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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 10 探监

  丹娘足上的伤势将养了三日才略好了些。孙天羽每天都来店里,一坐就是大半天,渐渐的中午也留下来同桌吃饭。

  玉莲害羞,英莲怕生,每日里衹有丹娘独自陪客。想起那日在他面前露出裸足,丹娘就不禁脸热心跳。有时垂眼偷偷看他的双手,唸起那日他的武勇精壮,更不由得晕生双颊。但转唸想起丈夫,她就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,连心都颤了起来。

  孙天羽满心想兜搭丹娘,可这妇人不知是不是跟白孝儒那老夫子久了,关节把持极紧,竟是无从下手,看著娇羞可喜,略一试探,仍旧衹是感激,他衹好耐著性子,慢慢寻找机会。

  丈夫、女儿还在狱中,丹娘心急如焚,脚上的伤势还未好,她便要去狱中探视。孙天羽劝了两次,见她心急,衹好答应。

  白孝儒昏迷了一整天,次日午後才醒来。也许是知道了他的骨气,同牢的囚犯都离他远远的,看过来的目光也都有几分敬佩。

  这座暗无天日的黑狱,犹如深埋在九泉之下的地府,即使再淒厉的呼喊,也穿不透这重重铁网。白孝儒带著木枷,白发沾满草屑,零乱不堪。他两手衹剩下七根手指,而且都扭曲变形,小腿更是被夹得不成样子,即使此刻出狱,这双腿也算废了。钉在脚上的木板已经与血肉粘连在一起,那枚三角形的铁钉穿透了脚背,浸满血污。

  白孝儒捧著木枷,用残缺的双手夹著一衹窝头,慢慢啃著。忽然耳边响起细微的抽泣声,接著一个女子叫道:「相公……」

  黑暗中,一张娇靨渐渐浮现,她一双杏眼已经哭得肿了,但粉颊芳唇,依然美艷得令人心悸。

  白孝儒勉强抬起眼,「丹娘!妳怎么……怎么……」

  「相公!」丹娘抱住柵栏,泣声道:「妳的手……」

  白孝儒没有回答,却正容问道:「妳怎么会在这里?英莲呢?」

  丹娘哽咽道:「英儿在读书。相公,妳……」

  白孝儒嘿然一声,「我白孝儒束发受教,三纲五常铭然在心,岂会有犯上作乱之举!他们良贱不辨,忠姦不分,竟然诬我通匪!这些狗官!」

  丹娘道:「无凭无据,怎么会落下这等罪名?」

  「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。妳不必多想,我白孝儒平生清白,有即有,无即无,任那些狗官播云弄雨,终不能顛倒了是非!」

  丈夫寧折不弯的脾气丹娘自是知道的,可身受重刑,还如此硬气,丹娘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,「相公,他们下手为什么这么狠……」

  白孝儒正待说话,却见妻子身後还跟著一个年轻人,正是当日用夹棍夹碎他两腿的狱卒。

  孙天羽瞥了他一眼,递来一块手绢,柔声道:「丹娘,莫哭坏了身子。」口气竟是熟络得紧。

  丹娘拭了泪,又道:「雪莲呢?她可曾……」

  白孝儒移开目光,缓缓摇了头。

  孙天羽蹲下来,低声道:「白雪莲在後面囚著,妳放心,她是女子,没有用刑。但案情重大,看管得严,不能探视的。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,遇到查狱的未免麻烦,我们还是先走吧。」

  丹娘一边把带的菜蔬衣物放到狱內,一边说道:「相公,奴家过几日再来看妳。还有什么吩咐的吗?」

  白孝儒想了片刻,说道:「告诉英莲,让他好生读书,等我回去,要考较他的。」

  她看到自己带著枷,像薛霜灵一样趴在地上,露出下体。那些狱卒抱住自己雪白的屁股,狞笑著将胯下那根粗大的物体顶在臀间。她听到薛霜灵的哭叫,还有狱卒的笑声,「今天是妳开苞的大喜日子……」

  铁铸般的阳具用力捅入,一股殷红的鲜血从羞处滚出,犹如一串玛瑙,印在白玉般的雪臀上……

  白雪莲从梦中惊醒,身边空荡荡,没有薛霜灵的身影。她小心动了动腰腿。

  秘处並没有异样的感觉。

  白雪莲鬆了口气,忽然感觉到一阵便意。其实这几日她隱约觉得身子有些异样,並不是贞洁所係的秘处,而是排泄用的後庭。由於便溺时的屈辱姿態,她每日吃得极少,可清晨醒来,总有忍不住的便意。等坐在凈桶上,却又拉不出来什么。有时肠道深处会排出一些湿滑的黏液,她习惯性的想去取手纸,才省起两手还锁在枷中。

  那些黏液有股奇怪的味道,看纸上的湿痕,很难想像会是自己体內排出的物体。与此同时,她感到自己後庭似乎鬆了许多,略一使力,肛蕾便翻了出来。便後在横槓上擦拭时,一不留神,粗礪的草纸就会直接磨擦在肛蕾的嫩肉上,传来明晰而又异样的触感。当她起身,肛蕾似乎还夹在臀缝里,突起一团,必须用力提肛才能收回。

  白雪莲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在罗霄山习武时,她每日睡觉不过三个时辰,而在狱中,每每吃过了晚饭就困意涌来,有时睡到午时才醒。醒来後却不见得轻鬆,不仅腕膝疼痛,身体也疲惫不堪,尤其是後庭,彷彿排便太久般有种酸疼的感觉。

  白雪莲一个女儿家,又身在狱里,纵然满腹的疑问也不好开口。也许是铁枷太重,吃得太少,身体变得虚弱。而後庭………可能是食物不洁,有些轻微的腹泻。

  若说虚弱,薛霜灵比她更甚,昨晚後半夜,几名狱卒突然来了兴致,把她提出审讯,一直弄到黎明。薛霜灵肋下的绷带已经被摸得脏了,身子却愈发白嫩。

  虽是仲春,神仙岭的夜里仍是颇具寒意。那些狱卒就在炉火旁,轮流提枪上马。

  待最後一个拔出阳具,薛霜灵下体已经红肿不堪,奄奄一息,几乎走不动路。

  赵霸牙齿虽然掉了一半,气力却壮,他第一个干,等眾人轮完,他又上来把薛霜灵的後庭也给办了。肛交对薛霜灵並不陌生,长江以南男风极盛,广东尤多好走後路之徒,有道是十个扁不如一个圆,狱卒中也颇有几个好此一口的。薛霜灵虽是女子,也衹能献出後庭,任人出入。

  赵霸的阳具甚是粗壮,衹一下,就将薛霜灵的後庭干得裂开。薛霜灵起初还勉强忍著,但赵霜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,眼见薛霜灵後庭血如泉涌,性慾却愈发高涨,一番猛干,直把薛霜灵白嫩的屁股干得血葫芦一般,屁眼儿裂开。等干到一半,薛霜灵忍不住抱住屁股拚命合紧,哭求道:「大爷,求求您饶过我吧,罪奴的屁股都被您干裂了。」

  赵霸说话不清,索性也不言语,抓住薛霜灵的屁股用力掰开,看著她後庭鲜红的血肉,在大张的臀沟间嘰嘰嚀嚀乱颤的淒艷之態,一面发出嘿嘿的笑声。

  薛霜灵回到狱中,连躺也无法躺,衹能趴著。那衹血淋淋的屁股,让白雪莲触目惊心,衹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。

  片刻後,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响,白雪莲抬起眼,衹见薛霜灵臀间冒出一串血泡,却是体內排出的气体。这一次她看得分明,薛霜灵受伤的並非秘处,而是後庭。她用来排泄的部位,不知道被什么物体残忍捅过,犹如一张小嘴般无法合拢。那串血泡不住滚出,除了鲜血,还有一些白色的液体,赫然就是那些男人射在她体內的精液。

  白雪莲再傻也知道薛霜灵遭遇到了什么,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相比於薛霜灵後庭的惨状,她肛中的异样实在是无足轻重。

  一衹手从臀上抹过,薛霜灵身体一颤,睁开眼睛。入目是一具黝黑的铁枷,白雪莲跪在她的身侧,勉强伸直手指,抹拭著她臀上的血跡。薛霜灵早已身无寸缕,白雪莲是从自己裙摆撕下的布条帮她擦拭身体。

  薛霜灵闭上眼,彷彿对她的好意无动於衷。

  白雪莲尽力从她淫秽的伤口移开心神。这些日子狱中一直没有提审她,但白雪莲直觉感受到,狱中正紧锣密鼓地炮制罪证。从他们的举动中,她已经意识到狱中並不打算将此案查问明白,而是一味地拖她下水,要置她於死地。

  当初阎罗望撕开她的衣物,试图淫辱白雪莲,那面刑部的腰牌虽然暂时救下了她的贞洁,却将她推到了一个更危险的境地。毕竟她是刑部捕快,又是一个清白女儿家,在此受辱,一旦脱困,势必要找回来。无论如何,狱方也不会让她脱身。

  想透了这一层,白雪莲就不再试图与阎罗望等人商谈,她要做的,衹是熬下去。她这次回来本想是陪娘多住两天,让二老多开开心,谁知会身陷囹圄,能否再与爹娘妹妹弟弟见面,还在两可之间。

  她突然想起来,离开罗霄山时,姨娘曾说:「路上慢著些,別心急,见到爹娘替姨娘问个好,迟些天暖和了,我会去看他们。」

  罗霄春迟,说这番话时,姨娘还披著狐裘,捧著手炉,娇怯怯浑不似武林大豪的孀妻。

  话虽如此说,路上多一天,与爹娘团聚的日子就少一天,白雪莲一心急著赶路,五天的路程衹用了两天就赶到家中,可可就遇到这桩事。

  如果晚一步,也许就会与薛霜灵两人错过,而娘说不定就会遭人调戏……

  想到那四个狱卒所扮的恶汉,白雪莲心里一紧。虽然阎罗望当日戏弄她时,曾露出口风,所图不仅在她一身,而是想把杏花村尽数佔下,但在狱中这些日,她身心俱疲,一直未曾留心,现在爹爹也被係入狱中,不知娘跟妹妹怎么样了?

  如果……也与薛霜灵此刻一般……

  丹娘由孙天羽扶著离开监狱,一回到杏花村,她就躲入房中,一个人哭得天昏地暗。丈夫的情形比她最坏的猜测还要可怕,虽然声气不弱,但全凭一股骨气撑著,即使此刻回来,整个人也是废了。真不知前生造了什么孽,今生会有此罪过,这次牢狱之灾,纵然能洗脱冤屈,白家也要落得家破人亡……

  「娘。」

  丹娘抬起眼,见儿子站在身边,忙拭了泪道:「英儿,妳怎么没去读书?」

  白英莲没有回答,衹问道:「爹爹怎么了?」白孝儒在家时对他督促甚严,但严厉背後,却是慈父的温情。英莲年仅七岁,丹娘和玉莲都没告诉他家中的事情,但姐姐和爹爹先後被官府拿走,他小小年纪,也知道家中出了大变故。

  英莲是白家唯一的儿子,生性胆小,白孝儒也对儿子的怯弱颇为不满,训斥几次後,英莲反而更是怯懦,但他年纪尚小,想来大得几岁自会好转。此刻丹娘怕唬住了儿子,斟酌著柔声道:「妳爹爹有些事,去了官府,等说明白自然就能回来……」

  「什么时候?」

  「……就快了。」

  白英莲咬著唇边的小痣,没有作声。他脸颊极为白凈,唇角那粒小痣非是寻常黑色,而是小小一滴鲜红,艷若胭脂,姐姐玉莲曾打趣说那是美人痣,结果让白孝儒痛斥了一番。白英莲自此对这颗痣极是上心,总想把它去掉,但又怕疼,常有意无意地咬住,像要吃掉它一样。过了片刻,英莲突然问道:「爹爹是不是回不来了?」

  这正说中丹娘的心事,她悚然一惊,忙道:「不会,不会的……妳爹爹终是要回来的。」

  见儿子还是半信半疑,丹娘勉强一笑,柔声道:「娘今天见著妳爹爹了,爹爹还说,让英莲好生读书,他回来要查问妳的功课呢。」

  白英莲撅起嘴,小声说:「我不想读书。」这话他也衹敢在娘跟前说,若让爹爹听见,少不得一番呵斥。

  丹娘蹲身替儿子抚好衣领,一边道:「不读书怎么成呢?妳爹爹常说,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。英莲好生唸书,以後考上状元,咱们家……咱们家……」

  说著声音哽咽起来。

  英莲慌了手脚,连忙道:「我知道了,娘,妳不要哭。」

  丹娘拿出手绢拭泪,却发现不是自己的,不由一怔。

  「现在什么时候了?」

  「已经黄昏了,姐姐说,让娘歇著,她去做饭。」

  「那怎么成?」

  丹娘方慾起身,英莲突然想起了什么,「娘,孙叔叔还在外面呢。」

  「啊——」

  丹娘一路上哭得伤心,竟把他忘在了脑後,她忙扶了扶发髻,出了房门。

  孙天羽仍在堂上等候,枯坐了一个多时辰,他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。

  见丹娘出来,孙天羽起身迎了过来,审视著她脸上未乾的泪痕,心里暗道:梨花一枝春带雨,不外如是。

  「妳怎么还在这里?」这话说得唐突,刚出口丹娘就後悔了,忙又道:「让您等了这么久……」说著就要蹲身施礼。

  孙天羽一笑,挽住她的手臂,轻声道:「我担心妳哭坏了身子……又不好去劝,衹好厚著脸等著。」

  丹娘晕生双颊,「您可別这么说。几次三番给您添麻烦,我……」

  隔著薄薄的衣料,能感觉到妇人丰腴的肌肤腻脂般柔滑。孙天羽再捨不得放手,就那么捧著丹娘的手臂道:「我是心甘情愿。」

  丹娘吃了一惊。

  孙天羽尷尬地咳了一声,放开手,正容道:「尊夫的情形……不甚好呢。」

  丹娘被他移开心思,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。

  「白老夫子的骨气,狱中上下都是佩服的。衹是逆匪攀咬得紧,若不用刑,倒像是有意包庇,所以才会……」

  丹娘怔了半晌,眼下她没丝毫主意,衹求能保得丈夫狱中平安。她认真蹲身施礼,低声道:「我家相公素来有咳病,不敢受凉受潮……还请您多加照顾。」

  孙天羽心下一动,点头道:「我知道。」

  丹娘取出一盒药丸,「这是雪莲带回来的治咳药,我家相公服了一丸,看来还好。」丈夫刑讯时受伤虽重,说话却一直未曾咳嗽,想来是这药效对癥,「请您带到里面,拿给我家相公。」

  孙天羽接了过来纳在怀中,等了一会儿,见丹娘无语,遂道:「那我就告辞了。」

  「啊,您不吃了晚饭再走?」

  「不了。」孙天羽大步离开酒店,比与丹娘同行时矫健许多。

  丹娘倚在门口,望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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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1-23 14:54 #9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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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 11 冤死

  「白孝儒。」

  白孝儒勉强睁开了眼睛,衹见那个陪妻子前来探视的年轻狱卒正扶著一衹铁桶,蹲在面前。他对这个年轻人行刑时的狠辣记忆犹新,但他丝毫不露怯態,反而怒目相视。

  孙天羽微笑道:「白老夫子,怎么这么看著在下呢?」

  这话问得稀奇,如果他两腿也被人用夹棍夹碎,铁定不会很亲切,但孙天羽却一脸的坦然,「若不是在下奔走疏通,丹娘就是挨个儿求上一年半载,也见不著妳一面。」

  白孝儒冷哼一声,倔强地扭过头去。

  孙天羽睨视半晌,忽然一笑,「还真是个冷人儿,枉费了丹娘一片苦心,四处央人哀求,连……」说著曖昧地住了口。

  见到下午的情形,白孝儒心下已然起疑,但是他对娘子的人品终究是信得过的,闻言衹闭目不语。

  孙天羽这趟来深藏祸心,岂会如此罢休,当下又道:「白老夫子开的客栈题名杏花村,想来是因为院內两株杏花了。在下也去看过,果然是好花树,千娇百媚,诱人得紧。白老夫子也许不知道吧,这两天杏花开得太盛,有那么一枝,已经是红杏出墻,春光外泄了呢……」

  红杏出墻的典故白孝儒焉能不知,听到他暗示丹娘不守妇道,白孝儒额角青筋一阵怒跳,「妳怎敢、怎敢信口雌黄!」

  孙天羽鬆了口气,他就怕白孝儒犯了牛性,对他不理不睬,无论说什么都衹当耳旁风。他嘿嘿笑了几声,淫秽之意一闻即知。

  「丹娘也三十多岁的人了,可模样比那杏花还艷呢。小嘴又乖又甜,说是衹要见妳一面,做什么都行。我呢,君子成人之美,见她央得可怜,就答应了。」

  白孝儒呼吸渐渐粗重,两腮刀刻般突起,显然是咬紧了牙关。

  孙天羽凝视著他的反应,笑吟吟道:「在下虽然衹是个不入流的小吏,拿的终究是皇上的俸禄,怎么会做这等事呢?」

  白孝儒心神微鬆,却听他说道:「可丹娘非要答谢於我,让在下也推脱不得啊。不瞒妳说,妳家娘子可真是天生尤物,那身美肉,又白又滑,香腻得粉团一般。」

  白孝儒脸色剎那间涨得通红,孙天羽恍若未见,自顾眉飞色舞说道:「看不出杏花村的老闆娘一脸的端庄,竟会是个骚浪妇人,品簫、倒浇蜡烛竟是样样皆能,小可玩得是不亦乐乎,直到现在还腿软呢。」

  「无耻!」白孝儒怒吼道:「妳这个卑污小人,敢这样污蔑良家妇女!不怕触犯神明吗!」

  囚徒们被白孝儒的怒吼声惊醒,狱里一阵轻微地骚动。孙天羽笑容不改,「白夫子莫非是不信?妳家娘子那双金莲,咱也是把玩过的,衹有这么大,缠得周周正正,嘖嘖,简直是白玉雕成,纤秀玲瓏……」

  白孝儒脸色渐渐变得灰白,妻子的脚他自然是知道的,这无耻之徒比划得分毫不差。

  「咱两人缠绵了大半晌,临走时妳家娘子还依依不捨,殷切切请在下明日再去,连花样都备好了,唤作倒插花——白老夫子,这倒插花不知您试过没有。商女不知亡国恨,隔江犹唱後庭花,明天在下玩的就是妳家娘子的後庭花,比之前面,可是別有一番风味……」

  白孝儒双颧赤红,两眼却佝僂得犹如鬼火。他绝不信妻子会做出这等秽行,但这劣吏所言又似非捕风捉影,难道是因为自己在狱里,丹娘急切间被他逼姦?

  想到这里,白孝儒禁不住心如刀绞。

  孙天羽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,笑嘻嘻地道:「逼姦也好,诱姦也好,合姦也好,妳家娘子终是让咱玩过了。不瞒您说,丹娘年纪虽然大了些,但风情十足,又艷又骚,而且对在下言听计从,乖得很。等咱玩够了,这狱中兄弟少不得分上一杯羹,一个个都作了妳家娘子的入幕之宾……」

  看著白孝儒四肢剧颤,面目铁青,孙天羽狞笑道:「等大夥儿都玩够了,就把那妇人往窑子里一卖,让妳家娘子作一辈子娼妓!」

  白孝儒哇的一声,吐出一口鲜血。这里他入狱第二次吐血,但比起第一次被诬为匪,这次心中创痛更重了许多。

  孙天羽起身提起铁桶,桶內顿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轻响,显然是新打来的涧水,里面还飘著未融的寒冰。

  「哗……」,一桶寒彻心肺的冰水兜头泼下,吐血不止的白孝儒立刻剧咳起来。

  孙天羽放下水桶,笑道:「妳家娘子说得果然不错,果然是一桶凉水,就把妳这倔骨头打回原形。」

  丹娘告诉孙天羽丈夫咳病在身,一旦遇上湿寒就会发作,浑不知正是她这一番叮嚀,断送了丈夫的性命。孙天羽此刻这番言语又故意说得含糊,竟似丹娘让他给丈夫泼的冰水。

  白孝儒咳了一夜,亙在心口那股硬气直咳得荡然无存,人也灯枯油尽。次日丹娘来探监时,白孝儒襟口淋淋灕灕满是咳出的鲜血,喉中衹剩下一丝游气,仍在无力地咳嗽著。

  牢里的囚徒受了孙天羽的吩咐,给白孝儒扇了一夜的风,此时血跡尚新,水跡却早已乾了。丹娘六神无主,衹攀著木柵啼哭。

  白孝儒听到声音,勉强开口道:「丹娘……为夫已经不行了……我死後,妳即刻……改嫁……」

  丹娘闻声犹如晴天霹雳,丈夫对妇节看得极重,如今子女尚存,怎会让妻子改嫁?

  「相公!」

  「听我说……」白孝儒费力地抬起手,「不论好贱……将杏花村卖了……带著英莲改適一户人家。白某无能……弱妻稚子亦不能保……妳不必为我守节……

  无论作妻作妾均可。衹是英莲……需得姓我白家姓氏……」

  白孝儒思索一夜才说出番话的,孙天羽话语真假难辨,也不必去辨。无论真假,他对丹娘的不轨之心已昭然若揭。自己死後,家中孤儿寡母无依无靠,势必会为姦人所趁,不如趁早让妻子改嫁,虽然失了名节,但衹要能保住英莲这根苗裔便足够了。

  丹娘哭道:「相公,妳怎么会说出这等话啊,莫非以为奴家是朝秦暮楚的女子?」

  白孝儒忽然坐了起来,抓住丹娘的手腕,「答应我!一定要嫁!」那狱卒深藏祸心,言语间竟将妻子当成娼妓,必不会娶丹娘过门。丹娘寻户人家嫁过去,多少有几分照应。

  丹娘怔怔道:「相公……」

  「一定要嫁!」白孝儒声色俱厉地喝道。

  「……奴家知道了。」

  「照顾英莲……」白孝儒喃喃说完,猛然捶胸叫道:「狗官!我白孝儒要到地府审冤!!让妳们一个个天打雷劈!不得好死!!」

  狱中静默片刻,一个悲淒的哭声响起,「相公……」

  白孝儒闔然长逝,屍体却还在牢中,衹因案子未结,谋反大案非比寻常,若朝廷下令戮屍,狱方也好循令办理,因此白孝儒的屍体就草草葬在狱後,葬礼、坟墓一无所有,连那具薄棺还是孙天羽帮忙购来的。

  白孝儒一死,阎罗望不由大大的鬆了口气。他才不担心上峰查询时责他审讯逼供,草菅人命,白孝儒发病而死,人证物证俱在,验屍也无妨。更重要的是,他手边足足有七份印跡俱全的供词,都是趁白孝儒屍体未冷时印下的指模,这一下白孝儒勾结白莲逆匪谋反一案已是铁板钉钉。

  更妙的是,白孝儒死前他刚刚接到刘辨机的急报,省府已经派谴干员急赴神仙岭,来者正是广东总捕吴大彪!如果再拖延几日,就有的他头痛了。现在白孝儒已死,衹需打开大门,等候吴总捕头光临了。

  唯一的变数,就是白雪莲。

  想到那个女子,阎罗望就恨得牙痒。对刑部捕快他终究不敢妄动大刑,这白雪莲恁的硬气,铁枷套颈,寻常人要不了三五天就再支撑不住,白雪莲一带十余天,竟然行若无事。看她入狱第一天破枷断锁的威风,衹怕再带月余也能撑住。

  阎罗望海贼出身,想来想去,心里衹有一个杀字,可他也知道,白雪莲眼下是万万杀不得。一个新晋十八省捕快与逆匪勾结,刑部面子上也挂不住,他又自作自断不敢与刑部通气,刑部八成已经把他恨得死死的,万一出了岔子,让刑部逮住什么紕漏,他小小一个狱吏,死十次都不够。

 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吴总捕头,阎罗望打点精神,吩咐手下摆出样子,这几日都收敛些,免得被吴大彪先咬上一口。

  吴大彪日夜兼程,狱中接到急报不过两日,就到了豺狼坡。阎罗望连忙带人出来迎接。

  吴大彪是罗霄派最得意的弟子,刚过四十,就做了广东一省的总捕头,在六扇门中声名极响。他一张国字脸,气度儼然,不怒自威,目光极是锐利。

  这神仙岭吴大彪也是第一次来,他在官场浸淫多年,单看豺狼坡的位置,就知道这监狱在平远县备受排挤,才远远打发到山里,没想到竟让他们查出这桩大案,立下平叛第一功。

  与狱中诸人见了面,吴大彪也不多言,立即调阅白孝儒谋反一案的卷宗,细审详情。得知白孝儒暴病身亡,他不由皱起眉头,冷冷道:「此案何等重要,妳们是怎么看管的?竟会让主犯死了?」

  阎罗望嚥了口吐沫,这吴大彪真不是个东西,兄弟们辛辛苦苦查出案子,陪著笑脸逢迎巴结,他一句慰劳的话都没有,张嘴就先挑刺儿,摆明了是找茬的。

  他猜得一点不错,吴大彪正是来找茬的。白莲教谋反一案,他已经查了年余了,月前刚剿灭了一处分堂,得知红阳真人的爱女北上传递情报,不日南返,吴大彪连日筹划,在广东布下天罗地网,满心想著要立桩大功,谁知横地里杀出一伙狱卒,把他到手的功劳生生夺走,焉能不气。

  豺狼坡稟来案情,本来不该他管,还是吴大彪抢著要来,要看一看豺狼坡这班狱卒有何三头六臂。至於师侄白雪莲也与此案牵边,狱中文书未提,他也不知道。

  官大一级压死人,何况吴大彪是一省总捕,阎罗望衹好陪笑解释白孝儒原本就有病在身,数日前病情恶化,一命呜呼,「虽是意外,总是下官看管不周,还请吴总捕头包涵。但白逆死前已经将罪行供认不讳,这是他的供词。」

  阎罗望递上文卷,低声道:「文书虽已定,但大人此来可以提前两日……」

  吴大彪不动声色地接过文卷,细细看了起来。阎罗望心下暗骂,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,来这一趟这功劳少不得要被他分去一些。但他阎罗望的首功任谁也抹杀不得,分出点儿好处,吴大彪为自己的功劳考虑,抬高此案,他阎罗望也跟著水涨船高,算来並不吃亏。

  文书都是狱中诸人反覆推敲多日写定的,刘辨机绍兴人氏,文字功夫极为了得,供词擬的滴水不漏,吴大彪这样的大行家,也不免看走了眼。偶有几处小小瑕疵,有了阎罗望刚才那句话,他也就视而不见了。

  吴大彪边看边道:「妳们拿住的白莲教女匪是叫……」

  「回大人,名叫薛霜灵,二十一岁。」

  「妳亲自去把她带来,我要立刻提审。」吴大彪瞥了阎罗望一眼。他看了卷宗,发现狱方並不知道薛霜灵的身份,心下暗自盘算如何把这黑胖子支开,好独审薛霜灵,搾出白莲教的內情来。

  阎罗望本想再巴结几句,闻言訕訕起身,朝孙天羽使了个眼色,让他留神伺候。

  供词翻完,後面附了一页小纸,文词极是简略,说白孝儒三名子女,名字均含「白莲」二字,第二字相连,又与白莲匪首薛玉英谐音。後面的结论倒极是慎重:此或为巧合,然未及详审,白逆已毙命,特附於此。

  这几句话模稜两可,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偏又让人过目难忘。此事作不得假,即使纯属巧合,让人看罢都免不了认为白孝儒与白莲教確有三分牵连。这也是文吏手段,虚事写得极真,真事却留几分余地,貌似公允。

  「白莲,雪、玉、英,那就是白雪莲、白玉莲、白英莲了。这白孝儒,如此狂悖!」吴大彪冷笑一声,信口唸道:「白雪莲,白雪莲……」

  吴大彪笑容突然僵在脸上。他当了多年捕快,对师门後辈不甚熟悉,但是白雪莲是罗霄派此代弟子中的翘楚,直接进入刑部,还有他推荐的功劳,他岂能不知。卷宗上这个白雪莲,难道会是重名?

  孙天羽看在眼里,衹作不知,垂手躬立。

  吴大彪迟疑片刻,道:「我问妳,这白雪莲……」

  「回大人,」孙天羽悠著劲儿答道:「白雪莲是白孝儒长女,白逆七年前将她送到外地学艺。数日前突然回来,在杏花村与薛霜灵等逆匪相会,还打伤狱中几名弟兄。白雪莲身份特殊,狱中已派人赶京师,亲稟刑部。」

  吴大彪额角渗出一层细汗,师门中竟然出了一个逆匪,这可如何是好?白雪莲他见过几面,端底是貌美如花,武功出眾。难道她是白莲教故意安插在罗霄派中的暗探?

  吴大彪不动声色,「她武功如何?在哪儿学得艺啊?与刑部又有何牵连?」

  「这个……她什么也不肯说,衹是身边带著块刑部腰牌,不知真假,也不知从何得来,小的们不敢用刑,衹好收在监中严加看管。」

  吴大彪镇静下来,他本想立刻提审白雪莲,想想又改变了主意。此事不仅关係了师门荣辱,甚至关係到罗霄派所有在官府效力的弟子,必得寻个万全之策,稳妥处置。眼下她什么都不说,那是最好不过。

  阎罗望进门恭恭敬敬做了个揖,「吴总捕头,逆匪薛霜灵已经带到,请大人审讯。」

  吴大彪回过神来,摆出威严之態,盯著堂中女子沉声道:「妳可是白莲教逆匪薛霜灵?」

  薛霜灵换上一袭敝衣,虽然破旧,但较之往日赤身受审不啻於天壤之別。这两天狱中突然一变,不但饮食给足了份量,牢里还换了新草,甚至弄了批衣服给囚徒们蔽体,看这番举动,薛霜灵就知道是有官吏来了。

  吴大彪眉头越皱越紧,这女子相貌与情报中一般无二,確实是红阳真人的爱女薛霜灵,她回避了自己的身份,衹称是白莲教低级弟子,往来传递书信。供认白孝儒是白莲教安插在神仙岭的密探,利用杏花村为掩护整理情报。

  这话卷宗上都有,吴大彪忍不住咳了一声,问道:「白孝儒是一人为逆,还是满门都是白莲教徒?」

  薛霜灵犹豫了一下,摇头说不清楚。

  吴大彪问道:「妳前面所说可是实情?」

  薛霜灵淡淡道:「愿与白孝儒对质。」

  吴大彪冷笑道:「白孝儒已经受了天谴,病重而死。」

  薛霜灵闻言顿时一愣。

  吴大彪草草问了几句,便命人带薛霜灵下堂,起身道:「夜色已深,吴某先去休息。」

  阎罗望早已经安排了酒菜,想在席间与这位总捕套套近乎,但吴大彪哪有闲情,推搪两句,就自行离开。他心乱如麻,急切间理不出个头绪,真不知自己这趟究竟是福是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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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哲子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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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12 师叔

  吴大彪前脚刚走,阎罗望这边就骂了起来。他在狱中称王称霸,再没有大过他的,吴大彪对他这一狱之长带理不理,早让他窝了一肚子的火。阎罗望骂了一阵,见孙天羽衹笑不语,问道:「妳看这人怎样?」

  「吴大彪貌似雄壮,內里甚是偏狭。」

  阎罗望气哼哼道:「我看也是!妳怎么看出来的?」

  「这案子本轮不到吴总捕头来管,他却抢著来了,分明是来抢夺功劳。他明知道本门弟子在狱中,却不说破,显见他处处有私心,这等要案公事公办才是正理,他眼下还怀有私意,衹能是自私成性。」

  阎罗望沉吟不语,官场中人都是如此,不然吴大彪也混不到总捕头的位置。

  他若为师门徇私,怎生应付?

  孙天羽笑道:「其二,这位吴总捕头,是个胆小鬼。」

  「唔?」阎罗望一怔,怎么也不会想到孙天羽竟说吴大彪胆小,人家堂堂一省总捕头,难道是浪得虚名?

  「白雪莲就在此地,他却旁敲侧击,不敢直承与白雪莲係出於同门。畏首畏尾,分明是被「谋反」这两个字嚇住了。」

  阎罗望摸著頜下的短髭,心里半信半疑,「罗霄派门下弟子甚多,也许吴大彪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白雪莲。」

  孙天羽笑著说了吴大彪当时的反应,又道:「他来得如此仓促,我原以为他是为著白雪莲,先来探探口风,可他连夜开审,见了白雪莲的名字却草草收场,显然是乱了阵脚。」

  阎罗望绕室踱著步子,「若他明日要提审白雪莲,又该如何是好?」

  卷宗上本来都没有白雪莲的名字,是孙天羽力主把那页纸附在卷後,试探吴大彪的反应,如此一来,狱中拿了个刑部捕快的事再无法隱瞒。

  孙天羽道:「大人手中证据充足,衹要白孝儒一案能定下谋反,白雪莲就是反贼家属,到时无论刑部还是吴总捕头都不会揽火上身。纵然提审白雪莲,吴总捕头多半也是明哲保身,急於撇清关係。」

  阎罗望面色阴沉,此中道理他也知道,但白雪莲会如何应对,他殊无把握。

  吴大彪这一趟来得也好,正使上投石问路,看罗霄派在官府中的势力是否敢回护「谋反」的弟子。

  走近地牢,就听到一片喧闹声,至少有十名狱卒聚在狭小的空间里,围著失去知觉的女捕快,排队姦淫她的後庭。

  白雪莲後庭花开,本来衹有孙天羽、胡严两人知道,胡严与何求国交好,暗地里说了出去,结果一传十十传百,狱中泰半都知道了这档子事。这地牢一到夜间,就门庭若市,抢著去进白雪莲的後庭。

  阎罗望千叮嚀万嘱咐,让手下收敛一些,但色字当头,这些狱卒哪儿听得进去,反把他瞒得死死的。还有一不知情的,就是赵霸。薛霜灵那天被他强行给破肛,至今还未痊癒.他一次快活,让眾狱卒少干了多少回薛逆的後庭,眾人不约而同都对赵霸瞒了消息。

  饶是如此,这一夜也有十几个人光顾白雪莲的後庭。那面铁枷成了最好的道具,衹要卡进地上的石缝,白雪莲就被牢牢固定成趴跪的姿势,怎么干也不怕她无知无觉的身子滑动分毫。

  薛霜灵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:黑黝黝的铁枷竖在地上,露出女捕快如花似玉的俏脸和双手。铁枷後面,白雪莲撅起臀,敞开腿,在睡梦中被一群狱卒抱著光溜溜的屁股猛干屁眼儿。

  「薛婊子!快趴过来!」一群狱卒嚷道,他们等了半晌还没轮到,先拿薛霜灵煞煞火也好。

  薛霜灵无言脱去衣衫,与白雪莲並肩趴在一起。她肋下的绷带从未换过,当狱卒摸上时,不由痛叫一声。

  「鬼叫个屁啊!屁股再抬高些!」

  薛霜灵後庭伤势未癒,阳具进入时触到伤口,一阵痛楚,她却咬著牙不肯作声。

  此刻两人趴在一起,白雪莲与她近在咫尺,药力作用下,白雪莲毫无知觉,但弯细的眉峰不时拧紧,口鼻间发出细细的呻吟,下意识中露出肉体被侵犯的反应。

  她还不知道,她爹爹已经过世了。薛霜灵不由想起自己的爹爹,他老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此时陷身监牢,正被狱卒肆意姦淫。待自己脱身,必请出教中长者,剿灭这所骯脏无耻的黑狱!

  薛霜灵闭上眼,将恨意埋在心底。旁边的白雪莲也闭著眼,不知道她在睡梦中,是否有同样的恨意。

  姦淫持续到黎明才结束,当最後一名狱卒打著呵欠离开,胡严把两女锁进笼中,不多时就鼾声大作。

  薛霜灵勉强撑起身体,拿起一条破布,抹去下体的污跡。为防白雪莲察觉异常,每晚肛姦之後,都是薛霜灵给她整理衣物,除去滥交的痕跡。白雪莲重枷在身,手脚不得自由,就是有所感觉也无法求证。

  这一晚十几名狱卒先後用过白雪莲的後庭,原来雪白粉嫩的玉臀,此时以菊肛为圆心,臀沟被撞出圆圆一片红痕。她的屁眼儿此时已极为柔软,浑不似当初的青涩,手指轻轻一按,菊纹就向外散开,将指尖吞入肛中,柔滑之极。

  那些狱卒都肆无忌惮地把精液射进了白雪莲肛內,她一直伏著身子,撅起屁股,精液都流入肠道深处。薛霜灵衹能抹去臀沟和菊蕾上的污渍,里面的精液要等白雪莲醒来後,再像排便一样排出了。

  辰时一刻,白雪莲準时醒来,虽然睡了一夜,她却觉得腰酸背疼,双膝像被硬物压住僵痛,尤其是这段日子每早都有的便意,比以往更加强烈。

  她见薛霜灵和胡严都在熟睡,於是吃力地捧著铁枷,朝便桶挪去,心里暗自奇怪,昨天她什么都没吃,怎么还有便意?难道是狱中潮湿,腹部著了凉?想起以前排出的那些湿滑的东西,似乎真是拉肚子了。

  刚挪到了便桶旁,地牢的铁罩传来一阵敲击声。等胡严开门,孙天羽匆匆下来,打开囚笼,除去白雪莲的足械。

  胡严揉著眼道:「怎么了?怎么了?」

  「昨天到的大人要提审她,快著些。」

  胡严一惊,连忙过来帮忙,两腿禁不住有些打颤。

  孙天羽心下起疑,暗中拉了胡严一把,「怎么了?」莫非这傢伙昨晚又忍不住干了白雪莲的屁眼儿?

  胡严不敢说出真相,衹道:「没事儿没事儿。」

  孙天羽打量了白雪莲几眼,似乎没什么异样,却不知不但胡严干了,而且是十几个狱卒干了她一夜屁眼儿,白雪莲又惊又喜,省里来人,总不会像他们这样无法无天,自己和爹爹的冤屈总算有了洗脱的机会。

  虽是白昼,公堂上依然一派阴森。这次坐在中间並非阎罗望,而是一个四方大脸,神情刚正的中年人。

  吴大彪端详白雪莲片刻,见她衣衫完整,走路虽然有些迟重,但显然没有吃太多苦头,衹是她上堂来非但不跪,还昂起头,吴大彪不由心中有气,喝道:「跪下!」

  白雪莲怔了一下,屈膝跪在堂中。去年罗霄比剑时,吴大彪曾回师门观礼,但他自重官身,没怎么与後辈弟子来往。白雪莲相貌出眾,比剑中又接连获胜,他还有印像,白雪莲衹远远见过他一眼,却不知堂上坐的就是本门师叔。

  吴大彪寒声道:「妳就是白雪莲么?」

  白雪莲身上非刑的重枷足械都已除去,手脚上换成了铁镣,虽然也是重刑,但比之以往轻便了许多。衹是这一路走来,她的便意却越来越急。她极力收紧下体,衹觉臀沟內一片炙热,肛洞处又湿又热,不时传来针扎般的刺痒,说不出的难受。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昨晚肛交过久,有些脏东西沾在肠道的黏膜上,导致後庭不洁引起轻微的炎癥。

  白雪莲强忍便意,答道:「弟子白雪莲,见过大人。」

  见她没认出自己,吴大彪暗中鬆了口气,他冷笑一声,「妳身上的刑部腰牌是从何处得来的?」

  白雪莲跪下时,身子挺直,肠道久蓄的黏液缓缓滑下,从肛中微微渗出,肛洞处愈发炽热湿粘。白雪莲拚命提肛,收缩肛洞,一面朗声答道:「我是捕盗司新晋捕快,这腰牌是刑部亲手颁发,刑部文档有案可查!」

  吴大彪一拍惊堂木,喝道:「一派胡言!刑部捕快岂是那么容易当的!」

  白雪莲抗声道:「我是罗霄派弟子!广东总捕吴大彪正是弟子师叔,弟子能进入刑部,就是由吴师叔亲自推荐,请大人明查。」

  吴大彪心里一震,暗道来了来了。当初挂名推荐衹是走走过场,现在被她公然说出,这情举失察,推荐逆匪一条,就足以坏了他的前程。

  吴大彪哈哈一笑,声震屋宇,身後的泥像扑扑擞擞落下了一片灰土,「白雪莲!妳可认识本人?」

  白雪莲迟疑地摇了摇头,这人武功不凡,相貌似乎在哪里见过……

  吴大彪一拍公案,大喝道:「本人正是广东一省总捕头吴大彪!妳连我都不认识,还敢妄称罗霄弟子,刑部捕快,来人啊,给我重责二十大板!」

  白雪莲瞠目结舌,吴大彪相貌她虽然记不清楚,但是当日荐语她是亲眼见过的。吴师叔当时为本门出了这样的弟子深为得意,力主直接进入刑部捕盗司,为朝廷效力。

  两名狱卒上来把白雪莲按在地上,举起水火棍便朝她臀上打去。二十大板並不算重,也是吴大彪暗地里几分回护之意。但是白雪莲肠道里灌满十几名狱卒的精液,一直收紧肛门。衹打了两板,她勉强掩好的裙裤就被打散,露出雪白的臀肉。

  动刑的两名狱卒昨晚都是姦过她的,眼见她臀沟发红,都赶忙朝那处招呼,试图用棍伤掩住肛姦的痕跡。

  涂著黑红油漆的水火棍此起彼落,下得又快又狠又準,发出辟辟啪啪清脆的肉响。不多时,白雪莲雪白的屁股就被打得翻开,臀沟一片红肿。能清楚地看到那衹柔嫩湿腻的屁眼儿不时鼓起,又极力收缩。

  吴大彪目光何等税利,一眼看出白雪莲裙裤本是撕开的,臀间更有受辱的痕跡。但他昨晚想了一夜,打定了主意先明哲保身。他看了供词,里面虽有些关节还待推敲,但衹要薛霜灵一口咬定,白孝儒就是活著也分辩不得。

  白孝儒既然有罪,白雪莲即使没有附逆的举动,也是逆匪家属,明律一人谋反,家属问罪,连株九族十族也不乏其例。白雪莲既然脱不了干係,当务之急,就是把她与罗霄派撕掳开来,免得殃及池鱼。

  白雪莲羞痛交加,此时堂上坐的不仅是狱中诸人,还有同门师叔,自己却光著屁股被大棍拷打。她来时满心希冀想洗脱冤屈,谁知却受到了更大凌辱,心中一疼,禁不住珠泪盈眶。

  狱卒一棍打下,棍尖正落在菊肛上,白雪莲後庭被插了多日,本不及以往紧凑,这一棍正打中肛洞,她死死收紧的屁眼儿猛然一鬆,一股黏稠的液体直喷出来,在空中溅出一条弧线,淋淋灕灕洒得她两腿都是。

  堂上眾人都是一愣,那些精液在肠道里积得久了,不但顏色、浓度有异,还夹杂著肠道中的污物,根本辨不出来是別人射进她肚子里的精液。当下就有狱卒低声笑道:「还刑部捕快呢,竟然打出屎了……」

  白雪莲埋著脸,香肩抖动片刻,猛然纵起身来,一头朝堂柱上撞去。孙天羽眼疾手快,一把扯住铁链,喝道:「白雪莲!妳敢畏罪自杀吗!」

  白雪莲颤声道:「妳们这般辱我,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!大不了一死,我到阴间去討个公正!」

  吴大彪脸色铁青,喝道:「本案还未查清,我等秉公执法,断断不会冤屈无辜!妳试图自尽,反坐实了有罪!」

  白雪莲僵立当场,吴大彪话中提点她是听懂了,可她该怎么做?还要继续受辱吗?

  吴大彪沉声道:「妳一死了之,但少不得要连累亲朋好友。白雪莲,妳可想清楚了。」

  阎罗望半天没有作声,此时也接口喝道:「白雪莲!还不快快伏身受刑!」

  白雪莲缓缓伏在地上,闭上眼,握紧双拳。

  狱卒操起水火棍,继续拷打,这次白雪莲撤去了护体真气,白嫩的臀部在棍下忽圆忽扁,不住跳动,沾在臀肉的污跡发出湿黏的水声。二十大板打完,白雪莲臀间已是伤痕纍纍,再多几棍,免不得要皮开肉绽。

  吴大彪缓缓道:「白雪莲,妳是否罗霄弟子,我自会派人查实,妳若果真与白莲逆匪有涉,即使真是罗霄弟子,门中也会将妳开革出派。我吴大彪忝居罗霄派长辈,在此告知天下,本案未查清之前,妳不得妄称我罗霄派弟子。妳可清楚吗?」

  吴大彪看著她的神情,又慢慢加了一句,「免得妳倚仗师门,拒不认罪。」

  「……弟子知道了。」

  吴大彪再不多言,起身道:「退堂!」

  堂上眾人顷刻散去,都赶著去巴结吴总捕头。孙天羽挽住铁链,道:「白姑娘,先回去吧。」

  白雪莲木然迈著步子。连袒露的臀部也未曾理会。除了最初的几板,那二十大板都落了她臀沟內,臀肉肿得无法合拢,身子彷彿劈开疼痛。那衹小巧的菊肛也重重挨了几下,被打得失去知觉,走动间,肠道里残留的污物不住流出,长长拖在臀下。

  师叔最後的那句话她听懂了,是让她「拒不认罪」,「倚仗师门」来救她脱身。

  但白雪莲此刻已经不相信吴师叔会救自己出狱。她並不傻。吴大彪连案情都不多问,衹反覆撇清她与罗霄派的关係,直到把她开革出门,显然是认为自己確係逆匪,抢先告知天下,她白雪莲已经与罗霄派没有了任何关係。师门尊长竟是如此无情,让白雪莲寒透了心。

  回到狱中,孙天羽除下她手脚的铁镣,白雪莲将手举到胸口,等著他给自己带上铁枷。

  孙天羽却没有动作,反而递来清水毛巾,「白姑娘,妳先洗洗吧。」

  白雪莲虽然萌生死意,但终究是女儿家,就是死也要死个乾凈。她没有避开孙天羽,就在他面前蹲下身子,洗去下体的污跡。

  那一刻她才发现,並不是自己的错觉,她的菊肛真的很鬆,很软。也许是长久的腹泻……但她不必在乎了。

  孙天羽似乎说了句什么。白雪莲扬起脸,「什么?」

  「白老先生,已经过世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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