?」
  李隆基道:「那里是妓馆,女子又怎方便进去。」
  辛钘一笑,说道:「你这朋友倒也风流快活,光天化日还待在那地方。」
  李舒柔听见兄长这样说,便道:「但你们要小心喔。」
  紫琼道:「有兜儿同去,应该不会有事的。」
  走到辛钘身边,挽住他的手,说道:「看来此事并不好对付,你一切要小心。」
  辛钘听见紫琼这样说,当即点了点头。
  二人步进春花楼,才一坐下,鸨儿孟春已迎将上来,满脸堆欢道:「原来是李公子大驾,当真荣幸之极,不知这位公子是……」
 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,直截了当道:「这位幸兄弟是我的把弟。是了,请问王琚兄可在这里?我有点重要事找他。」
 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,当下笑道:「原来是这样。没错,王公子确实在这里,两位请先用茶,待我马上使人通传。」
  小丫头送上茶,孟春着她通知王琚,这时正好又有客人光临,孟春向二人施礼告辞,便招呼客人去了。
  不用半盏茶工夫,王琚已匆匆来到,看见辛钘在场,不禁呆得一呆。李隆基为二人介绍后,接着低声道:「有个不好的消息,驸马刀尉刚刚给官兵抓了,还有张仲之。」
  王琚登时脸色刷白,问道:「怎……怎会这样!这个消息从何得知?」
  李隆基道:「是我和幸老弟亲眼看见,绝对不会假,当我赶到你家,见你家门外守着几个官兵。少孤兄,现在你得马上离开长安,不能再担搁了。」
  王琚道:「我明白,事已至此,已经再没我选择余地了!但我有一事想求李兄,今次我能否成功离开长安,可说全无把握,倘若不幸失败,请兄弟为我暂时保密,千万不可让晓昕知道。」
  李隆基点头道:「少孤兄放心,今次有辛老弟帮忙,相信要离开长安并非难事,待得此事平静下来,到时你再回来接晓昕姑娘便是。」
  王琚见辛钘年纪轻轻,心想他又能帮上什么忙,当下道:「今次兄弟犯的是死罪,又岂能连累他人,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,王某先在此谢过。」
  辛钘道:「王兄你忒也见外了,你是我老哥的朋友,就是我辛钘的朋友,况且你对付的人是武三思,大家可说志同道合,有道:『行藏虚实自家知,祸福因由更问谁;善恶到头终有报,只争来早与来迟。』依我来看,那个老匹夫终不得好下场。」
  王琚听了辛钘这番话,大有相逢恨晚之感,叹道:「武三思一日不除,朝廷便没一日安宁。他和皇后淫乱,众所周知,当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,如同摆设,朝中重大决策,都由他和皇后在枕头上敲定,再交由皇上颁布实施,再这样下去,李唐天下必将毁在他两人手中!遗憾的是,今日事情败露,无法斩奸匡时,报效朝廷,实教我死不瞑目!」
  便在这时,忽听得外间人声鼎沸,哭香鶊啼,一个男人高声喝道:「全给我站在一旁,咱们搜!」
  三人大吃一惊,相顾失色。突然「碰」的一声,门已被人踢开,数个差役一涌而入,一看见三人,叫道:「在这里了……」
  话声一落,各执兵器围了上来。
  辛钘见势头不对,抢上挡在前面,与二人说道:「这伙人倒也本事,竟然寻到这里来,瞧来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。」
  王琚知道是在劫难逃了,连忙道:「万不可动手,两位高义,在下没齿难忘,王某跟他们去就是。」
  辛钘正要说话,一个满身怀金拖紫的高官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十多个官兵。
 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来岁,面容清瘦,鬓髯如漆,眯着眼睛往三人望去,一看见李隆基在场,当即收起孤傲之色,连忙揖道:「李承嘉拜见王爷。」
  众官兵差役听见此话,均是一呆,全都收起手上兵器,退在一旁。
  李隆基点头道:「原来是李大人,不知有何贵干,要大人你亲自出马。」
  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,见问说道:「下官奉德静王之命调查驸马谋反一案,至此捉拿叛逆,却不知王爷在此,多有冒犯。」
  李隆基笑道:「难道李大人认为小王与此案有关?」
  李承嘉虽不惧怕李隆基,但此人毕竟是龙子帝孙,身分非被寻常,实在不想得罪他,说道:「下官不敢,只因有人举报王琚与此事有关,不得不调查清楚,还望王爷原宥。」
  李隆基摇头道:「李大人恐怕是弄错了,倘若王兄是叛党,而王兄是小王的好友,莫非李大人也怀疑到小王身上?」
  李承嘉连忙道:「不敢,这是德静王之命,下官岂能徇私废公,只得秉公处理,望王爷体谅则个。」
  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语厮缠,向身旁的差役使个手势,示意上前拿人。
  辛钘在旁愈听愈气,大喝一声:「全都给我站住,谁敢上前一步,莫怪我不客气。」
  接着戟指道:「你开口德静王,闭口德静王,看你这头摇尾狗就只认识武三思,示皇上如无物,大大的不敬……」
  李承嘉怒不可遏,叫道:「反了,反了,你是什么东西,胆敢公然侮辱朝延命官,快给我把他拿下……」
  怎料才一说毕,眼前人影一闪,后颈突然一阵酸麻,浑身登时无力。
  辛钘最恨这些倚贵欺贱,恃势凌人的奸官,眼见官兵要上前拿人,再不思索,随即出手,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辛钘已将李承嘉擒住,挡在众官兵前面,喝道:「谁敢靠近,小心他的狗头。」
  李承嘉吓得面无人色,颤声道:「大……大胆逆贼……」
  辛钘怒气未息,把他在地上一掷,伸脚踏住他头颈,指着一名官兵道:「你听住,若想要回这狗头的命,便叫德静王来这里见老子,你与他说,关中杨门少主杨峭天要见他,他若不敢来,我便去找他,清楚没有?」
  辛钘知道,事到如今,唯一只有和武三思要人,方为上策。
  那官兵当场呆住,望着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。辛钘冷冷一笑:「你不用去问他,德静王和老子关系非浅,向来交好,这个狗头泥毬换眼睛,有眼无珠,竟敢对老子无礼,今日我只是代德静王好好教训他,并无其他,你不想他多吃苦头,就得快快去请德静王到这里来。」
  那名官兵听了此话,也不敢耽延,带着几个同僚飞奔而去。
  王琚直来负气仗义,听完辛钘的说话,立时脸上变色,只道自己是给辛钘卖了,不禁废然长叹。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,但在这当儿,又不便向他解释清楚,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是了。
  辛钘单脚踩着李承嘉,回头与王琚道:「王兄弟不用担心,届时德静王一到,我自可保你不受牵连。」
  李承嘉更是惊疑不定,暗想这小子口出狂言,莫非他和王爷确有深交?但关中杨门在江湖上声名甚响,王爷与江湖朋友结交,本就不是什么奇事,看来多是这样了!
  只两顿饭工夫,武三思和几名王府武师匆匆赶来,看见李承嘉卧在地上,不禁眉头紧皱,辛钘笑着上前,说道:「王爷你好,没想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,请坐,请坐。」
  武三思勉强地露出笑容,望向三人道:「原来小王爷和辛兄弟是朋友,彼此都是自家人,何须客气。」
  李隆基虽然极度厌恶武三思,但他面对这个朝中红人,实不敢掉以轻心,况且在此情此景下,首要是先救得王琚,更加不能和他反脸,当下抱拳一揖,微微笑道:「见过王爷,小王和杨老弟是拜把子兄弟,认识已有十几年了。」
  武三思对眼前这个皇室子孙,可说是全不放在眼内,若非顾忌辛钘的武功,今日哪会和他们坐在一块,现听见二人是结拜兄弟,不由脸皮一紧,心里暗叫一声糟:「瞧来要弄垮李旦,铲除李家余孽,却有这个小子在旁阻梗,恐怕又要大费周章了!」
  辛钘开门见山道:「要王爷来这里,实在出于无奈,但此事也只有王爷亲临才能解决,咱们兄弟三人满腔兴头来此作乐,不想这位李大人突然冲了进来,说是奉王爷之命捉拿叛贼,二话不说,便上来锁人,愚弟逼不得已,只好动手,请王爷到来说个究竟,相信其中必定有些误会吧?」
  武三思来这里之前,早就想得通通透透,知道辛钘一旦出面,这个人情势必非卖不可,当即说道:「杨兄弟说什么话了,这都是当今皇上的令旨,拘拿驸马做反的叛党,并非本王之意,而李大人也是奉公办事而已。」
  辛钘笑道:「这样说,王爷是认为我也是驸马同党了?」
  武三思摇头道:「杨兄弟是什么人,本王又岂会不知,只因有人告发王琚与此事有关,致会发生这个误会,既然他是兄弟的朋友,本王自当向皇上说个清楚明白,此事与三位无关,但杨兄弟必须应承本王一件事,不知兄弟可否答应?」
  辛钘但求救得王琚,也不加深思,点头道:「王爷请说。」
  武三思道:「驸马纠众谋反一事,已经证据确凿,其他涉案人等,亦一一落网,望兄弟不要再插手干预,免得让本王难做。」
  辛钘心想,这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,他既然已让出一步,我也不能进尺,只好点头道:「好!君子一言,我也希望王爷不要翻口。」
  武三思道:「本王言出如山,今日就打扰了,本王刚巧有要事在身,先要告辞,倘有机会再和兄弟畅饮三杯。」
  三人站起身来,辛钘笑道:「王爷慢行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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